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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色:“爷”太残暴,071 爷,你太凶了

    冷千叶面色一怔,寒玉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惊愕,这也是这两年来他疑惑不解之事,若是,她看上了自个的容貌,为何要将他囚禁起来,而不是像对待慕寒瑾那般?

    凤傲天抬眸,看向远方无际的天空,她能清晰地体会到这具身体的前身深入骨髓的爱恋,她幽幽启唇,“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舒悫鹉琻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冷千叶更是不解地望着她,犹记得他当年被迫召入京中,她便将自己扣押,逼迫他服下废去武功的毒药,她的眼眸中对他盛满的皆是浓浓的恨意,夹杂着强烈的痛苦,他不解,他与她从未有过多的交集,为何会对他如此?

    凤傲天回眸,看着他,“收起你的一些算计,在本王还未回来时,你且待在王府,到时,本王自会告诉你缘由,如若你不想冷家百年英灵不得安宁,你最好安分点。”

    冷千叶身形一顿,她竟然能将他的心思看透,他自认为并未露出任何的马脚,为何?

    凤傲天眸光微冷,“别忘了,你应承本王的事,甘愿为本王效劳。”

    她转眸,看向远处绝世而独立的慕寒瑾,嘴角微扬,足尖轻点,离开了清辉阁。

    人已远去,箫声渐消,慕寒瑾收起玉箫,身形一晃,跌坐在一旁,抬眸,天色静好,如玉雅致的容颜,蒙上一层看不清的云雾,清风吹拂着他散乱的青丝,竟是千千愁绪,无从诉。

    冷千叶静立与原地,耳畔回荡着她的话语,难道,他终究要困在这混沌之中,无法逃脱?

    一道艳红身影落下,便见慕寒瑾面容淡漠,满身孤寂;转眸,看向冷千叶,俊美出尘,满面忧伤。

    他抬步,行至慕寒瑾面前,“你很幸运,最起码,她想要试着让你走进她的心,而我……想要试着入她的心,她却紧闭着心门,你可知,你已经失去了进入她心的机会?”

    夜魅晞扬唇一笑,翩然转身,艳红衣衫随风飞舞,美艳无比,他抬步,飞身离开。

    慕寒瑾捂着心口,双眸紧闭,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张开双臂,身体向后倒去,随风跌落与地上。

    夜色弥漫,凤傲天换了一身银灰锦袍,她自幼与狼群中长大,故而,最喜银色,夜魅晞靠在她的怀中,二人同乘一骑,月色静好,因“傲雪”日行千里,若是寻常的脚程,行至两淮,必定是要十日,但是,“傲雪”一直便能赶到。

    凤傲天并未与第二日离开,而是连夜便动身,原因自然是,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有些人知晓她的行踪,必定会派人设下埋伏,亦或者是放出风声,让她的仇家知晓,以此借刀杀人。

    如今,已经过去大半月,依着她的算计,若不尽早赶去两淮,蓝璟书怕是办不好此事,虽然,她知晓蓝璟书的能耐,但,两淮暗中所牵扯的,不是他能招惹的,免得到时命丧九泉,如此,便是得不偿失,更会打草惊蛇。

    “傲雪”极快,二人骑在马上,只听两旁穿梭的风声,夜凉如水,直至第二日天明,凤傲天才让“傲雪”歇息,二人下马,行至小溪边,凤傲天看着夜魅晞,浅笑道,“累了吗?”

