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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看上去焉不拉几的啊?”
哪里是身体不舒服啊,是与吴姐在出租屋里连续来了两次,从早上八点多回来,一直折腾到现在快吃中午饭了,几乎是耗尽了体力。但这种事情刘海瑞怎么可能向邱启明说呢,他就坡下驴,装模作样的捂住了额头,唉声叹气地说:“今天不知怎么的,有点头疼。”
“那没事吧?要不现在老哥开车带你去医院看看?”邱启明显得很热心地说道,其实只不过是有求于他,趁机拍马屁而已。官场之中,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一个堂堂市局刑警队队长,副局长级别的干部,要不是因为有求于刘海瑞,哪可能在一个比自己级别小的领导面前低声下气呢。
刘海瑞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用了。”说着话,朝建委门口扭头看了一眼,将高海平正在院子里走动着,便一挥手对邱启明说道:“邱哥,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聊吧。”
邱启明明白刘海瑞的意思,笑盈盈的点了点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这也中午了,那咱兄弟两去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说吧。”
刘海瑞没有反对,于是,邱启明就开车在区里溜达着,最后发现了一家从外面看上档次不做的‘湘味小厨’,将车停好,与刘海瑞走了进去。
两人在一个角落里找位子坐下来,服务员拿来菜单,按规矩本该级别高的邱启明点菜,但是邱启明却笑眯眯的将菜单递给了刘海瑞,刘海瑞这家伙倒是很会做人,他还是很客气的将菜单又推了回去,笑着说道:“邱老哥,你跟兄弟我还客气啥呢,你随便点吧,稍微点几个菜就行了,别太破费了。”
见刘海瑞不在乎这些,邱启明便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点了五六道菜,直到刘海瑞主动打住了他才作罢,点完菜,邱启明问:“老弟,喝点什么酒啊?茅台还是五粮液?”这些当官的,基本上都只认这两种酒。
由于就他们两个人,刘海瑞觉得喝酒也没什么气氛,想了想,说道:“还是一人一瓶啤酒吧?”
邱启明笑眯眯的点头道:“行,听老弟你的。”随即转头冲服务员喊道:“服务员,两瓶青岛纯生!”
“邱老哥,说吧,找兄弟什么事儿?”刘海瑞抿了一口服务员刚刚倒好的茶水,直入正题冲邱启明问道。
邱启明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笑盈盈地说道:“还不就是老哥那点事儿,我也就直说了,上次在电话里给老弟你也说过,现在主要就是靠老弟你了……”说着话,邱启明将一支中华递给了刘海瑞。
刘海瑞随手接住邱启明递过来的烟,点燃后吸了一口,说道:“那贺部长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邱启明挠了挠脑门,吸了一口烟,说道:“贺部长还就是那一天晚上咱们一起吃饭时说的意思,他现在可以往我这边站一点,但是你也知道,这次对这个副局位置的竞争很激烈,大家都在找关系,别说是贺部长,就是市里面的领导都也都为自己的人想着呢,所以呢,贺部长也不方便表态,只能尽量做个顺水人情,主要还是要靠小刘你啊……”
刘海瑞听得出邱启明的言外之意就是想通过自己让苏姐从中帮他一把,刘海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吐了一口烟圈说道:“邱老哥的意思是想让我找一下我‘表姐’?”
邱启明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贺部长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苏部长那里会点头的话,贺部长这边也就好做了,你也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托人找关系,就是看谁找的关系硬了,如果苏部长要是能点了头的话,那老哥被提拔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兄弟你看?”
