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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睛晒太阳。
在她修出元神之前,她常常这样睡在树叶中,阳光是最好的抚|慰剂,能让她忘掉烦恼。
她突然就想以后一个人过算了,反正她以前就是一个人的,不用理会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她喜欢过得无忧无虑,不喜欢那些心机,城府,争斗,逞强——
开开心心活着不好吗?
她的青烟宫若还在,那多好!
昏昏沉沉睡了许久,树底下有声音轻轻响起来,她睁开眼睛往下看,只见帝祈云过来了,仰头看着树上,她有一尾羽从叶片中漏下,就在枝叶间晃着。
她慢慢缩回了羽,继续装睡。
“下来吧,天下要醒了,我要出发去大晋国。”
步绾绾把翅膀捂过来,掩住了耳朵。
“难道你还要为他伤心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恼怒,有些低哑。
步绾绾的翅膀就捂得更紧,不想理他,让他自己气他自己去,没见过哪个男人醋劲这样大的,她想了想,悄然唤出火凤,让它卧在叶上,自己缩得更小,飞到了另一枝树上躺着。
“绾绾……你还想生我的气?”
他纵身跃起,手掌拔开叶片,把缩成黄莺儿大小的凤凰托起来,放到掌心轻轻地抚摸着。
凤凰歪过头,在他的掌心狠啄一下,疼他长眉紧拧。
“臭丫头,你还敢咬我!”他轻拈起她的翅膀,把凤凰提了起来。
凤凰顿时化成了一团火焰,烧得他手指头剧痛,赶紧松开了手,看着它飞远了。
“蠢货。”
步绾绾这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声。
他猛地扭头,看向她躺的地方,她回成了人形,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低眸看他,讥笑道:
“我就为他伤心了,你能怎么着?”
“我还能怎么着……”他大怒,咬牙切齿地瞪了她好半天,才闷闷地说:“我气死自己!”
“哈……”步绾绾笑了起来,伸手抓住一根长长的青藤,往前荡去。
他立刻飞跃过来,抱住了她的腰,一手紧抓着青藤。
“我们这是什么?两只猴子?”她扭过头看他,笑嘻嘻地问。
帝祈云无限地气闷,弄了半天,他白生了一回气,她没心没肺的,似乎完全没往心里去。
“步绾绾,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你要折磨死我吗?”
“没人想折磨你,是你放不开,总记着我的错,是你折磨你自己。”步绾绾懒懒地说了几句,松开了手,伸手一推他,往地上落去。
他也落下来,看着她整理发丝。她衣裳很脏,发丝上还有沈溪澈的血。
“沐浴去,今天得来个花香浴。”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慢步往前走。
她才不想生气,她得对自己好一些,每天快活地过着,管别人生不生气呢?她问心无愧!
帝祈云心里像装了十只横冲直撞的螃蟹,一身都跟着燥热了起来。
大步追上前去,用力拉住了步绾绾的手腕,把她拖回了怀里。
“借给你……”
步绾绾一抬手,把发上的簪子拔下来,递到他手中,淡淡地说。
“你什么意思?”他黑了脸。
“你自己扎自己一下,放放气,就不会生气了。”步绾绾嘴一咧,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
“你……”他哭笑不得,好半天才长叹了一声,幽幽地说:“若你能温柔一些就更好了。”
“怎么,如今对我不满意了吗?现代有种说法,叫七年之痒,你和我不知道有多少个七年了,也应该痒了。”
“嗯?”他不解地看着她。
“文盲,莽夫。”步绾绾打开他的手,慢步往前走去。
山林中有一片小潭,潭边林立着野杏花,她在潭边驻足,看了会儿,蹲下去,掬了一把水,把脸洗干净,抬眸看着小潭,轻声说:
“你看,这里像不像青烟宫山后的丹叶潭?”
