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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可是此刻,他的心智并无迷失,仅仅是赞叹她的美貌罢了。像他这样意志坚定的男人,是不会那么容易迷失的。
他恶狠狠地啐骂,“蠢女人!”
不是骂她想跑的蠢,而是骂她快死了还不吭一声,要知道死在他这双手下的人不知有多少,他已经习惯了一用力就要别人的命,他下手有时也控制不好那力道。他此刻产生了一种后怕,她那白皙纤细的小脖子,差点让自己一用力给掐断了。
不是害怕她死,而是她本不是自己的人,是别人的,他如何跟对方交待?
程一笙要是知道对方的想法,她一定会为自己喊冤的,她又不了解对方,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当然要小心谨慎了。她可不想莫名地送命!他的脾气这么不好,她已经惹怒了他,再不乖乖地听话,毫无疑问他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
程一笙不知道他这双手染过多少鲜血,她只知道既然他是受人所托,那他不会轻易杀自己。她要知道知道他这双手的内幕,一定会把自己的脖子给搓下层皮不可。
塞蓦然转身,踏着重重的步子离开了,程一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坐在地上拍着胸口,静静心神。
过不多时,进来一名泰国女子,黑黑的皮肤,看起来年龄还不到二十岁,很小的样子,一身翠绿色的泰国式长裙,她托着一个盘子,说了句泰国语,程一笙听不懂,像是打招呼的话。她见程一笙坐在地上,赶紧放下手中的盘子,走过来弯腰要扶她。
程一笙站起身,用英文说了句“谢谢”,也不知道女孩儿听懂没有,反正冲她笑得挺灿烂。
程一笙坐到桌旁才看到,原来是给她送饭来了。她有点惊讶了,饭送得挺快呀,刚才那个塞不是很生气吗?怎么送饭送得这样及时?程一笙觉得可能自己分析错了。
女孩退出门外,程一笙透过窗户看到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离门远远的地方,既不会打扰到她,又能听到她说话。这是来伺候她的还是来监视她的?
程一笙看向饭菜,颜色煞是好看,典型的泰国菜,只不过她知道泰国菜以酸辣为主,她看到这颜色中有红红的东西,分明就是辣椒,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果真,辣味儿冲进嗓子。
因为职业的关系,她从来不碰辣椒,靠嗓子吃饭的,碰了辣椒还怎么主持节目?不是给别人机会嘛。所以她不能吃辣,现在她可为难了,这么辣的东西,她根本就不能吃。一向不吃辣,这突然吃了,估计要闹病,闹病的话……
疼现在是小事儿了,万一这个地方看起来像部落一样,医疗水平如果不高,病了是不是很容易客死它乡?程一笙觉得自己是人质,对方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地带她去医院,到时候是不是只能等死了?
想到这里,她将手中的叉子放下了,饿上一顿两顿死不了,兴许回头殷权就来救她了呢?
本来她就受伤了,刚才又被摔得生疼,既然不能吃饭,还是保存实力吧,她干脆慢慢站起身,忍着疼,坐到床上半躺下来。
过不多时,泰国女孩儿来收盘子了,她进屋后看到桌上的菜没有动过,有些意外,看向她说了句泰国话。
程一笙虽然听不懂,但也好歹明白她的意思,问自己为什么不吃。程一笙用英语一字一句地说:“太辣,吃不了!”
她估摸着这女孩儿应该听不懂吧!
果真,对方露出茫然的神色,说了一堆程一笙同样听不懂的话,端着盘子走了。
程一笙泄气的躺在床上,语言不通真是痛苦,早知道她应该学几句泰国话应急的。关键谁哪知道会出这种倒霉事情啊!算了,还是饿肚子歇会儿吧,她好想一想那个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只能拿他当突破口了。
所谓倒霉就是喝凉水都塞牙,你越是不想让谁来,谁就偏偏来。程一笙在想塞这个人,可并没想让他出现,然而他却风卷残云般地出现了,程一笙听到那地板“咚咚”响的声音,就惊坐了起来。可是他已经快速地站在门口,直直地冲她走了进来。
“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不是说饿了,怎么你又不吃?想耍什么花样?”他的鹰眸野性难驯,紧紧地攫住她苍白得几近透明的小脸,想从其中发现她的打算。
也是的,程一笙受了惊吓又受伤,挨饿现在还被他吓,脸不惨白就怪了,她一向都是娇滴滴地爱护自己,舍不得让自己受苦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啊!
