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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无奈,套上驼色的羊毛大衣,挽过皮包,仿佛觉得脖子里空荡荡的,又回身把洗好刚晾干的羊绒围巾裹上,才觉得和暖。
李沛然的escalade发出“”嗡嗡”的低响,已经引得小区里几个过往的住户回头张望。
见着冉冉,他也没有费事地下车给她开车门,而是直接坐在座位上,侧过身,将副驾驶的门由里向外推开,“走吧,去人家的婚礼,迟到可不好。”
冉冉张大了嘴,“我去朋友的婚礼,你……”
“我也去啊,夏巍嘛,是吧?上来再说。”
冉冉傻了眼,他居然也在宾客名单里,只能上车,系好安全带。
李沛然一脚油门,没一会儿就混入上长江大桥的车流里。“给你一说婚礼,我才想起来我也有婚礼要参加,怎么这么巧就是同一场呢?”
冉冉也觉得纳闷,“你认识夏巍?”
“不认得。”他答得倒是干脆,“夏巍的舅舅是,”他顿了顿,“和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
夏巍的舅舅是做运输生意的,公司仓库就在扬州郊区,后来夏巍的爸爸调到了南京,不知为什么夏巍舅舅一家也搬去了南京,冉冉当时就纳闷了,这说搬就搬,好容易这么些年在扬州攒下的人脉可怎么办。
但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夏巍妈妈常和冉冉妈说,夏巍舅舅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南京都排得上名次了,虽然是五十名开外,终究是蒸蒸日上。
“你和新郎是……”李沛然发问了。
“我和他……”冉冉笑了,“小学、中学、大学都是校友。”
“嗬,这交情够深的。”
冉冉有点苦笑,认识的时间是够久了,但未必就是关系很好的那种朋友。
“哎,他家是住军属大院的,你也是南京人?”李沛然觉得不是,不然也不会和同学合租房子了。
“不是,他小时候一直在扬州的,高二的时候他爸爸调到了南京,他们家就……”小时候两家关系挺不错,夏巍妈和冉冉妈妈是小时候的邻居,后来冉冉妈在医院做了护士,而夏巍妈参了军,去了很远的地方,是医护兵,两人靠书信互通有无;再后来冉冉妈遇到了当中学教师的爸爸,而夏巍妈遇到了一个军官,人生愈发不一样。
没想到的是,冉冉八岁的时候,夏巍的爸爸调到了扬州的军分区,他妈妈又回到熟悉的故乡,再见年轻时的小姐妹,分外亲热。
那个时候冉冉不是很喜欢夏巍,瘦瘦小小,比冉冉矮半个头,初来乍到,二年级转学,总觉得畏手畏脚。但碍于家长的情面,冉冉还是担任起了带他玩儿的重任。
华灯初上,中山路上车流如梭,汽车的尾灯闪烁,如一长串彩灯,又像过年时节,乡村里舞龙舞狮时看不到首位的神龙。
终于到了这一带的民国建筑,汽车缓缓驶进宽敞院落,在引导员的指引下,李沛然将车稳稳当当停下。
冉冉下了车,环顾四周,汽车停得满满当当。
“这么多白底子的车牌。”李沛然替冉冉发出了感叹。
夏巍的妈妈是最惯于拉关系的了,夏巍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定不会错过这个拉拢关系的机会。想起那个精明能干的阿姨,冉冉不禁想要发笑。
李沛然偷偷低头瞟了眼冉冉,发现她已经把左手□□了大衣口袋,有点无奈。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进了宽广的走廊,白墙红柱,仍旧是旧时的装饰。顺着上了灯笼的走廊,看到尽头处,心形气球拱门下的台子上立着的迎宾的新郎新娘。
冉冉突然愣住了,此刻站在新人左右正在合影的一对男女,那个男人正是郑其雍。
两旁的喧哗似乎都轻了淡了远了,其雍还是小麦色的皮肤,一件黑色皮夹克,大翻领里面是白绒绒的羊毛,没有拉上拉链,里头一件淡灰的线衫,一条深色的牛仔裤显得腿很长,居然和头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其雍一手搭在夏巍肩上,正注意看着摄像师的镜头,夏巍牵着新娘的手冲镜头笑,估计这个笑保持得太久,表情都僵硬了。
李沛然停下来看着愣在那里的冉冉,再向前,看到了新人,突然微微替她心疼,青梅竹马结婚了的心情。
冉冉立在原地,直到其雍从台子上下来,冉冉才意识到自己停了好一会儿,连新娘旁边的女伴都没有看到,那可是其雍的女朋友。再要看,他们已经消失在大厅门口的人群里了。
李沛然突然牵过冉冉的手,她挣扎两下,带着点绝望,任他牵着走上前去。夏巍见了他,露出点诚惶诚恐的意味,很热情地同他握了手,又和冉冉握,快速地递了她个眼神,冉冉明白,他说其雍在里面。
她和李沛然立在方才其雍那对的位置上,和新人也合了张影。
李沛然看到冉冉眼中闪动的泪花,听到她已经竭力抑制的哽咽,甚至在迎宾台子给礼金低头签到时,冉冉分明还伸出左手偷偷地抹了抹脸颊。
李沛然有点不服气地回头看看那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儿,冉冉就是为了他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人长得算上周正,可就是太普通的人了,许是有很多过人之处?
他起先都没打算来这场婚礼,觉得没有必要给他舅舅这个面子,所以对这个夏巍不那么熟悉,现在看来回去还要做做功课。
冉冉万万没有想到,李沛然私底下打了声招呼,说冉冉是他的女伴,座位安排在了一起,结果和其雍又在同一桌。
其雍的女朋友正凑在他耳边说什么,因为音响声音太高,那个女孩儿都快咬到他的耳朵了,突然看到面前的人,其雍一下子站起身来,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四哥?”他女朋友倒是认识李沛然,其雍这才回过神来,也叫了声,“四哥?”
“其雍,伊慎。”李沛然待他们比待夏巍热情许多,“这是我……”他看了看冉冉,“我朋友。”
其雍已脱口而出,“冉冉?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