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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好的,但累成你这样,就有点不太好了,”柳安安趴在床上托着脸看她,片刻之后突然道,“是因为魔尊吗?”
谢摘星沉思片刻:“吃汤圆。”
“不忙的时候我做,忙起来就是师母做了,”萧夕禾看他一眼,“我师母的手艺也很好的,下次请你尝尝。”
“真的?”萧夕禾不太信,刚才被烙印时,他分明出了一身冷汗。
听到熟悉的名字,萧夕禾眼皮一跳。
虽然严格来说修者是不需要休息的,但对于生物钟根深蒂固的萧夕禾而言,这种日子实在是不容易。
临行前,柳江看着自己的仨徒弟,难得的语重心长:“虽然希望你们能有点收获,但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这次去安全第一,千万别勉强。”
萧夕禾定定看了许久,心里一片酸软。
柳江冷笑:“尤其是你,我知道你焦虑聘礼,但也得有自知之明,万事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少胡闹。”
萧夕禾表示认同:“还是二师姐懂我。”
日落月升,一天过去了。
柳安安迷迷糊糊,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小师妹,我睡会儿。”上一班负责的柳安安打着哈欠躺下,转眼便睡了过去。
五十灵石一张、只能走一个来回的卷轴,就这么被十个字消耗掉了,这就是土豪的幸福生活吗?挨了骂的萧夕禾心满意足,翻个身睡着了。
是整整两大箱传信卷轴。
柳安安一想也是:“是我狭隘了。”
四只是高阶灵兽,虽然不能像鹿蜀一样化形,但说话还是没问题的,这段时间待在药神谷,早就同柳安安熟悉了,也习惯跟萧夕禾以外的人用人言沟通。
谢摘星:“……”
两人无声对视许久,萧夕禾才匆匆低下头:“给你包黑芝麻馅的吧……”
柳安安耸耸肩:“元宵节那日他不是来过?那之后你就格外努力,所以是他逼你了?”
“所以只能派出近十年招收的弟子。”许如清勾唇。
房间里静了下来,柳安安很快睡熟。
“真的,”谢摘星唇角微微浮起,“下了封印之后,我的身体已回巅峰。”
许如清笑了一声:“自然是因为仙魔试炼大会不仅关系到未来十年、仙门与魔门资源分配的问题,还关系到修仙界仙门的排名。”
“我也可以。”谢摘星不悦。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修者。”萧夕禾感慨。
“嗯?”萧夕禾努力睁开眼睛。
萧夕禾代为解答:“修仙界没有合适的排名评判方式,十大仙门谁也不服谁,偏偏又需要一个带头的,所以干脆按照仙魔试炼大会的最终排名来算,在修仙界的单独排名里,名次最高的人是哪个仙门的人,哪个仙门便被评为第一,下面以此类推,如果有与上方排名重复的仙门弟子,则往下顺延,直到评出前十的仙门。”
“你知道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吧?”
“好。”萧夕禾笑了。
柳安安想了想:“因为你的修为太低,他觉得丢脸了?”修仙界毕竟是个实力为尊的地方,他会嫌小师妹的筑基修为拿不出手,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他为什么要逼我?”萧夕禾好笑。
信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谢摘星床头,谢摘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卷轴后眉眼和煦,抬手将信打开——
仙魔试炼大会召开的地点,是修仙界边缘的千灵山,从药神谷往那边赶,即便是乘坐飞行法器日夜不停,也需要两三日的时间。
萧夕禾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不对:“魔尊,你是不是以为我受欺负了呀?”
“要不让鸡嘴驮着我们吧。”萧夕禾提议。因为四只不肯与她分离,所以她照旧将他们装进乾坤袋带了出来。
“他们做吗?”谢摘星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
“……师父,我们还没走呢,能盼我们点好吗?”萧夕禾无语。
萧夕禾掌舵,一个人坐着无聊,想了想又掏出一张卷轴,盯着无边的黑夜看了半天,最后郑重写下一句:魔尊,起来吃早餐了。
“我会看好她们的。”许如清在师父面前依然是乖乖仔。
“他若是这种人,就不会答应与我结契了。”萧夕禾帮谢摘星说话。
萧夕禾认同点头。
“我们也要。”熊大熊二忙举手。
送走谢摘星后,萧夕禾又恢复了以往忙碌的生活,只是这一次每日又增加了两个时辰的修炼,一天到晚几乎没有睡觉的时候。
“怎么说?”萧夕禾问。
柳江叹了声气:“我也就放心你一人了。”
“他们倒是想,可惜大会规定一人只能参加一次,他们早在第一届时已经参与过了,还被谢无言揍得很惨。”许如清笑道。
她拿出一包在月下晃了晃,只见药包方方正正,锁边收口利落整齐……包得这样好,也不知弄了多久。萧夕禾扬起唇角,将药包放回乾坤袋时,手指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努力不好吗?”萧夕禾困得声音都含糊了。
片刻之后,她收到回信,当即开心展开——
厨房里静了下来,谢摘星眸色清浅,呼吸却有几分重。
“晚安二师姐。”
萧夕禾笑了:“就四个徒弟,其中一个还是猪,你直接问我师兄和师姐不就好了。”
“大会上人更多,”许如清悠闲地把玩折扇,“若无意外的话,十大仙门的人已经到了。”
本来该分开的,结果因为几句对话,两个人又来了厨房里。
今晚包的汤圆全吃完了,萧夕禾只能重新做。谢摘星倚在门框看着她忙来忙去,突然问了一句:“平日都是你做饭?”