刘海瑞聚精会神认真的听了一番邱启明的话,其实刘海瑞心里清楚,并不是贺丰年不愿意提携邱启明,贺丰年私下能和他们一起吃饭喝酒,而且那晚邱启明还处心积虑投其所好,将方琪叫来,不但陪贺丰年喝酒,还陪贺丰年上床睡觉,这足以说明贺丰年的心里,已经站在了邱启明这一边,只是这次因为金钱豹的东窗事发,牵涉进去了很多政 府官员,在市里面乃至省里面影响很恶劣,一时间人人自保,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谁也不会为了别人去冒风险,作为市委组织部部长,贺丰年自然比一般官员要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而且组织部部长虽然权大,但却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手里领导干部的人事调动权利用不得当,很容易得罪人而且不讨好,这次对副局位置竞争空前激烈,贺丰年自然不会轻易在其他人面前表态,说他支持谁,最多是私底下和邱启明站成一队,然后帮他做一下顺水推舟的事情。市局局长何炳乾的意思很明确,他跟着上面领导的态度转,现在市委组织部部长贺丰年这边已经说通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关键环节落在刘海瑞身上了。
拧着眉头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刘海瑞其实不愿意为了别人的事情去找苏姐,搞不好会被她斥责一顿,怪他多管闲事,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到了不是他想不想帮邱启明的问题了,而是他受贿了邱启明两万块钱,虽然钱不多,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他明白,如果拿了钱不办事,势必会让邱启明从心里面对他产生敌意,刘海瑞可不想再与邱启明树敌了。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帮他给邱启明和苏姐牵一下线,至于苏姐会不会答应,事情会不会成功,就要看苏姐的态度了。
于是,刘海瑞说道:“那行吧,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那我就给你和我表姐牵一下线吧。”
见刘海瑞点了头,邱启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落地了,一脸欣喜若狂的表情,笑眯眯地说道:“老弟,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来,喝酒,老弟。”说着话,倒了两杯啤酒,一杯递给了刘海瑞,一杯自己端了起来。
“客气啥呢。”刘海瑞说着客套话,接过了酒杯,两个人轻轻一碰,脖子一扬,一杯啤酒便灌下了肚子。
邱启明热情地招呼着刘海瑞说道:“老弟,吃菜,吃菜,你看咱们只顾着说话了,这菜都忘记吃了。”
刘海瑞笑着点点头,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送进嘴里,一边细嚼慢咽着,一边看着邱启明那个欣喜若狂的样子,以及对他那种热情的态度,心想,这人求别人办事的时候,都是陪着笑脸,低三下四,低人一等。而他现在也逐渐成为官场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了,虽然权力并不大,但是这些比自己级别更高的人却要来求他办事,这种待遇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享受到的,想到这些,刘海瑞的心里隐约感觉有些得意,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不经意间流露在了脸上。
吃了一口菜后,刘海瑞突然想到了关于方琪编制的事情,于是,停下筷子,对邱启明说道:“对了,邱老哥,那个小方在你们局里是什么职位啊?”
邱启明听见刘海瑞又提起了方琪,这已经不是刘海瑞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她了,邱启明放下筷子,笑眯眯地说道:“老弟,你是不是对我们小方有那个意思啊?要不老哥给你们牵线搭桥啊?”
刘海瑞连忙摇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嗨,我随便问问而已,那天晚上不是问你要了她的电话吗,随便聊了两句,听她的意思好像在单位不怎么受重用啊?”
听到刘海瑞这么说,邱启明放下了筷子,微笑着说道:“也不是不受重用,小方是个姑娘家嘛,在刑警队做一些后勤上的工作,女孩子嘛,不可能让她跟着在前面冲锋陷阵嘛,是不是?不过小方那姑娘平时表现很好,不但酒量大,而且人也长的漂亮啊,可是局里的一朵金花啊全文阅读反转人生。”
刘海瑞呵呵的笑了笑,点上一支烟,说道:“我听她说她不是正式编制?只是个临时工?”