在塞心里,这个女人成了多事的代名词,他的女人一向乖巧,哪像她。要不是那个人叫自己不要伤害她,他早就狠狠地收拾她了,还至于给她机会搞小动作?
程一笙的确事儿多,这点她自己也承认,这是习惯、是本性,改不了。她忍了,自己饿着,难道这也不行?
不过此时她弄明白了,塞此次的目的是针对她不吃饭的,她自然不能容许此刻产生误会,所以她马上说出自己的理由,“我不能吃辣!”
塞也明白了,看来是饮食习惯不同,他不耐地瞪了她一眼,转过身无声地踩着重步走了。
什么意思?程一笙微微凝眉,甚是不解。
过不多时,那个小姑娘又来了,手里照旧端着托盘,照旧规矩地说了一句泰国话,将盘子放到桌上。程一笙赶紧站起身去看,这回看到这盘里仍旧是饭菜,只不过没了那些红色的辣椒物,她赶紧尝了一口,果真不辣了。
欣喜啊!她不再犹豫,拿着勺子就开始吃。
这白白的米饭透着一股香味儿,这才是正宗的泰国香米。塞这里的东西,自然不会差。
好吃,真是好吃!这里的菜比她来泰国吃的东西还好吃。这里的食物肯定都是毫无污染纯天然的,别看这个地方像个世外桃源,那可不代表塞的口味儿会低,他这样的地位,肯定要求比普通人吃得更好。
塞听说那个女人肯吃饭了,还吃得很香,这才放心了。看她脸色那么差,好像随时要昏倒的样子,她要是病了,不仅麻烦,对方还得埋怨自己。
揽下这种事儿,真是烦人!
吃饱肚子果真舒服,程一笙从塞的表现看来,他脾气虽坏,但还是照顾她的,否则怎么会这么体贴的又是让人送饭,还换成她能吃的饭呢?她并不认为塞这个陌生人见了她一面,就被她深深的迷住,她虽承认自己优秀,但并不自恋。所以她开始猜测背后要求掳她那个人的身份。
如果他仅是殷权的仇人,那也没必要对自己优待是不是?肯定巴不得弄死自己,要么弄出个虐待照片传给殷权,或者寄节断指过去,想到这里,程一笙忍不住自己打个寒战。
既然照顾她的话,那就说明对方的身份,是她所认识的。她认识的那些人,还认识殷权的,她在脑中努力地想,阮无城、薛岐渊都不太可能啊,难道是莫习凛?似乎这个人她了解最小了,但是她也没听说莫习凛在泰国有势力?不过她真不了解莫习凛的生意都在什么地方有。
她觉得如果是熟人,那只有莫习凛可能性最大了!
吃过饭,她照例坐在沙发上观察外面的形势,她发现前面根本就没人经过,刚才的女孩儿已经不见了,走的不是她来时的路,她一直就不明白刚才的铃怎么响的,如果说触动机关的话,那为什么女孩儿跟塞进来的时候铃都没响?
所以她得出一个结论,这个铃不是机关的问题,而是有人不知道在哪儿盯着她呢。既然树丛里有不易察觉的铃铛,那么这里面就有可能有人盯着她。她闭上眼,听着四周的动静,她静下心,只听到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根本没听到人的说话声,或是人能够发出的动静。她想着一般像这种山寨或部落式的地方,应当有个高塔之类的东西,可以看得很远。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没什么胆量去试探塞了!虽然她认为塞对她还是照顾的,但是那个动不动发怒就要动手的男人,她还是少惹为妙。看看她到这里才多长时间,受了多少的伤?不说别的,她的手臂还抬不起来呢,生疼的。
此时殷权那边已经通过巴裕接触到一个地头蛇,他正往那里赶去,这边安排一部分人继续跟驯象馆的人按大象的步伐搜寻人可能去的地方。
巴裕一路上表现得很不安,他劝说道:“殷少,我们还是找警察吧!”
殷权转过头,漆黑的眸子带着冰寒,冷冷地射在巴裕身上,他紧绷的下巴微动,问他:“你们泰国劫持了人质,政府施压的话,一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巴裕不说话了,他心中有数,殷权惹的人,不会是一般人,那么大的象群,就不是般人能拥有的,在泰国用象来劫人的,恐怕也数得过来。结果如何他很清楚,通常会很残忍的对待人质,更何况又是那种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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