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把他当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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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车一路开到了我家门口，刚好顾言川开着他的悦达起亚也回家了，两辆车同时堵在了一个路口。他从车里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向这边。

    ＂川，是我＂一旁正抱着我的他叫唤着。

    ＂怎么了？＂顾言川跑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我，他用手摸了摸我红肿的双眼，然后问我＂怎么啦？＂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头深深地埋金希澈的胸口，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顾言川和金希澈随便说了两句之后便把我抱了过来，然后轻声对我说：＂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家＂他把头深埋于他的胸口，我能感觉自己的泪水在决堤泛滥着。

    他把我放在粉红色的床上，然后替我把鞋子脱掉，我一把把床头有关粉红色的一切全都甩到地下，大声嘶吼着：＂我讨厌粉红色，讨厌，把这些给我拿掉，我不要看到粉红色＂说着我把床头柜上的天蓝色的小瓷猪也一并扫下去了。那只可爱的小瓷猪依旧冲自己笑着，就好像他那时候送这个给我做生日礼物，还说他放硬币我折彩纸做小星星，如果有一天存满了他就带我去他的老家，去看海，去那边的大学玩。然后，一阵清脆的响声，把我童真美好的梦打破了。天蓝色的可爱小猪依然在笑着，它的笑脸在瞬间被分裂成了很多很多碎片，就像在玩拼图把顺序打乱一般。我跳下床，不料脚下飞来一片碎瓷。如锋利的匕首一般，透过刺破我的小丝袜，慢慢地划过我的皮肤，然后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脚底。血，一点一点的开始在我的脚底蔓延开来。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感觉自己的心麻木了，就在它碎裂的一瞬间，同时也碎裂了我的青春。顾言川慌乱地抱起我，想要让我冷静下来，我用力的挣脱着他，不料用力过大，他被我推到在地，然后我便看见他的手掌，被划过一道深深的血痕。血如洪水般蔓延着，，我慌张地随手拿起被我扔在地下的粉红色床单就往他手上的血渍上就擦。血好像永远也停不下来似的。我更加慌乱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是高跟鞋轻扣着地板在唱歌。然后，门被轻轻推开了。许静薇看着坐在地面上的我和他，他的手心，血流不止着，＂到底怎么了？＂她只是顺势这么一问着，然后便看见了他的手，便拉着他出去包扎了，我想，她应该没注意到我的脚吧。

    我冷笑着，看着散了一地的彩色星星和硬币，感觉心痛极了。我曾无数次地幻想，在两年后我拿着他去找他，然后在他面前拿出他来，那该是多么惊喜的事呀。我叹了一口气，感觉此时的自己要比刚才冷静得多。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把蓝色小猪的碎片一点点捡进去。当我捡完全部的碎片时，却想起自己的脚上还扎了一片，只是它已经扎了很深很深，已经长在了我的心里。

    我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血的伤口，然后用力地握着吐露出来的一段小瓷片，闭上眼睛狠下心的把它拔了出来。血，又开始流了。就像那坎儿井下的小水流，无声地流着。我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抹掉了瓷片上的血迹，然后把它放进了盒子里。

    我合上盒子，从书桌上拿了一个透明的空心水晶球出来，然后便开始把那些小硬币和小星星一颗一颗给放进去。我把它放在窗台，放在我最容易看见的地方，这样我就不会忘了他，他也不会把我丢掉了。不是吗？我心里暗想着，然后脚步不稳地抱着盒子往楼下走去。

    我从厨房的小角落里拿来了一个小铲子，一瘸一拐地抱着盒子往我房间楼下的小花园走去。

    我在那里看了好半天，我没有穿鞋出来，小径上的鹅卵石硌得我的脚底生疼，就连我往常认为最舒服的草都在我脚底的伤口上肆虐地撒着盐。我用力的咬着下唇，拿起铲子在一从杜鹃花脚下用力的铲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铲出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坑来。我把铲子扔在一边，然后轻轻地把盒子放了进去，一边呓语着说＂小猪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多么的想念他呀，以前我想他的时候，只能看着你说话，然后在你旁边把想要对他说的话写成那么长的一篇长篇论文。＂到这里，泪水又溢湿了我的眼眶。

    我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着把泥土一点一点堆上去，就好像是在把我的青春埋葬似的。真的，胸口堵得慌。

    我把小铲子扔在那里，然后径直走回了顾言川所在的大厅。＂对我，，，，＂我说了一个字后又停了下来。然后我便走到他身边像个犯错了的孩子似的，低下头说了一句＂对不起＂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我跑回房间，缩在书桌旁的小角落里颤抖着。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是我！！！我的头脑充胀着。我用力的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犯贱！我活该！！！然后我又开始镇定下来了。他长得那么像他，他和我不熟，却会和他一样，心疼我心疼到死。也许，他就是他吧！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放心吧，我会弥补回来的……我在心里念叨着，然后便昏沉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