“对,她现在还没有进局里的正式编制呢。”邱启明点着头如实回答道。
刘海瑞端起啤酒瓶说道:“来,邱老哥,咱们喝酒。”
“好的,好的。”邱启明连忙讪笑着端起酒杯,两人一碰,喝掉了第二杯酒。
刘海瑞咂了咂嘴,说道:“邱老哥,你看人家小方在你这件事上也帮了不少忙吧?要不是那天晚上小方过来陪贺部长喝酒,恐怕人家贺部长都不会表态呢。”刘海瑞知道邱启明很清楚那晚贺部长会表态只要上面不施加压力,他就站在邱启明这一边,完全是因为方琪的功劳,所以,故意又说起了这件事。
邱启明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一眼刘海瑞,随即满脸堆笑的点着头,说道:“也是,也是。”
刘海瑞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继续说道:“邱老哥,话说回来啊,就算兄弟我去找我表姐,把你的事情落实了,但贺部长那边要不是那晚小方陪酒啊,也不好办,所以说人家小方也是功不可没啊,邱老哥你说你该怎么对人家小方表示一下呢?”
这个问题邱启明在那晚打电话叫方琪过来陪酒的时候就想过了,当时就是会想办法把方琪安排进局里的正式编制为诱饵,将方琪忽悠了过来。听到刘海瑞问起这个问题,邱启明有些‘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小方是我部下,帮帮我也是应该的嘛,还有啥好表示的呢。”
刘海瑞吸了一口烟,幽幽的吐出一缕烟,然后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邱启明,鬼笑着说道:“邱老哥,可是那天晚上小方为了帮你搞定贺部长,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啊。”
邱启明用那种略显慌张的眼神扫了刘海瑞一眼,然后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道:“不就是多喝了点酒嘛,小方的酒量很大,喝那么多没事的,谁叫人家贺部长好那一口呢,呵呵……”
刘海瑞心里清楚,邱启明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在装糊涂,鬼笑着,干脆更加直白的说道:“邱老哥,咱两谁跟谁,还用得着这样嘛,我觉得贺部长可不止好那一口啊,还好另外一口呢,小方可不仅仅是喝酒那么简单帮你啊……”说着话,刘海瑞冲邱启明挤了挤眼睛,那意思是告诉邱启明,那晚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见状,邱启明才知道原来刘海瑞对那晚贺丰年和方琪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立即变换了一副嘴脸,笑嘿嘿地说道:“高,刘老弟果然是高明,看出来那天晚上的事情啦?哈哈……”说着话,用哈哈大笑来掩饰心里的不安。
刘海瑞也跟着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说道:“那么明白的事情,谁看不出来啊,咱们都是男人,男人那点花花肠子男人自己还能不明白嘛。”
邱启明嘿嘿的笑着,将身子往刘海瑞跟前欠了欠,鬼笑着问道:“刘老弟对我们小方是不是也有那个想法啊?要不老哥给你们安排一下,像老弟这么高大帅气年轻有为,小方肯定愿意……”
刘海瑞既没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只是鬼笑着冲邱启明问道:“这么说小方很听邱老哥你的话啊?老哥你是不是也把小方给……给那个了?”刘海瑞虽然是一副猥琐的样子看着邱启明,但心里却有点提心吊胆,生怕得到了邱启明肯定的回答,因为他现在还对方琪心存一丝幻想,觉得她也是完全出于无奈,才牺 牲肉 体来换取仕途命运,但是如果为了能够进正式编制而这样被每一个男性领导玩弄于鼓掌之中,成为他们发泄兽 欲的玩物,那就太令人失望和心痛了。
不过刘海瑞的担心没有变成现实,邱启明鬼笑着说道:“老实说,小方的确长得不错,身材又好,屁 股 翘、奶 子 大,脸蛋还漂亮,那皮肤又白又嫩,水灵灵的,谁看了不眼馋啊,但是小方给老哥可帮了不少忙,人都是要讲良心的,说实话,老哥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不过老哥告诉你啊,有一天晚上老哥在局里值班,小方也在值班,她我办公室来找我谈她的事情,说我要是能把她安排成正式编制呢,她晚上就愿意在值班室陪我一晚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刘海瑞显得若无其事的呵呵一笑,说道:“这么好的事,那老哥你答应她不就得了呗。”虽然嘴上这么说,也只是想从邱启明嘴里套一下话,看看是不是真像方琪说的那样,临时工成为正式编制很困难。
