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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头隔老远蹲在地上抽烟,阿强这回没再啰嗦,他坐在草皮上,头靠着膝盖打起瞌睡。
馒头山的土壤比较软,村民们轮流上阵,两个多小时就挖好了深坑,王老板安排的那个人给大家每人发了一个红包,大家揣着红包心情很好,都三三两两坐在地上歇息,等待送葬的队伍过来。
坐了大概半个钟头,山腰传来唢呐响,送葬的队伍来了,王先生打着招魂幡,身边是一个背背篓的年轻人,背篓上盖着黑布,王先生的几个手下也在后面背着烧猪头、水果和香烛等祭祀物,十七嫂和几个大婶一边沿路抛洒纸钱,一边喊着长长的调子,唢呐乐手们和八哥等村民都跟在后面,队伍虽然浩浩荡荡,但总的来说比较简朴,看来王先生把周师傅的话听进去了。
盖黑布的背篓被放下来,墓坑边摆上烧猪头、水果、香炉和烛台,周师傅让王先生上香,他则点燃两根白烛,然后掐着手诀念念有词,我看看表,11点了。
王先生拜过后,将三根香插进香炉,周师傅也已念完祷辞,他站起来揭开背篓上的黑布,里面是一个用黑布包好的大木匣。木匣是用来殓装骨灰的,原本王先生打算将骨灰从骨瓮捡出,转盛入木匣,再放到棺材中,既然不需要棺材,就只带了这个木匣来。
周师傅用两条麻绳做了两个大大的活套,绑在木匣上下两端,和我一人手执一条麻绳,将木匣吊起轻轻放到墓穴里。
木匣慢慢下降,我全神贯注地下放麻绳,生怕没掌握好平衡把木匣打翻,我们千里迢迢从广东跑到广西,又经历这么多,就是为了迎来现在这一刻,可想而知我心中多么紧张。
3米并不很深,我小心捏着麻绳,心头不敢丝毫松懈,只感到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得万分漫长。
终于,木匣离坑底的土壤还有小半尺时,周师傅停下动作,我满头大汗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师傅说:“你不要动,我的绳子继续放,等我这边的木匣到底时,你再慢慢抽出绳套。”
我点头表示明白,周师傅继续放绳子,很快他那边的木匣碰到了土壤,而我这边的木匣则倾斜成一个角度,我将绳套轻轻抽出。
“啪嗒!”一声极细微的闷响,通过手传到了我的耳中,木匣终于完全落地,与此同时,一股清风忽然迎面吹来。
我以为是神经紧张引起的面部抽搐,结果耳边听到村人们呜里哇啦地乱喊:“显灵啦,显灵啦!”转头一看,除了村人,连那些唢呐手也纷纷放下乐器,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真的有风!
清风像儿时母亲的手,柔和地拂着我的面庞,抹去我额头的冷汗,给予我无尽宽容和安慰。它来得那样温柔,给予我的感觉如此舒适,我不由想起早逝的母亲,泪水不知不觉盈满眼眶,而王先生早已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周师傅终于把他那头的绳套抽了上来,何老头走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清风过后,周师傅和何老头一一劝起村人,指挥众人开始回填墓穴,我也擦擦眼泪,抓起铁锨和众人一起铲土。
由于坑里只放了一个木匣,把土压实后,再将先前翻开的草皮盖上,很难辨认出这里曾经挖过一个坑,等那些草皮重新长合,地面绝对看不出任何痕迹,周师傅这个以山为陵的点子确实不错。
八哥在一旁对王先生说:“老弟,我们这边的女性亲属都是如此埋的,早知道你也是这样,我们何必争论呢?我是怕你太大操大办,现在国家号召要葬俗从简,我们都要相应国家的号召嘛!”
我对八哥的厚脸皮感到无语,王先生也是随口应付两句,忙了一上午,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往回走。
下了馒头山,行到岔路口,何老头突然小声问八哥,趁现在有人手,八哥选的那块地,要不要先去找一找穴眼?
穴眼就是墓穴的中心点,也是放棺材的地方。八哥一听很来劲,马上挥着拐棍,要他孙子阿强和两个扛锄头的村民陪何老头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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