    夜魅晞上前,将水递给她,“不累。”

    “那便好,若是不出意外,今夜便能到达两淮。”凤傲天抬眼,看着天色,“还是出来走走心情舒畅。”

    夜魅晞抬眸,看着远处的风景,亦是浅笑道,“是啊,许久未出来走走了。”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的苦,怕是无人能代替,更是无人能体会,伸手,牵着他的手,二人行至一颗大树下,随即靠在树上,坐下,看着眼前的景色,浅笑不语。

    夜魅晞感叹道,自个有多久未好好欣赏这般的景色,曾经,他被困在宫中,不得出来,后来,被困在摄政王府时,不得出来,如今,他仰头,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便觉得这般的自由真好,侧眸,看着她阖眼小憩,他的心似是有一片暖光传入,直抵心底,她终究是不知不觉地走进了自己的心,让他无法收心。

    他微微侧头,靠在她的肩上,若是能如此一世,那该多有多好。

    微风和煦,耳畔传来潺潺溪水声,凤傲天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皇宫内,凤胤麒端坐与朝堂之上,侧眸,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他眸光微暗,目视着前方。

    朝堂之上,左右丞相还在闭门思过,摄政王并未上朝,众臣顿时松了口气,但,看向首位站立的慕寒瑾,亦是多出了几分的压力。

    这一日,一切照常,早朝之后,凤胤麒便径自回了帝寝殿,而慕寒瑾立于空荡的大殿中,凝视良久,转身,离开皇宫。

    两淮行辕,蓝璟书端坐与书案旁,埋首伏笔,翻阅着眼前的账目,手札,俊朗的容颜溢满愁容,他来到两淮已经五日,虽然,路遇几次追杀,却也是有惊无险,可是,如今,却是毫无头绪,连一丝进展都无。

    “主子,已是子时了,您今日还未进食,如此下去,您身子如何熬得住。”一旁的小太监担忧地提醒道。

    蓝璟书停手,抬眸,透过窗外,“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子时了。”

    他随即起身,“静喜,摆膳吧。”

    “是。”静喜听罢,欢喜地走出房间。

    蓝璟书缓步上前,径自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夜色,陷入沉思。

    静喜端着饭菜走进房内,便见两道身影落下,他抬眸,正好撞上,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王爷。”

    蓝璟书这才回神,转眸,便对上凤傲天邪魅浅笑的容颜,先是一怔,连忙惊醒,随即上前,行礼道,“微臣参见王爷。”

    凤傲天摆手,将他扶起,“正好爷饿着,再用备两副碗筷来。”

    “是。”静喜连忙摆膳,接着转身,退出。

    蓝璟书未料到她会前来,转眸,便看到凤傲天身旁站着的夜魅晞,他又是一礼,“王爷,微臣该死,还未查出任何线索。”

    凤傲天转身,径自坐与桌前,看着眼前的饭菜,亦是饥肠辘辘,也顾不得规矩,伸手,便捏了一片牛肉放入口中,咀嚼着,转眸,看向蓝璟书已经恭敬地立着,“还愣着作甚?还不坐下。”

    “是。”蓝璟书应道,小心缓步地向前走来,接着坐在一旁。

    静喜将碗筷摆好,便退了出去。

    夜魅晞将盛好的汤放在凤傲天面前,“爷,您吓到蓝侍妃了。”

    凤傲天挑眉,看向蓝璟书垂首,似是有些紧张,她浅笑道,“爷有那么恐怖吗?”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连忙垂首,“微臣……”

    “好了,爷一切都明白,好了,且先用膳。”说着,便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爷如今饿着呢,你若不吃,爷可都吃了。”

    蓝璟书看着凤傲天,觉得何处不对,他从未见过摄政王有如此体贴的时候,以往,何人不是对她卑躬屈膝,哪敢在她面前造次,而他,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个长相还可以的男子罢了,亦是可有可无而已。

    他盯着碗中凤傲天夹的菜,迟迟未动筷,凤傲天看着他,“你与慕寒瑾待一处久了,别的没学会,这发呆的毛病却学的极好。”