邱启明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你也知道,现在安排人进正式编制很难啊,不像过去,随便有个关系就行,现在一来是国家对这方面管的太严了,二来是信息公开越来越透明化了,搞不好连我自己都要搭进去的,再说我现在也没那个权力,尤其是公 检 法,三个单位,都是专业性很强的职能单位,管理更严格,每年都会有几个公招名额,必须通过公务员考试才能进来啊,小方也考过一次,但是没考上,现在就只能先在局里面干临时工。”
邱启明的说法与方琪如出一辙,看来现在要成为公务员,只有参加公考这一条路了。想到这里,刘海瑞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情况其实也差不多,当初如果不是在考试前苏姐找过考试管理中心的领导,在考场上偷偷将答案塞给他,以他当时的水平,肯定通不过公招线,如果连公招线都通不过,就没有面试的机会,一旦没有面试的机会,即便是苏姐打通了时任省建委副主任马德邦的关系,也不见得会将自己弄进省建委去,幸亏那样的情况没有发生,如果发生了,刘海瑞真不敢想象现在在干什么呢。联想到自己的经历,刘海瑞对邱启明的说法也就不怎么怀疑了。
只是刘海瑞现在很想帮一把方琪,因为那天晚上在方琪家里和她聊了那么多,觉得她是一个很孝顺的姑娘,对于这种懂得孝顺父母,有赡养父母观念的女人,刘海瑞觉得她们才是最美的,因为女人外在的美丽只会让他从生理上方面喜欢,但是女人的心灵美,却会让他感到共鸣,从心理上喜欢她。在刘海瑞的眼里,尽管方琪为了能够成为正式编制的公务员而不惜付出自己肉 体代价陪贺丰年睡觉,但是刘海瑞明白,那是她想成为正式公务员后能够让父母过得更好一点,相反,刘海瑞并不会觉得方琪是个多么心机重的女海,反而觉得她是一个不光外形漂亮迷人的小美女,更是一个充满了心灵美的双重美丽的姑娘,仅仅是见过两面,刘海瑞就对她已经是爱得不行,甚至那天晚上在她家里有很大的可能性完成猎美行动,他都没忍心在当时对她下手。
“我还不知道现在搞个人进单位这么难啊?”刘海瑞一脸感慨地说道。
“是啊,你要不信老哥的话,你可以搞一个人进你们区建委试试。”邱启明笑盈盈地说道。
刘海瑞笑着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了一会,说道:“邱老哥,不过我觉得人家小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你好歹把人家弄成正式干警嘛。”
邱启明一脸无奈的看着刘海瑞,说道:“老弟,你 以为我不想啊,但是现在我没那个权力啊,局里面有个规定,只有副局上及以上级别的领导,包括政委在内的那些几个领导班子的成员才有权力安排人进局里来,而且每年只有一个名额,基本上都被那些领导班子成员的亲戚朋友占了名额,这个你也知道,裙带关系嘛。”
刘海瑞趁机说道:“那等老哥你成了副局,不久有权力了吗?”
邱启明嘿嘿的笑着说道:“这不是现在还不是嘛,等真的成副局了,我肯定会优先考虑小方的事情,我这个人是有恩必报的,老弟你在这件事上也费了不少心,等事成之后,我肯定还会重重感谢老弟你的。”
听邱启明这么说,刘海瑞替方琪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现在只要自己出面能够说服苏姐帮邱启明向市里面说说话,表一下态,市委市政府,包括市委组织部及其他相关单位,肯定会优先考虑对邱启明提拔。
所以,在刘海瑞看来,为了方琪能更早的转入西京市局正式编制行列,自己还必须得竭尽所能的帮助邱启明了。这样琢磨了着,刘海瑞笑了笑,主动表态说道:“邱老哥,你的事情我会尽快给我表姐说说的。”
见刘海瑞主动表态了,邱启明心里一阵热乎,脸上挂满了狂喜的表情,立即端起一杯啤酒,笑盈盈地举上来,说道:“来,老弟,老哥我敬你一杯。”
刘海瑞端起酒杯迎上去,‘呵呵’笑道:“来,邱老哥。”
两人喝完这杯啤酒后,邱启明冲刘海瑞挤眉弄眼的鬼笑着说道:“老弟,等老哥的事情定下来后啊,老哥全力撮合你和小方的事,咋样?”
