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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一个女孩能情达理,温柔贤惠,人也漂亮,嫁给大宝最合适不过了。”
“你该不会是说那个人称龙太太的女人吧?还姑娘呢,就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亏你说得出口。”
季夫人傻眼了:“老头子,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个没用的儿子一天到晚围着别人转,还劳师动从东奔本走去帮人家救娃儿,我想不知道都难啊……你那没出息的儿子胡闹,连你也跟着胡闹,你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
“谁说大宝胡闹了,谁说我胡闹了,大宝是去救我孙女儿,哪里胡闹了!”
季老爷子一愣:“你说什么?孙女儿?他说是孙女儿你就信?她只是想让你当说客,你长点脑子行不行!”
“我当然信,小色丫头就是我孙女儿,跟我一模一样,谁说不是我跟谁急……我不管,我就要小邀做我大媳妇儿,你不可以使绊子,不然我跟你没完。”
季老爷子脸色铁青:“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一句话就把你骗得团团转。”
“我这样?我什么样?我怎么样了?我一口气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再也瘦不回去,你嫌弃了是不是?”
季老爷子莫名奇妙:“你胡扯什么,这跟胖不胖有什么关系?”
“就有关系,就有关系,你现在都不正眼看我一眼,老话里带刺儿讽刺我,这不是嫌弃是什么?5555……你竟然嫌弃我,我给你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55555……”
季老你子烦躁得要去抚住她的嘴:“我说你好端端地哭什么哭,小声点,几十岁的人你还以为你几岁不成?丢人现眼!”
季夫人抬腿就朝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嚎:“哦……还嫌我老,嫌我人老株黄,嫌我丢人现眼……55555,你是不是在外面包二奶了,555……肯定是!你这个负心汗,你这个陈世美……55555……”
“你这个,你这个……我懒得跟你说!”季老爷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一屁股座回去,不再多说。
季夫人看他没追,又嗷地一声哭出来:“呵……你承认了……你就在外面包二奶了……”
然后抚着脸,开门,就撞到了季三少身上。
季三少连忙问:“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55555……你爸在外面包二奶,我要离家出走,我要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5555……”
季三少:“哈?!”
季夫人一边哭,一边把季老你子被包二奶的经过讲给季铭斯听。
季铭斯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所以,老爸一直都知道黎邀和丫头的事?”
“嗯,应该是这样。”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辛苦你了,你还是回家吧,老爸不可能包二奶的,你冤枉他了。”
“我才不管他有没有被冤枉,反正我出来我就不回去了,我就要吓吓他,他如果使坏吓唬小邀和我孙女儿,我就跟他离婚,哼!”
“咳,那个,妈,你还是回去吧,老爸会担心的。”
“我不,我看到他就心烦,我要去找我孙女儿,我要跟我孙女儿住一起。”
季铭斯黑脸:“妈,你该不会故意跟老爸吵架离家出走吧。”
季夫人眨眼:“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想天天看我孙女儿,你快带我去找她,不然我跟你没完!”
季铭斯琢磨了一会儿眯眼笑道:“那好吧,不过你要低调一点,不要带着色色到处逛,认识你的人很多。”
“嗯嗯,知道知道,保证不会。”
“那你今晚先休息,我明早就带你去。”
“今晚不行吗?”
“太晚了,孩子休息了”
“那好吧,明早早点知道不。”
“好。”
——
黎邀当晚便与M国的助手取得联系,并告之自己临时有事,得耽误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公司的事便也通过远程处理。
将一行人安顿好睡下,她就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
从十三岁到十八岁,几年之间,无数个日夜里,她都这样对着窗外,扛着小提琴没完没了的拉,有时直到天亮。
她叹了一口气,关上窗户,趟在那一张睡了十几年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曾经是因为噩梦,而现在,却是因为两难的境地……
第二天,一大早,她终于浅浅入睡,却被楼下激动的呼声吵醒了。
“高大黑,抱抱……奶奶,你怎么来了。”
“哎呀,奶奶的乖孙女,快让奶奶抱抱,奶奶想死你了。”
“奶奶,我们昨天才见过面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奶奶还是想你呀。”
“奶奶,你拿着行李箱,是要跟我们住一起吗?”
“对呀,对呀,色色想跟奶奶一起住吗?”