    蓝璟书连忙执起筷子,开始安静的用膳,凤傲天转眸,看向夜魅晞,他正打量着蓝璟书。

    三人席间无话,直到用罢晚膳,凤傲天漱口,净手之后,起身,行至书案旁,拿起上面蓝璟书正翻阅的账目与手札,逐一地翻看着。

    蓝璟书则是安静地立在一旁,沉默不语,一如往昔,对凤傲天心存戒备。

    凤傲天也不在意,而夜魅晞则是坐与一旁,盯着蓝璟书看着,如何看,都觉得他没什么特色,除了长得还凑合点,比起慕寒瑾可就差远了,不过,看着倒是极舒服。

    凤傲天翻阅之后,这些都是被他们改好的,并无任何价值可循之处,她抬眸,看向蓝璟书,“这几日,你都去了何处,可有何发现?”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连忙回道,“王爷,微臣到两淮第一日便去了都转运盐使司府,了解了情况,将所有档案卷宗都逐一地查阅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第二日,便前去河道查看,依旧是一无所获,第三日,微臣便赶去了事发当地,沿路查看了一日,也是一无所获,直到今日,也未查出一丝的线索。”

    “无妨,你依旧如常,明儿开始,你便前去都转运盐使司府处理事务,将两淮各地官员都召集至府衙,逐一的问话,包括他是何年科举,何年为官,何年上任,事无巨细,若是答的与卷宗不符者,你便依律罢官,打入天牢。”凤傲天接着将手中账本丢至一旁,看向蓝璟书说道。

    “是。”蓝璟书连忙应道,“不过,微臣前来所带的不过是一些侍卫,他们未必听命。”

    “传本王命令,让慕寒遥带兵入城。”凤傲天沉声道。

    “是。”一道冷声应道。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心思一动,原来她早已经准备好一切。

    夜魅晞侧眸,想着又来一个,传闻中骁勇善战的冷面将军慕寒遥,早先不过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想着慕寒瑾有那般的本事,这慕寒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官盐被劫,他们所报乃是劫匪所为,那么,劫匪如今在何处?”凤傲天看向蓝璟书,“私盐漕运可有何响动?”

    “这些年来,各地接连受灾,民心动荡,私盐漕运乘机笼络人心,如今,这两淮多半的百姓都以漕运马首是瞻,至于官盐被盗,百姓们似乎并不在意。”蓝璟书想着这几日,他行至河道处查看,四周只有房屋,并无人居住,不免心生疑惑。

    凤傲天沉思片刻,附耳对夜魅晞低语,“你且去,玩玩便好。”

    “好。”夜魅晞美眸流转,看向凤傲天,低声道,“回来爷有何奖赏?”

    “你想要何奖赏?”凤傲天挑眉,上前,印上他的唇,轻啄道。

    夜魅晞勾唇魅惑一笑,笑意深深,“若是办好了,爷便应魅晞一件事。”

    “好。”凤傲天不假思索地应道。

    夜魅晞娇笑一声,美眸闪过一抹狡黠,接着转身,飞身离开。

    蓝璟书抬眸,不解地看着她,他不在的这些时候,除了得知摄政王颁布了有利于百姓的条例,创建了“民意银号”,还有收拢了京中的经济,难道在王府内还发生了何事?为何,他感觉如今的摄政王没有往前那般的让他心神畏惧了呢?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揽臂便将他揽入怀中,勾起他的下颚,“路上可有受伤?”

    “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蓝璟书注视着眼前俊秀的容颜,突然觉得甚是明艳动人,不似以往,所见的那般,令人心生厌恶。

    她身上似乎染上一层无法挥去的温柔,笼罩着在他的周身,化不开,他有些纳闷,这还是以前那个残暴不仁的摄政王吗?

    凤傲天见他也在发呆,伸手,抚上他的腰际,有些人生来便适合穿浅蓝色的长衫,他的身上有着书卷的清雅之气,性子亦是温润如玉,她突然想起,真正的凤傲天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觉得他的温润气质像极了先皇,故而,顾不得他是新科状元,强行将他带入摄政王府。

    蓝璟书额前噙着一抹冷汗,却是不敢挣扎,凤傲天抱着他飞身行至内堂,将他放在床榻上,伸手掀起他的长袍,扯开身上的衣衫,便见腰身处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她将纱布解开,看向他,眸光微沉,“这便是你说的小伤?”

