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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是觉得魔法世界好。”
王雍不由回想起当时他接雪回来的时候并不是一帆风顺,甚至一些事情也在他的预计之中,原来他的育空之旅原本是准备和雪一起的,但是世界总是充满了变化。
——
那是东京已然入夏,王雍开车去箱根接雪。
到公寓一按门铃,雪即刻下来。她身穿格调清雅的半袖印花连衣裙,脚上是凉鞋,肩上挎着深绿色皮包。
“今天焕然一新嘛!“王雍说。这几个月的时间,雪联系的中断,王雍的毫无音信都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不是说两点有约会吗?“
“十分得体,飘逸脱俗。“王雍插话道,“很有成年人风度。“
她只是淡然含笑,并不做声。
两人迈进附近一家饭店,吃了鲑鱼佐味的细面条、鲈鱼和色拉,喝了汤。由于不到12点,店里很空,味道也够纯正。12点过后公司职员们拥上街头时分,两人已出店上车。
“去哪儿?“王雍问。
“哪也不去,就在这一带转来转去。“
雪按下汽车音响的键子,里面放有talkingheads的磁带,大概是《音乐博览会》。
“我,准备请家庭教师。“她说,“今天去见那人,女的,爸爸给物色的。我对爸爸说想学习,他第二天就给找好了,说是很负责的人。说来奇怪,看了那部电影后就有点想学习。“
“哪部电影?“王雍反问,“《一厢情愿》?“
“是的,是它。“雪有点脸红,“连自己也觉得滑稽。总之看完那部电影就一下子产生了学习的念头。“
王雍叹了一口气,眼神随着东京街头的车流飘忽不定,难道世界线的力量那么大,连死去的电影世界明星五反田都能把他的影响力再现出来?
“你不准备回魔法世界了?”王雍终于问出了这个决定性的问题。
雪听着音乐,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她仿佛没有听到王雍的问话,终于她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雍嗯了一声,谁也说不清他的心里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我会永远喜欢你的,这和时间没有关系,我想。“
“这么说真让我高兴,但愿如此。“王雍说,“不过说句公平话,你还不懂得时间为何物,很多事情最好不要过早定论。时间同腐败是一回事。意料不到的东西以意料不到的方式变化,任何人都无从知晓。“
她沉吟良久。磁带a面转完,翻到b面。
夏天。街头街尾,夏日风情触目皆是。无论警察还是高中生亦或公共汽车司机,全都换上了半袖衫。也有的女孩儿竟然只穿背心。喂喂,前不久可还下雪来着!在纷飞的雪花中王雍曾和雪同唱《救救我,琳达》!那时在这个世界也不过两个半月。
雪凭依车窗,手托脸颊,边听talkingheads边张望外面的景色。她比第一次见面时,看上去多少老成了一点。不过这很可能只是主观感觉,毕竟才仅仅过去两个半月。
夏天!王雍漫无目的的想,心里是空落落的酸楚和难受。
“这往后有什么打算?“雪问。
“怎么说呢?“王雍说,“回魔法世界,过几年再开始新的世界旅程吧。“
到代代木八幡车站附近时,雪要在这里下车:“乘小田急线去。“
“开车送你到目的地,反正今天下午闲着。“王雍说。
她微微笑道:“谢谢。不过可以了,挺远的,还是电气列车快。“
“怪哉,你说'谢谢'是吧?“
“说也没什么不行吧?“
“当然。“
她看着王雍的脸,看了10至15秒。脸上终未浮现出可以称之为表情的表情。她居然是个没有表情的孩子,只有眼神和唇形的些许变化。
嘴唇略略噘起,眼睛敏锐地忽闪着,透出灵气和生机。
这双眼睛使王雍想起夏日的光照——夏日里尖锐地刺入水中而又摇曳着闪闪散开的光照。
“只是有点感动。“王雍说。
“怪人!“说罢,雪躬身下车,砰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王雍目送着雪苗条的背影,直至在人群中消失。
那一瞬,王雍十分伤感,颇有失恋的意味。
……
离别的雪知道,这一面可能是她和王雍的永别,她和王雍之间那两个世界的交汇很快就将成为平行线了。
她感觉眼前的视线好像在模糊,她不知道自己在前往何方。
但是下一刻,一只手抓住了她——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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