……
黎邀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刚一开门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紧紧抱住。
“我也想你……”季铭斯在他耳边低低地吐气。
黎邀急忙把门关上,家里那么多人,有季夫人,有新泽,他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
等季铭斯够了,松开她了,她才担忧地问:“季夫人怎么会来?”
季铭斯无奈摇头,仰身倒在床上:“我妈跟我爸吵架了,正在闹离家出走,非要来找孙女儿,又吵又闹,我实在没法,你就让她住几天吧。”
黎邀皱眉:“季铭斯,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家里人知道的话,我担心……”
季铭斯轻笑:“你说我爸?放心,我妈是她的克星,不会怎样的。”
黎邀:“……”
还能说什么,行李都带来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更何况,季夫人那么喜欢色色,就让她们多处一段时间吧。
于是,黎邀淡淡点头:“那好吧。”
“过来。”季铭斯笑着向她招手。
黎邀慢慢走过去,刚靠拢就被季铭斯一把拉到床上整个人覆了上来,盯着他的脸,近距离地看:“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黎邀侧过脸:“没。”
季铭斯又把她的脸掰正与他对视,手指在她眉心处轻轻地抚弄,把她皱起的纹路理平:“不要担心,不要怕,我们女儿已经没事了,以后谁也不能抢走她,我会保护你们的。”
“嗯。”黎邀微笑着点头。
季铭斯垂头,对着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下去,刚刚伸出舌头顶上她的牙关,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阵敲门声。
“妈咪开门,妈咪开门,高大黑不见了,奶奶和哥哥吵起来了。”
小色姑娘扯着嗓门儿大喊。
黎邀急忙推开季铭斯起身开门,小色姑娘溜地一下钻了进来:“哈哈,高大黑,找到你了,你果然偷偷跑进我妈咪的房间里来了。”
季铭斯坐在床边冲小色姑娘招手:“丫头过来。”
小色姑娘听话在迈着小短腿儿跑到他膝盖旁甜甜地喊:“爹地。”
季铭斯把小色姑娘提到床上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抱怨地说:“爹地不是偷偷跑进来的知道吗,是光明正大的。”
小色姑娘捧着他的脸问:“不是偷偷的吗?那你以前躲柜子里干什么?”
季铭斯朝黎邀投了一个委屈的眼神。
黎邀:“咳,我去看看下面怎么回事。”
落荒而逃。
心里七上八下地想,果然,那天色色发现发现季铭斯了……
小色姑娘又挨着季铭斯的脸问:“爹地,奶奶和哥哥吵架了,你不去看看吗?”
季铭斯摇头:“吵架是精力旺盛的人做的事,爹地没精神去管。”
“爹地怎么没精神呀?昨晚没睡觉吗?”
“嗯,爹地想你和你妈咪想所以睡不着,你要跟你妈咪说别把赶我走知道吗?”
“嗯嗯。爹地好可怜,色色也好爹地,所以你快点我跟妈咪结婚吧。”
“你也要这样跟你妈咪说,知道不。”
“嗯,知道了。”
“乖丫头,陪爹地睡会儿觉好不好。”
“好……哎呀,不行啊爹,我要去叫了了起床,他昨晚给我画翅膀画得好晚,我应答了要叫他起床的。”
季铭斯:“那只臭鸟竟敢使唤我家丫头,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不要啊爹地,人家以后要做贤妻良母,要对了了好。”
“……”
——
黎邀寻声而去,发现战争的源地在厨房。
新泽少爷正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勺,而季夫人正用她的肉身板挤他,好像正在争地盘。
“你这老太婆,你要干什么,这里是你家吗,你抢什么抢?”
“你这个不懂得尊老爱幼的臭小子,你快给我让开,我要给我孙女儿做早餐。”
“谁是你孙女儿,谁要吃你做的早餐,她们一直都吃我做的!”
“现在我来了,我孙女儿就要吃我做的,你快给我让开,把勺子给我!”
“我就不让,看你能把我怎样!”
“叫你让开听到没有?”
“不让!”
“让开!”