    蓝璟书忍着痛,点头,“已经上过药,也包扎过了,不碍事。”

    凤傲天看着他眼眸中的倔强,这性子,“这一刀砍的极深,好在包扎的及时,否则,你如今便躺着见爷吧。”

    “微臣知错。”蓝璟书咬牙回道。

    凤傲天不再说话,好在她来时,备了许多药,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派上了用场,她自怀中取出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侧眸,便看到一旁的矮榻上放着纱布,掌心一吸,纱布便落入自己手中,为他上好药包扎起来。

    “受伤还硬撑着,若是,再耽搁几日,你可真不用回去见爷了。”凤傲天沉声道,接着将他身上沾染了血迹的衣衫褪去,丢在一边,为他盖好锦被,“好了,歇着吧,否则,明日下床都难。”

    “是。”蓝璟书趴在床上,侧眸,看向她,接着合眸,不再说话。

    凤傲天起身,走出内堂,便听到外面的禀报声,“臣慕寒遥觐见。”

    她随即坐与主位,冷声道,“进来。”

    房门打开,慕寒遥身着银色铠甲,俊朗非凡的容颜面带寒光,一步一步走地异常的坚定。

    待行至距离她十步之遥时,单膝跪地,“臣参见王爷。”

    “嗯,起来吧。”凤傲天亦是冷声道。

    “多谢王爷。”慕寒遥沉声应道,随即起身。

    他抬眸,看向凤傲天,他身着一身银灰色长衫,与他身着的银色铠甲倒是相得益彰,算来,他已有两月有余未见她,不知为何,再次相见,反倒生出了一丝的异样。

    凤傲天起身,行至他的面前,负手而立,侧着头,注视着他,“黑了些,结实了些,玉佩呢?”

    慕寒遥听着,便自怀中将玉佩拿出,双手呈给她,她接过玉佩看了半晌,接着收回自己的怀中。

    慕寒遥有些怔愣,看向她。

    “这几日放在本王这处,待离开时还你。”凤傲天自顾地说道,“边关可有何异动?”

    “目前一切正常。”慕寒遥垂首应道,声音依旧是冷冷冰冰,不含一丝的温度。

    “嗯,关于粮草一事,你无需担忧。”凤傲天看向慕寒遥,突然想起慕寒瑾,这两兄弟其实有着相同之处,那便是喜欢将心事藏于心中,不愿表露。

    凤傲天伸手,握着他的手,很厚实,手指有着厚茧,很温暖,她紧紧地握着,走出了房间。

    帐外慕寒遥带来的皆是慕家军中的佼佼者,看见摄政王,不免是有些恐惧的,毕竟,边关之事,即使如今归顺了她,也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凤傲天自然知晓自己如今的名声,不过,哪个帝王不是踩着累累白骨,成就这千秋霸业的?她手上早已沾满了无数鲜血,又何须在意这些。

    “参见王爷。”将士齐齐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地喊道。

    凤傲天冷声道,“起来吧。”

    “是。”将士应道,接着齐齐起身,训练有素。

    凤傲天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侧眸,看着慕寒遥气派威严,肃杀之气呼之欲出,她牵着他的手,径自行至另一个房间。

    静喜已经派人收拾干净。

    凤傲天紧握着慕寒遥的手,直接行至床榻,转身,看着他,“脱衣服。”

    慕寒遥本想着,她应当有些改变,没想到还是本性难移,接着沉声应道,“是。”

    将身上的佩刀放在一旁,脱下盔甲,只着一件里衣,因着接到她的信函,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已经有十几日未沐浴,身上散发着汗臭味,他低声道,“臣先沐浴。”

    凤傲天上前,“本王亲自给你沐浴如何?”