刘海瑞眯着眼睛笑道:“老哥,你尽瞎扯,你撮合我们干啥,小方可是人家贺部长的人啊,你这不是让我跟贺部长过不去嘛。”
邱启明一脸猥琐的笑着说道:“人家贺部长的女人多了去了,哪有时间管那么多呢……”
刘海瑞显得很好奇的看着邱启明,坏笑着问道:“除了小方,还有谁呢?”
邱秋明警惕的朝四处环顾了一番,然后鬼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吧,老哥给你说,还有你们区一把手,吴区长呢。”
“真的啊?”刘海瑞佯装一脸惊讶的问道。
邱启明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天贺部长的母亲过寿,你不是也去了吗?你是没注意看,贺部长和你们吴区长他们坐一桌,贺部长在酒桌上喝的有点多,你猜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贺部长把手伸到了你们吴区长的大腿上摸呢……”
“贺部长喝多了而已,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啊最新章节神煌。”刘海瑞在邱启明面前极力为吴姐说话。
邱启明鬼笑着摇摇头说道:“肯定是不喝多了才那样,你们吴区长根本就没有反应,这还不能说明贺部长和你们吴区长之间有那个关系嘛。”说着话,邱启明一脸猥琐的笑看着刘海瑞。
刘海瑞不想就这个事和邱启明继续延伸下去了,于是显得有些忌讳地说道:“行了,老哥,咱们还是不要谈论领导的事了,除非咱们是不想干了。”
邱启明连忙笑嘻嘻地说道:“对,对,不谈领导的事了,不谈了。”顿了顿,邱启明将话题又拉回到自己的事情上来,讪笑着冲刘海瑞问道:“对了,小刘,你说我是不是该给苏部长表示一下呢?”
听到邱启明这么说,刘海瑞知道苏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收别人的东西,但是这次他是牵线人,如果邱启明不表示一下也不合适,微微凝着眉头想了想,刘海瑞便饶有兴致的冲邱启明问道:“邱老哥,那你想怎么表示啊?”
邱启明笑眯眯的说道:“医术讲究对阵下药,表示肯定要投其所好,不知道苏部长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果然是老江湖,从邱启明这句很有哲理性的话刘海瑞就听得出他果然老道,一看就知道为了自己升副局的事情已经费了不少心思了。
在官场这几年的经历,刘海瑞已经总结出了两个官场之中人际交往必须掌握的既能,第一,就是喝酒,在官场,喝酒是一门学问,很多事情,只要能喝酒、会喝酒,就会在酒桌上解决掉;第二,就是送礼,送礼是从古至今,官场上一项官员之间来往最为频繁的活动。
送礼,是古代官场的一项重要内容,它可以拉近和官员之间的感情,可以方便政务的办理。可是摆在很多人面前的难题是:礼,怎么送?送好了,固然可以皆大欢喜,办好事情,送的不好,不仅会无功而返,甚至可能截然相反、害人害己。怎么送才能既安全,又有效呢?因此,很多人拿着礼金、礼品,就是不知道如何送到官员手上。
在古代官场,送礼是一门艺术。既然是艺术,就不能像科学那样,用概念、公式,分条缕说清楚,其中有很多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内容。
首先,直接把钱和礼物送给官员,是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但效果也难以预测。给官员直接送钱送东西,往严格了说,就是犯罪现场:送礼的人行贿,收礼的人受贿,而且人赃并获。因此,最直接送礼的方式危险性太高,既不安全,效果也没有保障。对官员来说,最现实的选择就是义正言辞的拒绝,把送礼者痛骂一通:“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快拿走,我出淤泥而不染!”幽默一点的,可以说:“请你把礼金送到政府去。”结果,送礼者就成了官员彰显自身清廉的污点证人,一场送礼行为变成了拒腐案例。
