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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伯衡也有了些力气,拿着项链仔细端详,道:“这项链……是你娘的,怎么……怎么会……”
孟江离解释道:“这条项链一直都在德妃手里,是九爷拿回了项链。”
过程太复杂,她就没有和孟伯衡说得太过详细,只是简单说了一下。
孟伯衡看着项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你娘的项链,竟然到了德妃手里……德妃……她是你娘的好友,怎、怎么会……”
当年,凤岚就是被德妃叫进了宫里,再也没有出来。
他也曾想过凤岚的死究竟是人为的还是病死。
但……他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德妃也很伤心,很自责,几次登门痛哭流涕。
他也便相信了凤岚的死是意外。
至于项链,凤岚并不经常戴着,不戴的时候都放在家里,只是突然有一天,项链就不见了。
再加上凤岚第二天就被叫进了宫里,他也没多想。
孟江离也知道这些年来,孟伯衡一直被蒙在鼓里,便把真相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还把自己是异世之人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让她奇怪的是,孟伯衡居然很平静。
“其实我有想过,你毕竟是我的女儿,哪个当爹的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哪次你从寒潭活着回来,和从前几乎判若两人,我就有疑惑过,但……你终究是我女儿,我把那些想法压了下来……”
话说到这里,孟伯衡不得不停下来,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继续说。
“离儿,我也知道你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只是……瞒住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说你娘是妖女,只有我才知道,你娘只是个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人,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可凤岚每次喝醉,都会拉着我说她曾经的世界是怎样的,说得多了,我也就信了。”
孟伯衡喘得更厉害了一些,大口的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
继续道:“你和你娘是一样的,但我依然会把你当成是我的女儿,至少,这个身体,确实是我女儿的,就连耳朵后面的胎记都一样,还有你小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胳膊,那里有一个疤痕,我记得很清楚,所以我才确定,不管这具身体里住的是谁的灵魂,始终都是我的女儿。”
说完这些,孟伯衡是彻底躺在床上,满脸疲累,呼吸都有些困难。
但他执意要说完,是因为他想让江离心里好受一点。
他只有女儿了,也只有女儿了啊!
孟江离眼底一片湿润,心窝暖暖的。
原本她还害怕孟伯衡会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么多。
可没想到他接受了,甚至还担心她,安慰她。
“爹……有你真好……”
虽然他不是她亲爹,可是对她来说,他就像是她的亲爹一样。
孟伯衡抿着嘴唇,一下绷不住,老泪盈满眼眶,要强的他,赶紧抬手擦了去。
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继续问道:“离儿,你只有依靠着这条项链,才能一直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吗?”
“是,但我不知道这条项链的使用方法。”
孟江离用手撑着床沿,又是一阵晕眩感袭来。
孟伯衡拧着眉头,仔细回想着,想到的都是零星的记忆碎片,他本就刚醒没多久,这会儿疲惫得很。
他把和凤岚的相识到相知,再到拥有女儿,都想了一遍。
还记得,凤岚有一个习惯,总是习惯隔三差五地拿着本子写着些什么,还不让他看,说着要藏起来,等以后他不在了可以看着本子想她……
“本子……”孟伯衡呢喃着,“你娘有个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