    慕寒遥漆黑的双眸一亮,接着向后退了一步,“不劳烦王爷。”

    “不麻烦。”凤傲天摆手道,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本王的记性一向很好,本王要摸了才清楚。”

    慕寒遥以为那不过是调戏之言,不曾想她还记着,本就冷寒的脸更是沉了几分,语气变得更加地冷,“王爷当真要摸?”

    “君无戏言。”凤傲天接着说道,扬声道,“给本王被浴汤。”

    “是。”候在门外的静喜应道,随即便去准备。

    慕寒遥向来不苟言笑,更是不善言辞,本以为凤傲天不过是戏言,未曾当真,如今,被她如此一说,顿时有些懊恼,当初怎得鬼使神差便回了?

    凤傲天见他眼眸中闪过一抹异光,笑意更深,伸手,将他的里衣解开,肩膀处刻着的“天”字清晰可见,冰凉的手指碰触着那刻着的字,慢慢地描绘着。

    慕寒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精壮结实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冷酷俊朗的容颜,透着一抹黑雾。

    凤傲天轻笑一声,“嗯,本王的手艺不错。”

    慕寒遥顿时一寒,注视着她,冷若冰霜。

    静喜备好浴汤,便命人抬了进来,接着退了出去,凤傲天握着慕寒遥的手,步入了屏风之后,挽起衣袖,看着他,“脱了进去吧。”

    慕寒遥不是一个扭捏之人,虽然知晓凤傲天喜好独特,也不再挣扎,直接退了长裤与亵裤,一丝不挂地入了浴桶。

    凤傲天将他头上的发带解下,墨发散落下来,凤傲天看着身旁的皂角,接着小心地将墨发浸湿,然后抹上皂角,轻轻地揉按着。

    慕寒遥感受到凤傲天按在他头顶处的手,力度刚刚好,似是有某种魔力,让他高度紧绷的神经,即刻松懈下来,他这些时日,并未歇息好,常年在边关,更是养成了粗矿的性子,素日沐浴也不过是简单地清洗罢了,何曾享受过如此的待遇,他舒服地阖上双眸,困意袭来,竟这样安然睡去。

    凤傲天为他洗好发,侧头,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嘴角一勾,想着他这连日的奔波,随即,便为他清洗着身子,手指请按着他紧实的双臂,缓缓向下,直到手指划过他的腰腹,慕寒遥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露出一抹寒光,伸手,将凤傲天的手抓住,冷视着她。

    凤傲天挑眉,看向他,“嗯?”

    慕寒遥这才敛去眸光中的冷寒,接着松开手,因着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对于危险,总是会提起防备之心,适才,凤傲天差点碰触到危险的地方,他才会从睡梦中惊醒。

    凤傲天亦是敛去眸光中的冷沉,接着起身,伸展双臂,“唉,给人沐浴,还不如出去杀人痛快。”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走出屏风,“还不出来。”

    慕寒遥坐与浴桶内,怔愣片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适才她……堂堂的王爷,尊贵之躯,竟然为他沐浴,一缕青丝滑落至胸前,他低头,便闻到一阵清香,接着起身,便觉得身上甚是舒爽,走出浴桶,穿上干净的中衣,走了出来。

    凤傲天侧卧与软榻上,看着他沉步走来,嘴角挂着笑意,“累了便去歇息吧。”

    “臣不累。”慕寒遥接着走向她的身旁,端正地坐下。

    凤傲天撑着头,看着他,刚毅的脸庞,即便如今穿着中衣,卸下将军铠甲,也透着军人的刚硬之气。

    一面看着一面便阖上双眸,不知不觉安然睡去。

    慕寒遥端坐在一旁,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后的墨发已经烘干,他侧眸,便看到桌上放着一条云锦发带,接着拿起,将墨发束起,便看到她嘴角挂着浅笑的睡颜。