明朝有个笑话,说知县大人过生日。知县属鼠,有个小官倾家荡产,铸造了一个黄金小金鼠送给知县大人。知县欣然笑纳,然后提醒说道:“拙荆下个月生日,她是属牛。”送礼者如果遇到了这样的极品官员,估计要崩溃了。所以,官场送礼不是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能这么直接。
好在官员们多少有些爱好,喜欢附庸风雅,投其所好地送礼,因为隐蔽所以安全,往往还能更好的起到增进感情的作用。晚清权倾一时的庆亲王王奕恇、载振父子贪墨出名。苦于反腐制度森严,舆论监督踊跃,送礼者不敢过分,而王奕恇父子也不便直接敛财。于是,载振就想到了开办高级会所的想法。当时‘雀戏(麻将)’在京津一代很流行,王奕恇、在振父子就先后在天津、北京组下院子,装饰一番后,作为‘会客’场所。来者后,宾主自然要娱乐一下,围坐在一起搓麻将。载振的麻将筹码很高,三千两一局。来者求官者居多,进出一次输个几千上万两很正常。王奕恇父子根据宾客输钱多少,决定卖官弻爵的高低。舆论称之为‘庆记公司’。到后来,生意太兴隆了,载振都没法每回都出来应酬宾客,有宾客们自己玩,载振抽钱,好在宾客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输钱就心满意足,这礼也算是送成了。
书画古玩是古代官员的另一项爱好,很多官员都喜欢搜集古玩字画,涌现出了一批金石专家、书画鉴赏家。晚清封疆大使端方就是一位金石专家,还出过研究金石古董的专著《匋斋吉金录》、《匋斋吉金续录》等等,堪称“著作等身”。他在晚清的声誉还不错,有廉洁之名。别人直接给他送礼,他都大义凌然的要求把礼金、礼品送到公堂上去、以表示自己很清廉。但是,端方喜欢研究书画古玩,遇到有人送来求他‘鉴赏’的,他无不热心的与之切磋鉴赏需要时间,这些宝贝就留在端方的家里由他慢慢赏析去了。端方这样的‘书画古玩控’在晚清还不少。因为收的珍宝太多了,背景的琉璃厂一条街上,有不少古玩店铺的幕后老板就是端方一类的高官显贵——台前老板不是他们的亲属,就是他们的奴才、亲信。‘文雅’的高官们把家里的古玩书画摆在琉璃厂去卖,为了提高业绩,他们常常会不经意地向求他们办事的人‘透露’,某个古玩或者某副书画如何如何的好。有时候,他们就干脆高调刻意的抬高某个作者的作品。有心求他们办事的那些人就自然去市面上寻找相关的书画古玩,结果发现就在该人开设的店铺中。于是,如果看到了某件古玩周而复始的进出某位高官的府邸,也是可以理解的。
送书画古玩,看似成本很高,实则不然。虽然古代官员中读书人的比例很高,但真正精通文史、懂得古玩书画的人很少,大多数是附庸风雅而已。这就更不用说那些通过乱七八糟途径迈进仕途的高官显贵们了。端方其实也是附庸风雅,在他死后,人们在他的藏品中发现了许多赝品以及很多并不出众的收藏品。据说,端方对古玩字画的判断完全仰仗手下那些同样不是很明白的幕僚,评判的标准是一靠送礼者的吹嘘,而是看书画作者的名气。不用说,端方那本金石学专著,也很可能是代笔之作。只要端方一类的官员认为礼品有价值,送礼者的目的就达到了。送礼者完全可以寻找赝品或者次品去滥竽充数,因此降低了送礼的成本。
不论是投其所好,还是送书画古玩,都有一个送字,不能完全消除利益输送的痕迹,他们都不像是劳动所得来的合法正派。那么,如何才能和官员搭建起劳动关系呢?最常见的做法是请官员题字、写文章,然后给官员一笔不菲的润笔。
润笔收入,是明清官员重要的收入来源。明朝中后期,社会上逐渐形成向官员购买墨宝和文章的风气,百姓向官员、下级官员向上级官员有事没事的就来求文、求字。官员们盛情难却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写完后再半推半就的接受不菲的润笔。后来,官员不问求文者的人品,、事由,只关心润笔的多少。到最后演变成了官员题字、文章非出钱不可,没有免费的了。到清朝,这股风气越来越盛,润笔费用越来越高,成为官场半合法的收入,占了部分官员收入的大头,到现在官场,仍旧有一些官员喜欢出版一些所谓的专著,从中赚取一笔合法酬劳。