“我会为你重建青烟宫。”他走过来,和她并肩站着。
步绾绾没出声,扭头看他一眼,突然就退了一步,抬腿就蹬向他的屁|股,把他给踢下了小潭。喂……”他落了水,砸得水花四处飞。
“活该。”步绾绾笑起来,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盯着在水里沉浮的他看着。
他从水里冒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仰头看她。华瞳里渐有潋滟的光凝聚,步绾绾暗叫一声不好,尖叫一声,拔腿就逃。
水珠凝成的龙,呼啸着,卷了过来,缠上她的腰,把她甩到了水里,直接跌进他的怀抱。他凝望着她的脸,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步绾绾,我不知道什么七年之痒,我只知道我心痒!我见不得你和别人手牵手,我见不得你对别的男人好,我见不得你这么对别人笑……若没有夏侯赋,你和我现在还在快乐逍遥。可是,现在既然你我已经卷进了这不肯熄灭的风波,我就要掀起更大的风浪,压得别人的浪都抬不起头来,一劳永逸。而你,只能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永远别想为了别人伤心,你心里眼里嘴里,都只能装着我……”
步绾绾眯着眼睛,阳光化在她的双瞳里,她一脸波澜不惊地,等他说完了,才慢悠悠地说:
“应该感动啊,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yin|荡无比了呢?”
“你……”帝祈云真要爆炸了,他要被她折磨死了啊!他愤怒地盯了她半晌,把她往水里一丢,恶狠狠地说:“yin荡是吗?我今儿就让你的心里眼里嘴里全装上我……”
“眼睛也能?”步绾绾故意逗他。
“试试!”他拉开衣袍,露出精|壮的身体,猛地往她身上扑去。
衣裳湿透了,紧贴着她玲珑的身子,他的双掌紧扣在她的艳软上,用力抓捏着,有种恨不能抓破这美好花团的冲|动。
饱胀的利器紧贴在她的蜜|臀之上,几欲穿透薄衫,进入她美妙的蜜境中去。
蓦的,他感觉有些不对,手掌下有了丝柔的感觉,紧接着她的笑声响了起来,低眼一瞧,这丫头已经化成了凤凰,尾巴在水里摆动着,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臭竹子,你有本事抱着本尊来翻云覆雨,我就佩服你。”
“步绾绾,你存心的是不是?”他怒吼一声,哗啦哗地披着一身水珠,从水里站了起来,那饱涨的地方已经怒撑而起,狰狞颤动。
“好可怕,快把它收回去……”步绾绾嘻嘻笑了会儿,换回人形,掬起水往身上浇,丝毫不管他的怒气有多高涨,俏脸上的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帝祈云,我如今一切以你为重,你若始终无法释怀,那从此之后,你往左我往右,不再见面,那就一了百了。”
“什么意思?谁说我不能释怀了,难道我讨厌他也有错?”
帝祈云闷闷地靠过来,抱紧她,手掌绕到她的身后,沿着她的脊椎骨一直往下,摸到她的臀上,轻轻地揉着那朵永远不会消失、就算转世,也会永远烙印在她身上的痛的痕迹。
步绾绾躲了躲,微拧了眉,转头看着他,小声说:
“我觉得你这位哥哥有问题,当年的那碗执情,就是有人诱骗你离开,再冒充你,哄骗浮生拿来给我喝的,还冒充蓝华,用你们魔宫之镜封印了你。”
“他有这胆量?”
帝祈云有些不屑,当年争夺魔子之位,他们兄弟六人,打了九天九夜,独他胜出,尤其是麟吟,平常耀武扬威的,结果被他一掌就打下了高台,躺了四天才起来。
“去瞧瞧?”步绾绾沉吟一下,转头看向他。
他点头,又微拧眉说:“若真是他搞鬼,非宰了他不可。”
“有声音……”步绾绾秀眉轻蹙,拉着他往水里沉去。
二人沉入水底,只听到震耳的马蹄声陡然近了,似是从天而降一般。
步绾绾悄悄分开几片浮在水面上的花叶,看向潭外,只见一群身着绿色长衫的人正匆匆赶往魔宫结界之处。
“是妖族的人,难道是准备去参加你的继位庆典?”步绾绾转头看他,轻声问。
“不是,妖族绿衣代表奔丧,他们都是妖族中辈份极高的人,他们赶过来,只怕是母妃出事了,事不疑迟,我要去一趟魔宫,你回去看着天下。”帝祈云低低地说。
“我和你一起去,有个照应。”步绾绾抓住他的手,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