……
黎邀头痛在抚额头:“……咳……”
两人时同看向她,都争相上前。
“这个老太婆哪里来的,快把她赶出去。”
“小邀,你醒拉,妈给你做早餐啊,一会儿就好。”
黎邀尴尬地笑了笑:“季夫人,你是客人,怎么可以劳烦您做早餐。”
“哎呀,没事没事,别叫我季夫人,怪生疏地,叫我妈就行了,我这就给你和色色做早餐去。”
说着就势不可挡地把新泽少爷挤到一边儿去了。
新泽少爷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黎邀问:“这,这,这老太婆是不是有病。”
黎邀正色道:“新泽,对长辈不要这么没礼貌,你先让出来吧。”
新泽少爷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把宝地让给季夫了。
黎邀跟在他身后,直到走进他房间,安慰道:“新泽,你别生气,季夫人只是心痛色色,想给她做早餐而已。”
新泽少爷把围裙一扔:“那个老婆子要住进来好不好,她要住这里,你是不是也同意了。”
黎邀沉默不语。
新泽少爷气得直点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同意了,是不是他们家所有人住进来你都没同意?你和小色妞怎么不住到季家去?”
说完这句话,新泽少爷就腌儿了。
垂头道:“对不起,我只是……”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生气正常……我只是在离开之前,让色色和她的亲人多相处一段时间,你知道的,她一直很孤独……”
新泽少爷头垂得更低:“嗯,我知道,我理解……不过,我跟季家人共处一室,不可能!”
黎邀叹气,没等她开口,新泽少爷又突然抬头道:“所以我出去。”
“新泽,你别……”
“我没有闹脾气,我很平静,我给色色和她的亲人相处时间,你也不要忘了,我们要回M国的,一个月够吗?”
黎邀:“……”
“那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回M国,我出去了。”
黎邀急忙抓住他的衣服问:“你去哪里?”
新泽少爷回头:“周二和他家的肥猫很喜欢我做的菜,很舍不得我,我也再去陪他们一段时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真的要这样?”
“只能这样。”
“那好,一个月后,我们回M国,别忘了把手机和卡带身上,注意安全,有什么打电话。”
“嗯,会的。”走了两步,他又突然回头淡淡道:“我的心情,你永远不会理解……”
黎邀看着那个少年从来有没的落寞的背影,心底一阵了阵抽搐起来。 季夫人如愿以偿地把她的爱心早餐送到桌上,一群人上桌,小色姑娘数了数人头,发现少了一人,忍不住问:“妈咪,哥哥哪里去了,是不是跟奶奶吵架输了,躲房间不出来了?”
黎邀淡笑:“没有,哥哥有一个朋友突然过来,他陪朋友玩去了,需要一段时间。”
“哦……”小色姑娘默默点头。
季夫人笑眯眯地把勺送到小色姑娘喂边:“宝贝儿,来尝尝奶奶熬的粥好喝吗?小心烫啊。”
“谢谢奶奶,好好吃,色色好喜欢。”小色姑娘小嘴儿大张。
“呵呵……嘴儿真甜,再张嘴,奶奶再喂……”
黎邀看着祖孙俩笑了笑,埋头吃起来,却发现盘子里突然多了一些剥好的蛋。
“你也吃。”季铭斯笑得满是得意。
“好。”黎邀继续吃。
了了瞟了一眼桌上表情各异的几人,自己也低头吃起来。
一个月期限,最后的相处时间神码的,他一点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听到,听到了也烂进肚子里。
——
周二只是预料新泽少爷会被赶出去,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大清早的,门就被人一阵狂敲,不敲破不罢休。
他把猫话到一边,顶着个鸡窝头开门,新泽少爷就冷着个脸钻了进去,而且一言不发直奔自己睡过的房间。
周二嘴角一扯跟在身后:“哟,大少爷,不是再也不见了吗?怎么大清早就来了?”
新泽少爷一踏粉色抄票砸到他脸上:“本少爷有钱了,闭上你的臭嘴!”
周二猛眨了两眼之后,一痞一笑地把抄票捡起来,还认真地数了数道:“不错嘛,终于知道白吃白住的是不对的,要付钱了是吧?那老子免为其难地收下了。”
“拿了钱一边去,不要跟我说话,臭流氓!”
周二又笑:“大少爷,恼羞成怒也不要祸及无辜啊,不是跟你说了嘛,跟季疯子抢人,你是抢不过的嘛,人家拼了老命把人救回来,你再去抢,闷不厚道。”
又一踏钞票砸了出来:“谁说我抢不过,你给我闭嘴,不要跟我说话!”