    他微微一怔,安静地打量着,不是浓眉,而是像女子一样的柳叶弯眉,卷翘的睫毛,薄如蝉翼的肌肤,俊秀的容颜,她将如绸缎般丝滑的墨发散下,披散与胸前,一阵清风顺着纱窗吹入,青丝拂动,静若处子,宛若女子般恬静。

    他眸光闪过一抹晦暗,冷峻的容颜冷沉了几分,起身,上前,弯腰,将她抱入怀中,他这是第一次抱人,而且还是如此的姿势,凤傲天有些困倦,接着顺势倒入他宽阔的怀中,隔着锦绣布料,舒服地蹭了几下,伸手,换上他紧致的腰际,犹如一个漂泊的小船寻到彼岸一般。

    慕寒遥在这一刻,觉得怀中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残暴毒辣的摄政王,也不是喜好男色的男子,而是一个任谁看了,都想要好好护着的女子。

    他低头,注视着凤傲天浅笑的容颜,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若她是个女子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将他从半梦半醒的迷茫中惊醒,再次看去,凤傲天已经睁开双眸,四目相对,他将她放于床榻上,接着跪在地上,“臣该死。”

    凤傲天侧着身,看着他,“你适才在想什么?”

    慕寒遥快速收敛情绪,不露一丝痕迹,沉声道,“臣见王爷有些累。”

    凤傲天扬声道,“哦,原来如此。”

    她想着幸而没有暴露了身份,日后,还是当心些,不过,她还是做好了防备,“过来。”

    “是。”慕寒瑾应道,随即脱了鞋子,便上了床榻,躺在她的身侧,他一向都是独自就寝,亦是她在边关那些时日与她同榻而眠,而后,又变成一人,如今,再次躺在身侧,反倒觉得不自然。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紧握着他的手,很温暖,她嘴角含笑,合上双眸,“睡吧,明儿个还有要事要办。”

    “是。”慕寒遥的身形是僵硬的,他能感受到掌心透着淡淡的凉意,这股凉意自他的手中缓缓地流入他的心底,他闭上双眸,却如何也睡不着。

    时间静止,慕寒遥亦是在不知不觉间也安然睡去,两个时辰之后,突然一道黑影落下,慕寒遥连忙起身,便见一道眸光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他微微一愣,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身艳红长衫,风姿妖娆,甚是俊美绝伦,凤傲天微微睁开双眸,“如何了?”

    “爷,您如今有了新人,便抛弃旧人了。”夜魅晞侧卧在软榻上,幽怨地注视着床上双手紧握的二人,娇声说道。

    凤傲天看向夜魅晞,想着他哪来的如此大的醋性,接着将慕寒遥一拽,压在他的身上,一个翻滚,将他移入了床榻内侧,看向夜魅晞,“过来吧。”

    夜魅晞娇媚一笑,接着脚步轻盈,便见一抹红霞旋落与床榻上,靠在她的身侧,将她的手握着,身上因着沾染着寒气,透着丝丝的清冷,凤傲天掀开锦被,盖在他的身上,低声道,“睡吧。”

    夜魅晞眨着美眸,接着合上双眸,嘴角挂着魅惑的笑意,手指轻轻一弹,便将屋内的烛光熄灭,闻着她身上淡淡地气息,安心睡去。

    慕寒遥躺在内侧,适才她突然的举动,让他心神一晃,压在他身上的身前竟然如此的柔软,他侧眸,看着凤傲天背对着他的身影,转眸,漆黑明亮的双眸盯着房梁,难以安睡。

    “闭眼睡觉。”凤傲天凉凉地声音响起。

    慕寒遥又是一怔,接着闭上双眼,罢了罢了,他想这些做什么?

