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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呢,就算是和景枫,也没如此娇滴滴过。
“王上,晚晚胸口疼……”
“你是咳得太厉害了,来,这是君瑜为你采的药,你吃了它会舒服许多。”
那是步绾绾的药!
可步绾绾却缩回了手,猛地转身往厨房里走,给她吃了也好,断了她那些酸不溜湫,莫名其妙的愚蠢念头,她一定是被猪油糊了心,才会生出那样荒唐的心思。
厨房里只点着一盏油灯,灶上还煨着一只小罐子,里面咕噜地翻滚着泡泡,炖着药。
看样子也是傅玉莹的。
步绾绾在灶台上找了两个鸡蛋,又找了一盆发好的荞麦面,胡乱糊弄了会儿,烙饼吃。她挽着袖子,系着围裙,用锅铲乱铲几下,突然就丢了锅铲,手捂着胸口,捏着嗓子说:
“我胸口疼……”
这声音一出来,她自己都被麻得不起,打了个冷战,一身鸡皮疙瘩往下落。
“娇滴滴!”
她低喃了一句,重新抓起了锅铲,把烙得不成形状的饼铲进碗里,坐到桌边去吃。
她承认,有人呵护的感觉很好,所以她那样恋着景枫,每个女都是渴望有这么一个家,这么一双臂弯,这么一个怀抱的,有时候爱上的,不是爱情,爱是依恋而已。
步绾绾是那样渴望温暖,渴望有人陪着她,在她孤单和伤悲的时候,抱抱她。她的要求,仅此而已。
她孤单地坐在桌边,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鸡蛋饼,微弱的烛光映在她的双瞳里,再折返出如钻石一般璀璨明亮的光来。
步绾绾,孤单不可怕,失去自我才可怕,你就是小辣椒,自然有人爱你的辣,何苦要去学娇滴滴?
鸡蛋饼虽味道不咋滴,却足能为她加满血,等她站起时,已是眉目明朗,双瞳闪亮,哪还有刚进厨房时那怏怏不乐的神情。
步绾绾本来就应该这样。
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往屋里走,路过傅玉莹的屋子时,窗口里传来她娇弱的咳嗽声,还有轻拍胸口的声音,想必是那喜欢温柔的帝祈云正在呵护俏佳人吧?
突然,那床咯吱地响了起来,步绾绾撇嘴,加快了脚。
他也不怕被这娇柔的咳嗽声给呛死了,大半夜了还不回屋,连病人也不放过,真是禽|兽!
吃饱,喝足,往床上一倒。
步绾绾摊开四肢就开始睡大觉,一夜鸡蛋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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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双手在推自己,把她一直推到榻里面,结实地贴着墙了,才猛地醒过来,扭头一看,帝祈云那厮正在推她,而且满室光华,已经天亮了!
“起来了。”
帝祈云微拧着眉,催她起床。
步绾绾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坐起来。
“顺心,师兄晚上没来找你?”
“他晚上找我干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步绾绾抵了一句,下床,大步走到桌边,端起茶壶就喝,抬眼间,只见傅玉莹就站在窗外,正端着一杯茶,吹去茶沫,轻抿一口,满脸惬意地交还给侍卫。
察觉到她的视线,傅玉莹扭头向她看来,柔柔一笑,点头示好。
“步小姐,谢谢你昨日为我上山采药。”
“哼,哈。”
步绾绾一声冷哼,那掬幽草还真是好东西,只一晚上就让傅玉莹活过来了,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眉目如画。
“走了,去追师兄,他一定是想到昨天的刺客的来历,一个人找去了。”
帝祈云黑着脸就走。
步绾绾却没打算继续跟着,放下茶壶,淡淡地说:
“你先走一步,我换好衣裳就来。”
“去马车上换。”
帝祈云折返回来,抓了她的衣衫,拉着她就往外走。
傅玉莹跟在二人身后,看着帝祈云把步绾绾丢上了马车,正要上来时,步绾绾已经又跳了下来。
“我骑马就好了,坐不惯马车。”
她*地说了一句,当众换起了衣衫。
侍卫们一见,赶紧转开了头,帝祈云也听出了她在做什么,顿时脸色一沉,可并未发作。
步绾绾迅速套好衣裳,翻身上了马,也不等他们,马鞭一扬,往外疾驰而去。身后马蹄声阵阵,前两天的大雨,让空气清新甘甜,步绾绾微眯着眼睛,任这风拂面而来。
不一会儿,帝祈云追上来了,马鞭一挥,卷住了她的胳膊,再用力一拉,把她给甩了起来。
就当步绾绾吓得魂飞魄散时,他已经腾空而起,接住了步绾绾,把她摁在胸前坐好。
“一大早,你和孤王堵的什么气?”
他恼火地斥责,又从怀里掏出一株紫色小草给她。
“昨晚已用内力为你化了掬幽草里的过燥之性,快吃吧。”
不是已经给傅玉莹吃了?她接过草,有些惊讶。
“吃啊,给你捂了一晚,也没见哪个女人像你一般,冷硬得像石头,浑身是刺,孤王这几日不和你计较,再敢给孤王找事,孤王整死你。”
他恨恨地骂着,手掌在她的纤腰上用力地掐。
步绾绾把草塞进了嘴里,小声说:“你也就这点整死女人的本事。”
“你再说一遍!”
他黑了脸,又在她的臀上一抓。
“凭什么听你的?”
步绾绾挪了挪身子,扭头瞪他。
俊颜上并不见有生气的模样,反而唇角微弯,带着几分笑意,春风和沐。
马蹄声急急,早把那些人抛到了身后老远,步绾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回扭酸的脖子,讥笑道:
“你的晚晚要生气了。”
“继续酸吧……要不是昨晚看你累了,你今天就只能坐在马车里。”
他慢条斯理地说了句。
步绾绾顿时又拉长了小脸,是了他昨晚就在她的隔壁,抱着他的晚晚大行好事……不要脸、还拿出来炫耀!
“脏东西。”
她忿然嘀咕一句,手肘往后撞去。
“滋……步顺心,孤王还真是不信了,就拔不了你的刺!”
帝祈云恼了,昨晚和侍卫们去了山上,可那些刺客的尸体全都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一丝线索都未曾留下。回来已是天亮,洛君瑜却悄然离开了。
九郡之中,到底有几郡真正信服他,他不知道,毕竟他还年轻,还目盲,九郡之王被压抑太久,谁又能肯定心中没有恨意反|心呢?还有逃出北商的夜沧澜,他蜇伏多年,帝祈云可不信他真是君子谦谦,无欲无求,不过是大家各自的目的欲|望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