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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是大多数百姓的常态,一间房里面囊括了所有生活所需。
市井中烟火气十足,炊烟袅袅,一些老人还会在房屋外面坐着扯闲天,来往的是挑着担的小贩,巷子口也搭着土灶台,上面总是架着几口锅,巷子里的百姓也都只能在外面做饭。
房舍太小巷子太窄,根本没有炒菜的地方,街坊邻居会在饭点来排着队做饭。
李星游母子就住在这里,他们往往是最后一个用灶,吃的也都是从北市买来的卖剩下的菜,每次吃完饭都已经很晚了,李星游的母亲还得织衣,这是他们唯一的营生。
日子很苦,但他们都还很热爱生活,因为他们还在等待一个人回家。
那个人是李星游的父亲,被雇去别处,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本就是逃亡西走,他与母亲相依为命,父亲也有两年没有消息了,生活拮据,但还能凑合。
孙亦本该穿过这条巷子去到中心的图煌街的,可是臂膀血流不止,那用布包着的地方已经被染红,布就像浸在血水中一直是湿润的,终究是扛不住。
孙亦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一直流着血也让他很不好受,嘴唇都已经发白,双腿走一步就开始打颤,困意占领了他的大脑,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本来难受的不行,意志却一直告诉着自己不能睡。
不能睡,不能睡……
可他还是撑不住了。
身子晃晃悠悠,在巷子里,他再也撑不住了,意志逐渐涣散,直到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两眼一抹黑,“嘭”地一身就倒在巷口的灶台旁。
李星游是个十岁的孩子,只比孙亦小了三岁,模样却长开了,完全没了孩子的稚嫩,剑眉桃花眼,挺鼻薄唇,那耳朵大的像精灵,说是大象蒲扇耳也就夸张分毫,但是却不臃肿,显得灵动。
今天李星游的母亲要去城南送衣服,所以他也就跑出去玩了会儿。
他刚刚玩耍归来,就发现了倒在灶台边的孙亦,他将手放在孙亦鼻子下测着鼻息,知道人还活着,旋即才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街坊邻居们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小星怎么了?”
“哟!这怎么还躺着个人,哎呀!他还在流血!”
“看他这脸色差的,像是死了多久似的,快救起来吧!等会儿来不及了!”
几个热心的大爷大妈上前看着情况不对都有些担忧,其中一个大爷赶忙就把孙亦背了起来,想要带他去看郎中。
街坊邻居还有李星游也都跟在大爷后面,往巷子深处去,他们这条巷子正好住了个郎中,平时有个什么大病小病的都去找他,郎中姓孙,在黄龙城名气也不小,医术在这座城里也是第一。
大家爱戴他称他一声神医,其实也算是名副其实,这神医和蔼,待人亲近,对贫困百姓也照顾有加。
孙神医是个热心人,对这些贫困的百姓都免费救治,也就对着大户人家宰的狠些,也算得上是一个劫富济贫了。
这时——
“孙神医!孙神医!这个孩子身上有伤,正在流血!而且已经晕倒了!”
大爷带着孙亦冲进院子,着急忙慌就放在了孙神医院子里的那棵杏树下,孙神医也是这条巷子里唯一有院子的,医术摆在这儿,来看病的自然少不了,黄龙侯也对其尊敬万分。
听到动静,一个儒雅银发老人从厢房里走了出来,操着一口西蜀口音:“先汉在睡阔睡,啷个了。”
“孙神医你莫讲方言撒,我们没得好多听嘞懂。”
“是呀是呀。”
两个穿着布衣的人互相附和着,他们的衣服都起球了,这也是黄龙城大多数百姓的模样。
“先别管我口音,这是怎么了?”孙神医一眼就看见了人群簇拥的孙亦,口音立马就变了,旋即走近了去打眼一看。
“哟,这孩子伤这么重,来,快给抱进屋里,我来处理。”孙神医招呼着把人抬了进去,旋即对街坊说道:“剩下就交给我了,留下两个人,大家就回去吧。”
……
“申家则被抓了?”
程呵呵将手中的白玉茶杯摔碎在地上,一脸怒不可遏。
“大哥,这茶杯可贵了!可是西蜀运回来的。”
“……茶杯!茶杯!你就想着茶杯!”程呵呵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一股脑丢在地上,“你快说申家则的事!”
“是――是!”禀报的小厮,声音都在颤抖,“就是上次那个木匠请来的一老一小,闯进申家,顾及管事和申家门客护院恐怕是败了,那老头把申家则打了个半死就给带走了,图煌街台基,张钟执意要保那个老头。”
“贺舵主不敢动手,恰好胡使司已经赶到,出面把事情给摆平了,看似是达成共识,但那老头根本没有回应,碍于张钟的面子贺舵主不敢随意出手,申家则待在上面再拖延会儿肯定是会被打死的。”
小厮清了清嗓子,“胡使司这才派我来请您出面解决,救下申家则。”
“张钟……”
程呵呵面色狰狞,眉头都拧作一块,“我让他,他是个令人忌惮的东西,我不让他,老子就让他成一泡屎,狗闻了都摇头的屎!张钟,坏我好事,那个老头也一样!”
“申家则必须救,迫在眉睫,申家与白家的关系不能破裂!黄龙侯我必须扳倒,不让我好过,这个侯爷他也别当了!”程呵呵重重拍桌,旋即出了堂,“来人!招呼舵主,集齐帮派人员!图煌街救人!”
“是!”
“如果没救下申家则,那就废了老爷子,你去白家找申家老大,让他准备准备,有了答复,随时来通报。”
图煌街,台基。
“上!砍死他们!”
翘刀帮手下随着贺秋壤的一声令下冲上台基,踩踏声阵阵,犹如雷声,这周边群众又怎敢凑这热闹。
黑压压一群人,手持着兵器,在台基上张牙舞爪。
敲钟人钟哥不愧武功超群,台基上冲上来再多人也会被打下去,他就持着一柄铁棍,在冲上来的人群中犹如雄狮,破敌阵队,搅出了一朵花来。
老余手上是‘倚东风’,这把长刀挥舞强劲有力,刀风无双锋利无比,他的技艺岂是等闲,把这刀用的可谓是出神入化,硬生生砍出一条血路,砍杀无数,哀嚎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