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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负听到这个情况,忙走到可可身边查看。此时可可已经闭上眼睛,但是紧锁的眉心和抽动的嘴角,显示出,她并无法安眠。莫负轻轻为可可把脉,身子突然一震,可可的脉相非常糟糕,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好。想到这里,莫负走到桌前,拿起毛笔,神情凝重的刷刷点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方子和一封短信交给云竹,说:“姑娘,你拿着这个,用飞鸽将方子和信传出去。”
看着云竹跑出去,莫负依旧愁眉难展,坐在一旁长吁短叹。屋子里热的出奇,可是他的心却是冷的发抖。医者父母心,这是他一直以来秉承的行医信念,可是如今,他却有无力回天的沮丧。不只是为了可可,还有隔着一堵墙的另一个房间的那个舌尖嘴利的丫头。
“莫大人,你去看看芳官儿吧。看娘娘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没事儿。”羡鸳走过来,说出莫负的渴望。
莫负却是摇摇头,嘴角艰难的一扯,嘴里不自觉的念叨:“一个月,只有一个月。”
“什么只有一个月?”羡鸳耳朵灵敏的听到他的话,忙问。
“哦?没什么。”莫负躲避着她的眼神,说,“没什么,我是说,娘娘的病,如果持续一个月的高烧,怕就是最终好转,也难保证没有后患。”莫负故作镇定的解释着,他不是小瞧羡鸳是个姑娘,只是有些压力,他自己承担就好。
“莫太医,我有一个想法,不过不知道行不行。”突然羡鸳脑中灵光一现,说。莫负有些不解的看着脸上神情复杂的羡鸳,示意她说。羡鸳有些纠结,慢慢的开口:“既然我们怀疑惠恩阁是染病的关键,可是我们一时又找不到证据,我们不如把娘娘和芳官儿偷偷转移出去治疗。惠恩阁里有一条密道,是通往一处偏僻地方的。只是这样,又怕把疫病带出去。”羡鸳说着,头低了下去。她不是害怕承担责任,只是这么一来,如果最终她们依旧不见好转,病情又散到皇宫里,会连累了莫负。
可是莫负却像听到了天大的喜讯一般,猛地一拍大腿,说:“姑娘何不早说,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其他姑娘无需多虑,出了事情,莫某人一人承担。”
两人定下主意便开始准备起来。莫负指导着羡鸳做着准备工作。不多时,云竹回来了。手上拿着两包药。莫负接过药,闻了闻又打开仔细查看没有问题,便让羡鸳拿出去煎。云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方盒递给他,莫负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和一张折叠好的纸,他眉角一蹙,打开字条,看后,深深叹了口气,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准”。收起药丸,他把刚才和羡鸳计划的一切告诉云竹,云竹面色坦然的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希望。
几天以后,可可终于醒了,但是元气大伤的她,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睛躺着,想着这个陌生又荒凉的房间。
从惠恩阁云竹的房间衣柜旁的夹墙里的密道,通向的地方,是凛君宸曾经被软禁的简陋草房。当初她们刚刚发现这个密道的时候,可可就忍不住下来看过,惊讶的发现出口处的房子时,她很是惊讶。后来忍不住问了凛君宸,他眼神里的怆然让她这么久以后,心口还是隐隐的疼。那时,他被先皇囚禁,自己的母亲却被公告天下暴毙。不过,他却可以通过这个密道去看望母亲,这应该算是先皇对他的仁慈吧。
想到凛君宸,可可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娘娘,您的药好了。”羡鸳端着一碗药走过来,一只手不适应的扯了扯脸上的遮着的布,那是可可清醒以后给莫负的建议,为了她们不会染病,预防的措施。
可可惶惶的擦了擦眼泪,侧过头,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羡鸳带着“口罩”的样子,嘴角笑了笑,眼睛却依然没有什么光亮。
羡鸳扶着她,看着她喝干了整碗汤药,说:“娘娘,您如今已经好多了,如今莫太医给你加了些安胎药,这病把您折腾的这么久,孩子也要好好补补才是。”
“孩子没事吧。”可可擦擦嘴,声音嘶哑无力的问。
“孩子没受影响是不可能的,不过您放心,有莫太医照顾,一定没事儿的。”羡鸳露出的眼睛尽力带着安慰的笑意。
“好吧。”可可深深吐了口气,还不忘避开羡鸳的脸。羡鸳看不清她眼中那抹无奈。
醒来后,她疑惑的问过莫负,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莫负告诉了她他们之前的猜测。她知道,自己生病,并不是偶然,明显的是有人害她。可是,莫负和羡鸳她们把整个惠恩阁都翻了一遍,却找不到病源。可见,害她的人功夫是做足了的。对她如此,那人又怎么会放过她的孩子呢?把他生下来,只不过是给了那些人又一个目标罢了。
“芳官儿怎么样了?”可可躺下身子,问羡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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