据说,张之洞但仍湖广总督的时候,一次因为兴建近代事业缺钱,就打起了润笔的主意。有个富豪的父亲生前名声极差,为了粉饰父亲的生平,更为了漂白父亲的恶性,他就迫切想让张之洞出面为父亲写个墓志铭。有个最高父母官的肯定,谁还敢说父亲的坏话?张之洞还真就写了。他科举高中,翰林出身,写歌功颂德的文章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润笔的费用也不低。一字千金,张之洞按照一个字一千两的价格向富豪狠狠敲了一笔,不过张之洞好的一面是把这笔费用用在了近代事业上,没有装进自己的腰包里,不好的一面是完全不问对象,不顾事实写文章。
张之洞的例子算是比较好的,起码还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写作事由。很多官员润笔,事由可以忽略不计,比如给送礼者提携对联和字,给送礼者的儿子起笔名等,甚至压根就没有事由,对以润笔名义送来的钱财照收不误。
到了清朝中后期,送礼突然变得简单了,送礼者完全不用琢磨怎么送的问题。因为当时官场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送礼制度和文化。进入官场,只要按照规矩来说,就能平平稳稳、和和气气的把礼给送了。比如三节两寿,下级要给上级官员送礼,比如迎来往送,官员之间互相要送礼金、送礼的名义也很好听,不沾金钱等字,透着一股雅劲儿。高官离境,官员要送别,同僚启程,官员要送别,这些名字听着透着一股人情味,让人不好反驳,更不便严格按照律法来查办。而且这些名目的开支,可以列在衙门的公款名下,官员们何乐而不为呢?
晚清各种政务往来,在公文中少不了要夹张银票的。清代掌故集《十叶野文》说,晚清封疆大使向太后、皇帝进贡物品表孝心,要在礼单中夹银票;皇上万寿,给紫禁城上折子祝贺,要在奏折里夹银票。这些银票都被官中的经办人员拿走了,就相当于现在领导身边的贴身侍从,要送礼,必须要从贴身侍从入手。如果不夹银票,他们就把你祝贺的折子晚几天递上去,让皇帝看不到你的孝心。礼金的具体金额,各个衙门都有一套执行标准。《官场现形记》中,就有一个新任官员,因为没有得到本衙门各种迎来送往的礼金标准,得罪了上司和同僚,最后黯然下台。
在送礼制度的晚清,官场中人不用担心送礼的途径问题,安全问题。大家各得其乐。一个人如果要额外表示诚意或者衷心,只需在标准之上加钱即可。原本知府大人生日,下属知县只需送白银百两就可以了,如果某个知县奉上银两千两作为寿礼、外加名画一副求‘鉴赏’,知府大人马上就明白这个知县对自己的意思了。
这些从古代衍生而来的送礼方式和途径,随着社会的发展,在现代官场也逐渐形成了一套复杂的送礼方式,而投其所好,依旧是现代官场送礼中最为流行的方式。
刘海瑞知道邱启明是想先通过他了解一下苏姐的兴趣爱好,以便能够投其所好,争取送礼成功,一旦苏姐收下了邱启明的礼品,也就说明苏姐会在他提干的事情上为他说两句话。
刘海瑞微微眯着眼睛琢磨了片刻,一时间也想不到苏姐到底有什么兴趣爱好,和她在一起同居了两年多,刘海瑞好像还真是没有注意到苏姐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爱好,作为省委组织部部长兼省委副书记,苏姐平时工作上太忙了,晚上回到家里来,两个人就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在床上缠绵一番,一天就过去了,他一时间真的想不到苏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喜好,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我表姐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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