    翌日天未亮,三人便不约而同的齐齐醒来,凤傲天看着夜魅晞,“据说两淮之地算得上是凤国最富庶之地,而且人杰地灵,爷倒要好好瞧瞧才是。”

    “爷,您今儿个要出去寻美人吗?”夜魅晞径自起身,下了床榻,一面梳妆一面说道。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遥,“知本王心者,魅晞也。”

    “爷,有魅晞陪着,您还不满意?”夜魅晞依旧一身艳红锦袍,径自上前,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下榻,净面之后,随意地挽着长发,夜魅晞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梳子,“爷,让魅晞来。”

    “好。”凤傲天点头,看向他,“美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夜魅晞嘴角微勾,浅笑道,不再说话,专心为他束发。

    慕寒遥下了床榻,净面之后,利索地穿好铠甲,看向凤傲天,“王爷,臣先告退。”

    “一起去璟书的房中。”夜魅晞已经束发,凤傲天起身,牵着夜魅晞的手走出房间。

    慕寒遥看着二人的身影,想着为何二弟没有前来,而眼前的这个妖艳男子又是谁?看得出摄政王对他甚是宠爱。

    凤傲天步入蓝璟书房中,他亦是刚刚穿戴妥当,见她入内,连忙迎上前去,“王爷。”

    “伤势可好些了?”凤傲天低声问道。

    “好多了。”蓝璟书一面说着,一面侧身,“王爷,请用早膳。”

    “好。”凤傲天说罢,转身,看向慕寒遥,“你二人定然认识,本王便不所言,都坐下吧。”

    “慕大哥。”蓝璟书拱手道。

    “璟书。”慕寒遥面色依旧冷沉,不过,语气却没有之前那般的生硬。

    二人寒暄之后,便径自落座,夜魅晞坐与凤傲天身侧,慕寒遥坐与另一侧,蓝璟书挨着慕寒遥坐下,四人安静地用罢早膳。

    凤傲天看向慕寒遥,“这几日,你便随着璟书一同前去府衙。”

    “是。”慕寒遥虽不知摄政王为何要将她自边关召入两淮,但,如今,看情形,怕是有何重要之事。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若是谁有不服者,就地正法。”

    “是。”蓝璟书垂首领命。

    “好了,你等二人便起身吧。”凤傲天说罢,牵着夜魅晞的手,“本王出去走走。”

    “臣恭送王爷。”慕寒遥与蓝璟书齐声应道。

    直到凤傲天与夜魅晞离开,慕寒遥抬眸,看向蓝璟书,“璟书,未料到,我会在这里能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在这处能见到慕大哥。”蓝璟书温润浅笑道,“寒瑾与我如今都已入朝为官,听闻王爷对寒瑾甚好,慕大哥可放心。”

    “嗯,他前些日子给我送了书信,我已然知晓。”慕寒遥看向蓝璟书,“只是不知,这次你前来两淮所为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边走边谈。”蓝璟书说着,便与慕寒遥走出屋外。

    凤傲天牵着夜魅晞的手,二人走出行辕,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爷,现在去哪?”夜魅晞低声问道。

    “昨夜你前去漕运,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凤傲天接着问道。

    “发现了美人。”夜魅晞故作神秘地说道。

    “美人儿?有你美吗?”凤傲天勾唇一笑。

    “爷,你想看吗?”夜魅晞美眸流转,漾出万种风情。

    “是男是女?”凤傲天看向夜魅晞那眸光中的算计,接着问道。

    “女……”夜魅晞拉长声音说道。

    “看。”凤傲天紧接着说道,“爷最喜欢美人,不论男女。”

    “爷,你日后会娶妻吗?”夜魅晞这才想起,他是男子,日后,必定会有女人。

    “不会。”凤傲天看向他,“爷这一世都不会娶妻。”

    “那若是娶夫呢?”夜魅晞紧接着问道。

    “到了。”凤傲天旋身落于隐秘看,看向他,“说吧,那美人儿在何处?”

