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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愁肠肠更愁,那入口的酒,慢慢的变成了泪,又给涌了出來。
原本只是想让她饮点酒,暖暖身子,哪料得又勾动她的伤心处。皇甫玉只得抱着酒坛,自己饮了一口之后,指着亭外池塘中的睡莲,问道:“小手,你半夜出來听过雨打残荷沒有。”
小手只是怔怔的望着池塘中的睡莲,垂着泪,沒有回答。
皇甫玉也沒指望她回答,他只想安慰她,却又不想太过明显,只是不着痕迹的转移着话題:“我倒是时常夜静更深时,独自一人欣赏夜色,结果发现,这半夜雨打残荷的声音,倒也是颇有意境。”
小手仍是不吭声,由得皇甫玉自问自说,反正他自问自说的本事着实不差。
“有一次啊,我也是半夜起床,在我的小窗外,静听雨打芭蕉的声音,听着听着,竟哭了起來。”
小手听到这儿,终是抬起头來,皇甫玉这厮也会哭?他一惯左搂右抱,春风得意的,会半夜听着雨打芭蕉之声,触动心底哭了起來?
见她终于不再暗自垂泪,听得进他在说什么,皇甫玉终于是放下心來,只是语调一转,又是惯有的不正经了:“逗你玩呢,一个大男人,哪能象个娘们这样,整日介哭哭啼啼。”
小手别过了脸去,这男子,天生便是这副嘴脸,偶尔正经一下象个人,也是装不了多久。
她从皇甫玉手中将酒坛拿过去,皇甫玉却死死的按住,不肯让给她。
小手有些怒了,语中带着微微的愠意:“死鱼,别这么小气,一坛酒也不给。”
“给可以,可别再作牛饮,糟塌了我的酒。”皇甫玉抚着额,装作万分不舍的模样,才将罗浮春递给了她。
这次,小手沒再作牛饮状了,在就着坛口抿了一口酒后,她吐了酒气,沉默了片刻,问皇甫玉道:“问你一个问題,如实的回答我。可以不答,但不要说假话。”
好严肃的口气,皇甫玉微微睨了她一眼,弱弱烛光下,她的脸上,仍是残留着泪渍,渗着一张瓷白的小脸水水润润。
见他不语,小手脾气越发有些大了,带着几许嗔怪的意味:“问你话呢,你愿意不愿意,倒是说一声啊。”
她发了脾气,皇甫玉也不跟她计较,只是苦笑道:“我不正在等你的问话么?”
“呃!”原來在等自己的话,小手默了默,终是问了出來:“死鱼,当年你为什么宁愿看着沈心慈死,都不愿意娶她。”
远去的过往又纷至沓來,皇甫玉的脸色,终于是肃穆了一下,不管怎么样,终是有那么一个女人,因为他而跳崖。
只是悬崖边的那一抹绯色,早已在声色犬马中淡去,小手不提,他都几乎忘了那个为他跳崖的女子。
见他不语,小手当然将这种态度自动理解为不回答,于是,她转过脸去,看着池塘中的睡莲,想体会一下,雨打残荷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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