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正月底,还有三五日便是仙魔试炼大会了,来药神谷求医问药的修者大幅度减少,萧夕禾三人接待完最后一个病患,也踏上了前往仙魔试炼大会的征途。
柳安安恍然,随即意识到不对:“试炼大会已经办过这么多次,岂不是各大仙门厉害的全都参加过了?”
“好,到时候见。”萧夕禾看着他。
谢摘星看着她泛红的脸,唇角不动声色地浮起弧度。
萧夕禾撇撇嘴,悄悄伸手摸摸乾坤袋里鸡嘴的脑袋:“对不起哦,不能放你出来了。”
“这才是我小师妹嘛,咱们又不会像大师兄一样嘴欠处处树敌,要那么高的修为干嘛,”柳安安乐了,一抬手房间瞬间陷入黑暗,“晚安小师妹。”
“鸡嘴乖啊,等到了之后我放你出来透气。”柳安安也对着乾坤袋安慰。
鸡嘴扑腾一下翅膀表示理解。
谢摘星又看她一眼,到底还是转身离开了。
在又一次打坐险些栽到地上后,隔壁床的柳安安叹了声气:“小师妹,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努力?”
“怎么说?”柳安安好奇。
萧夕禾突然噤声。
“我知道,她们两个确实不太懂事。”乖乖仔依然热爱递小话。
谢摘星回头:“所以?”
萧夕禾笑了笑,闭着眼睛倒在床上:“哎呀好困,今天还是不修炼了。”
“要吃元宵吗?”萧夕禾一脸无辜。
吃完汤圆,天都快亮了,萧夕禾送别谢摘星后,又一个人在院中站了许久,满脑子都是谢摘星那句‘你知道我待你好’。
“听起来有点草率,”柳安安无语,“那还有什么好比的,直接各大掌门打一架不就好了。”
其实很好理解,把仙魔试炼大会比作只允许考一次的高考,修仙界与魔界的比赛,就是同一个省的两个不同城市竞争,而修仙界内部竞争,就等于同一个城市的不同学校。不同城市争的是大学资源,同一个城市争的则是排名。
“不一样的,”萧夕禾无奈,“反正就是一家人,没必要计较这些的,就像我跟你,不也一直是我做饭,外人看或许也觉得你欺负我,可是我知道你对我好,这就是……”
不太懂事的两人:“……”烦死了。
“你知道我待你好。”谢摘星看着她的眼睛。
不同学校之间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为了稳妥起见必须倾尽全力,没听说哪个学校为了冲状元,就强行让好学生分两次考的。
萧夕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封印,忍不住想看他的肚子,又生生克制住了。谢摘星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的犹豫,但也假装没看见:“仙魔试炼大会再见。”
她想了想,悄悄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卷轴,躲在被子里写了封信,一挥手传送出去。
“放心吧爹,以小师妹这么怕死的性子,绝对会见好就收。”柳安安道。
“他们好像每次都会早到,真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积极。”柳安安不解。
萧夕禾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突然忍不住开口:“魔尊,今日元宵节啊!”
所以这次他会骂什么呢?让她滚还是威胁要打死她?萧夕禾一想到种种可能,就感觉自己像一个快乐的抖m。
“天真,”许如清笑了一声,“比赛前期几场大乱斗,不少需要门内弟子打配合的时候,若是有所保留,造成己方势单力薄,说不定整个门派都会在初期淘汰,谁敢冒这样的险?”
萧夕禾表情一僵,快乐瞬间消失无影……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快就要见面了!他真的会打死她吧!
萧夕禾静静听着她的呼吸声,却突然没了睡意。仔细算算,距离元宵节已经过去五天了。
“其他徒弟呢?”谢摘星问。
片刻之后,萧夕禾收到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个字:滚。
“不行,太惹眼了,”许如清拒绝,“你忘记师父说的万事要低调吗?”
像试炼大会这样十年一次的盛事,几乎整个修仙界都去了,两人安慰灵兽们的功夫,就有七八队人乘着法器从旁边经过。
“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柳安安认真分析:“你想呀,如果哪个仙门留有后手,这次本该派两个特别优秀的弟子来,却只派了一个,那下一次大会的时候,没来的弟子就已经修炼二十年了,怎么也得比其他仙门的弟子厉害吧?”
柳安安乐了:“放心,少不了你们。”
她顿了顿,重新取出来——
为了赶路,三兄妹谁也没有说休息,只是换班轮流用法力催着飞行法器往前走,轮到萧夕禾时,已经是后半夜。
谢摘星眸色沉沉:“难道不是?”
画好句号,她欠嗖嗖地一挥手,卷轴转眼消失不见。最近这段时间她没少像这样招惹谢摘星,每当想到他看到这些废话的表情,都觉得精神大振心情极好。
“一个门派最重要的实力,其实还是自家弟子,弟子强大,便能从方方面面证明门派的强大,所以这个方法还算公平。”萧夕禾道。
“当然不是,”萧夕禾笑了,“我做饭是因为我喜欢做,刚巧做得也好吃,并非是他们欺负……哎呀,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他们对我很好,即便我刚来没两年,也将我当成家人一样,这次下聘还愿意倾家荡产地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