    “爷,你……”夜魅晞眸光闪过一抹不悦,想着既然她不娶妻,那么,女子对于他来说没多大用处,“在那处。”

    凤傲天顺着夜魅晞所指方向看去,便见一名女子被倒挂在房内,身上只着一件布兜与亵裤,白皙的脸上趴着一条蜈蚣,她嘴角微勾,“你太不怜香惜玉了。”

    “爷,你喜欢吗?”夜魅晞看向凤傲天,并未理会屋内的女子,柔声问道。

    “不喜欢。”凤傲天摇头,她若是说喜欢,估计,那女子便会被脸上的蜈蚣给毒死,那她还玩什么。

    夜魅晞勾唇一笑,“爷不喜欢,魅晞自然不喜欢,故而,也不会怜惜。”

    “她是谁?”凤傲天双手环胸,斜靠在一旁,想着这女子为何住在偏院中,昨夜至今,已经过了四个时辰,竟然无人发现?

    夜魅晞撇嘴,“是个白痴。”

    “说来听听。”凤傲天好笑地看着那女子瞪着双眸,盯着脸上的蜈蚣,无法动弹,也不敢动弹。

    “白痴有何好讲的,爷,你对她有兴趣?”夜魅晞挑眉,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委屈。

    凤傲天看着他这副模样,自然是不愿多提,便也不再多问,“昨夜可还发现什么?”

    “不过是些勾心斗角的事,不过,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夜魅晞邪魅一笑,“漕运的帮主重病在身,如今,漕运掌握在一个女子手中。”

    “女子?”凤傲天看向夜魅晞,“看来昨夜你是看到了好戏。”

    “她易容了,看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夜魅晞斜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侧眸,眸光流转,“如今是帮主夫人。”

    “依你所言的确有趣”凤傲天看向夜魅晞,“让我想想,被你吊着的女子,应该是帮主的女儿吧。”

    夜魅晞眸光一暗,“爷,您都知道了,还问。”

    “你昨夜潜入漕运,不小心被她发现了,还和她动了手,不过,你为何要骂她白痴?”凤傲天侧着身子,唇角贴在他的耳畔,“她碰了你?”

    “她敢!”夜魅晞眸光闪过一抹狠戾,转眸,看向凤傲天,“魅晞的身子可只属于爷一个人。”

    凤傲天浅笑道,“那如何了?”

    “她房间内有爷的画像。”夜魅晞想到这处便觉得郁闷。

    “爷的画像?”凤傲天眸光冷沉,带着一丝的惊讶。

    “嗯,我亲眼看到的,否则,才不会进去。”夜魅晞想到这处,眸光闪过一抹冷厉。

    凤傲天看向他,“爷的画像怎会在她屋内?爷可是第一次来两淮。”

    “我当时看到爷的画像,便冲进屋内,质问她,她说那是她未来夫君的画像。”夜魅晞转眸,看向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幽怨,“爷,她为何有你的画像?”

    凤傲天也在想着,她何时有过这段情缘的?

    “你问爷,爷问谁?”凤傲天眸光微沉,低声回道。

    “所以,我要将那副画像抢回来,那女人不给我,我便与她动起手来,最后,将她吊了起来,她还嚷嚷着要画像,哼,所以,我要给他点教训。”夜魅晞想到这里,有转眸,狠狠地盯着屋内的女子。

    凤傲天扶额,有些头疼,那女子因何会有自个的画像?

    “画像呢?”凤傲天接着问道。

    夜魅晞自袖中将画卷拿了出来,“爷,你要真是她的未婚夫,你便拿去吧。”说罢,转身,便欲离开。

    凤傲天伸手,拽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可是爷的?”夜魅晞伸手,指尖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写着一个“天”字。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玉佩,甚是眼熟,紧闭双眸,这才记起,看向夜魅晞,“这个……竟然是她。”

    “爷,你真的认识她。”夜魅晞面露伤心,看向凤傲天,转身便欲离开。

    “你要走,便永远不要回来。”凤傲天沉声道。

    夜魅晞背对着她,不再理她。

    凤傲天打开画卷,上面的人正是她,不过,这也是多年之前的事情,而此事跟她有何关系,那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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