然后砰地一声,门被砸上。
周二撇了撇嘴,捡起钞票回自己房间道:“肥肥,你不用去捉老鼠了,我给你买高档次的猫粮去。”
“喵。”
——
一连几天下来,季夫人几乎每时每刻都贴在小色姑娘身边,有求必应,无微不至,至于还带着两个孩子出去逛公园之类的。
而季铭斯也像这在这里扎了根似的,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大摇大摆地住了进来。
黎邀每每看到自己房间里逐渐多出的衣服,毛巾,牙刷洗漱用品都不由得神情发愣。
她竟然这样跟季铭住在一块儿,老人,孩子,像是组成一个家庭重要的成员都齐了,可她心里冉升的,却是莫名的罪恶感。
她把自己锁在宪子里,很少出门。
季夫人带着小色姑娘和了了出去玩了,季铭斯去了公司,她就一个人在这座宅子里转,包括那些,自从父母死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涉足的地方。
比如总是传出争吵声的,父母的卧室,又比如,父亲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的书房。
黎傲然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所以他的书房,一直都很干净、整洁。
黎傲然虽然是一个音乐家,但他却对历史却十分感兴趣,也读了许多相关的书籍。
黎邀的手指轻轻在那些书本上划过,每一本书名她都仿佛记忆独新。
他说曾经说过,不管一个国家,一个城市,还是一个人,想要彻底的了解它/他,就要了解它/他的历史。
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历史,只有用心去挖掘才能了解它/他。
那个时候黎邀还小,并不是很懂他的话,后来长大一点,就因为憎恨,不愿意去理解。
而现在,黎邀突然发现,对于自己父亲,除了他是个音乐家,是个婚姻和家庭的叛徒之外,她竟然没有更多的了解。
她对他的过去,对他的历史,几乎一无所知。
那么,她真的了解过他吗?
她恨的,是那个真正的他吗?
她在书房里仔细地寻找,希望能发现更多有关父亲的一点一滴。
书架上每一本陈旧书,桌上每一只干涸的笔,然后是抽屉里,从来发表过的曲子,以及曲谱下一本厚厚的泛黄的日记本。
黎傲然的日记!
黎邀将那一本厚厚的日记平放在书桌上,而自己静坐在那里,足足酝酿了好一会儿,也没能鼓足勇气开启它。
他那个满是忧郁和才气,让许多女人为之心痛和沉沦父亲,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她想要了解他,可真摆在眼前,却又害怕去触碰。
她挣扎了一会儿,直到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汗,她才手指颤抖地开启第一页,然后第二页,第三页,接着往下……
到最后泪流满面地合上日志,放回原位。
她慢慢起身,步伐轻缓地退出书房,轻轻合上门,整个脑袋都是飘乎的,全是那一行行由父亲亲手写下的一行行工整的字:
“我只是比普通人多一个音乐细胞而已,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我就是未来的钢琴家,砸锅卖铁去搞什么艺术,有意思吗?”
“我不过是一眨眼,你就去跳楼,绝情绝爱一身潇洒的人不是音乐家,而是该去庙里披加沙,知道吗,妈!”
“我想我再也弹不出什么动人的曲子了,辍学是最好的打算,说我不听话也好,不孝也好,反正你死了,我什么也听不见。”
“原来我除了即将坏死的音乐细胞之外,还有几分美色,一连好几个教授知道我没爹没娘急着包养我,男的女的都有,行情这么好,看来我前路不愁。”
“又来一个老女人,还找到家里来了,既然摆脱不了被包养的命运,不如反客为主,挑一个姿色好点的,问我嫌不嫌她老?呵,简直可笑,我嫌弃她就会放过我吗,盯了我三个月!”
“做了一个月小白脸,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住好的,还长了一斤肉,奇怪,那个女人除了关心我的钢琴外,竟然没有别的要求,比如上床,唯一的一次竟然是在我家的破沙发上,还是我主动的,金主养小白脸不都是为了上床吗?这个女人为了什么?”
“今天金主不高兴了,原因竟然是我不思进取,我该思什么,取什么,难道争一口气,从小白脸晋升为她老公?玩笑有点大!我想要不了多久,她应该厌恶我了,到时候一拍两散,很好!”
“我想我一定是一个很称职的小白脸,被她包养以后没碰过别的女人不说,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还争风吃醋了一把,一瓶砸暴了那个男人的头,手也被割了……一个女人把她的眼泪滴到我手心里是什么意思,我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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