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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续多久？”
“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年。她的生气在一点一点消散，如果我没有猜错，帝君在让她来到人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活不久了。如果没有遇到月华，说不定还有救。”
夜斓皱眉，红色的瞳迸发出嗜血的恐怖颜色：“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冥月无奈摆了摆手：“随你信不信，决定权在于你。你要是相信我，冰璃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不相信我，现在就把我杀了，没过多久冰璃也会来陪我。怎么样？都靠你自己来判断。”
******
冥月的话起到的作用远不止如此。
冰璃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只要她不高兴，她就随时可能会死。
一个人自杀，你可以阻止，但是一个人如果情绪激动，你是怎么也阻止不了的。
冰璃如果死了。
按照冥月所说，就是彻底消失，无法聚魂。
于是，夜斓偶而得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接着——
月华，冥月的命就暂且保住了。因为他们只要一死，冰璃情绪就会不稳定。
然后——
冥月就有了合适的理由留在了冰璃的身边，因为他要为冰璃续命。
******
纱幔散开。
淡雅的熏香，袅袅在屋内，桌上的蜡烛摇曳着柔和的光。一个轻柔的身影绕到梳妆桌前，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着自己的头发。好清新的香气，她轻轻笑了笑，解开自己的外衣，慢慢走到床边。
困意很快就浮上了她的头脑。
她轻轻将被子铺好。
暖被之中，她面容宁静，有些不自然的泛红，好像刚成熟的水蜜桃。
“要睡了？”
冥月出现在她的床边，轻轻笑着。
冰璃紧闭着眼睛不想说话，但是那货居然开始撤她的被子，一点一点往外拽。虽然如今这天气没有被子也是可以入睡的，但是她还没有夸张到可以只着内衣成大字型躺在床上供人参观。
“这是我的房间。”她不满地开口。
“我知道。”他轻笑着回答。
“出门左拐！我要睡觉！”
冥月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不是在打扰你睡觉，我是在时刻关注你的身体情况，以免你晕了过去。”
冰璃睁眼盯着他：“冥月，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吗？”
冥月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塞好：“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有别的回答吗？”冰璃苦笑。“可是真的是我对不起你。”冥月垂眸。
“再说对不起，我就不想理你了。”
冥月嘟了嘟嘴，眼神忧伤：“丫头，你知道吗？我也快死了。”
冰璃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上一次出现在魔界入口救你，我那时候的仙力被夜斓封印住了，但是我一时情急就冲破了封印，随时都可能遭到反噬。这一次，是有聚魂灯也没有用的。”
眼神哀伤：“可是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冰璃怔了怔：“所以？”
“所以，我要先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再帮你续命。”他清淡的开口。
“然后，把我送回夜斓的身边，对吗？”
“对不起。”
冰璃叹了一口气。道：“你所说的所做的，不都是为我好吗？既然是为我好，我有理由开口拒绝，我有理由说我其实不想要，我有理由发火吗？你不是都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吗？！”
冥月伸出手，想要碰她的脸：“丫头——”
冰璃撇过脸，对着床里面，不想看到她，复杂的情绪在眼睛里打转，半晌，她才幽幽开口：“冥月，你真是为我好吗？”
冥月沉默了良久，轻轻承认了
“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带着月华，离开这里吧。”她说的很无奈，似乎已经绝望到了极致。
冥月怔了怔：“你担心的还是月华吧？”
冰璃苦笑：“我说的，还包括你，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他，离开这里，然后重新开始，好好活下去，不用为我续命，不用担心我管我，更不要记得我。”如果说她是随时都会死去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留他们二人在身边去保护她呢？
他望着她，脸色煞白：“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重新开始？好好活下去……？你从来都没有设身处地为我们考虑过对不对？”
“我没有时间考虑了。”
“你……”冥月眯眼。
冰璃转过身，坐了起来，望着他：“我很谢谢你，谢谢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保护我，无声无息的为我续命，为了救我吃了很多的苦，而我却总是伤害你。”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她都希望，冥月可以有自己的幸福。
“那么，抱抱我，好不好！”
冥月有些哀伤，撒娇请求道。
“好。”
冰璃跪坐在床上，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冥月的头，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冥月的发，让冥月靠在她的胸膛上。
屋内熏香静静地燃烧着。
似乎有白烟在飘动着。
这个怀抱——
温暖且无奈.......
这个怀抱，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身体里，骨血里，潜意识里，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
******
深夜。
冰璃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熟，脸颊有些绯红，嘴角轻轻上扬，似乎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夜斓静静坐在她的床边，紧紧凝视着她，红瞳有些温柔的涟漪。她的呼吸匀称，薄唇红润，似乎在诱惑着他。
他俯下身，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一吻。
冰璃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收到了惊吓！
水汪汪的大眼在放空了几瞬之后，渐渐开始凝聚成一点，她看了看夜斓，垂下眸，道：“我没有失忆。”
她不想再装作失忆。
“我知道。”
夜斓的纤细的手指在她的苍白的脸上轻轻摩擦着，用力一撇！冰璃的眼睛被迫直视着他，有些恼怒，随之一个窒息的吻就压了下来。
“啊——！”
她恼怒地挣扎！
“你滚开！”她怒道，眼中似乎有怒气。真的很讨厌他，想要离他远远的。
夜斓的声音低沉且黯哑：“我很难过。”
冰璃有些恍惚。她记忆中的夜斓一向都是坚强的，残忍的，无情的，可是此刻他的声音竟然在颤抖，竟然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人情味儿。
“你难过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睡觉！”
夜斓将她压倒在床上：“我很难过，我害怕你随时都会离开我的身边，为什么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冰璃道：“我为什么要担心？你杀害的人那么多，又何必在乎我一个？”
“那不一样！”夜斓捏住她的下巴，红瞳情绪在翻滚：“我不在乎的人，死一个和死一堆没什么两样，但是我只在乎你，可是你却随时会死，这不一样！！！”
冰璃无奈一笑。
此时的夜斓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你究竟爱我什么？”
她轻轻问道。
夜斓的眼眸温柔，嘴角轻轻一笑。他看着她，唇瓣轻轻凑近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轻呵气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声音轻柔，似乎有眼泪滴在她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只知道骗我，一心一意要杀我？”
突然——
夜斓发疯般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将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他吼道：“你是我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只可以是我的！你的笑只能是为我！就算是眼泪，也只能是为我而流！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不要试着一次又一次背叛我，逃离我，代价你会承受不起！！！”
夜斓发疯般地吼着！
冰璃的心一点一点在冰冷，在颤抖。
她的手腕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怎么也挣不开，她觉得快要被生生折断了。
“你想看我死吗？！”
她挣扎着！
不要，她不要他再靠近她！她不想再看见他！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的眼神寒冷，紧紧盯着拼命挣扎的冰璃，寒冷的让冰璃忍不住一颤。
“我不想。”
他紧紧搂住冰璃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胸间，他忍不住颤抖：“我不想你死，万一你又离开了，我究竟要怎么办，究竟要去哪儿才能救你？我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