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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站起来想要追出去追肖暖,被秦涛溪喊住了,“小秋,你站住!”
韩秋脚下不得不停下来。缓缓转过身来,“秦叔叔,难道你不想去看我父亲那箱子里的东西吗?只有暖暖和俊远结婚了,那遗嘱才能生效,您才能看到您和我父亲等了一辈子的那个秘密啊!”
秦涛溪似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拈着白须,“小秋啊,你来扶我到外面去,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讲。”
韩秋不解地蹙了眉,在看到老爷子脸上的神秘和淡然时,却始终是没有再问什么,依言走过去。搀扶着他走出了客厅,向花园走去。
客厅里,众人还在发愣,安向涛最先反应了过来,“俊远俊阳,快去外面招待客人。雯丽,你把那些姐妹们扔外面不太好吧,先去继续庆生,庆祝完之后,再来处理家事。”
秦雯丽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安向涛,又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已经走出去的韩秋。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可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嘟囔完了。就去了外面招待客人了。
安俊阳也被李子瑶拖了起来,经过安向涛旁边的时候,安俊阳没心没肺地小声笑道,“爸,我舅舅的资产比安氏多几百几千倍啊,您老人家可要好好想想,怎么给我分一点啊!”
说完,得意地牵着李子瑶的手出去了。状妖圣巴。
而方才秦正南那场净身出户的剧情里,最得意的还不是安俊阳,而是李子瑶。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秦正南居然会为了肖暖舍弃掉亿万财产这可是便宜了安家了。
当然,也便宜了她了!本来。她这段日子一直在缠着安俊阳去找肖暖,让她进入正南酒店呢!这下不用了,彻底不用了!秦正南的所有钱都成为安家的了,安俊阳再怎么说也会分一笔能亏待她吗?
肖暖,真的没想到,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俩这反转剧这么短的时间就上演了以后,我再也不用看你和那个裴梦的脸色了!哼!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有安俊远一个人还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茶几上的茶杯,眼珠子一动不动,似乎是陷入了沉思里。
安向涛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俊远,这件事你怎么看?”
安俊远缓缓转过头来,“爸,秦正南的钱我们不能要!就算他不是外公的亲生儿子,不是我的亲舅舅,他的财产我们也不能要!”
安向涛的眸子里滑过一抹惊喜,问道,“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因为正南从你手里骗走了暖暖而不甘心吗?怎么现在居然还站在正南这边了?”
安俊远摇了摇头,“不!我不是站在他那边,我是为暖暖着想。爸,自从我在婚礼上抛弃暖暖开始,我心里一直对暖暖有所亏欠。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心甘情愿地娶了安娜不再骚扰他和暖暖的生活。但是现在,他如果把所有家产都给了我们,暖暖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谁来养活?现在这个社会,人走茶凉,我就不相信秦正南能在短短时间内重振雄风!即使能,我也不想看到暖暖委屈一天,吃一天的苦。”
安向涛和蔼地笑了笑,“傻儿子啊!你看不出来吗?即使是真的吃苦,肖暖也是愿意跟着正南的!所以,你选择退出来是正确的!只是,爸爸一直不明白,你既然当初为了安娜可以抛弃肖暖,为什么现在又坚决要跟安娜离婚了呢?”
提起安娜,安俊远自嘲地勾了勾唇,“爸,爱情和婚姻不一样安娜,是那种适合谈恋爱风花雪月的女人,却不适合过日子。而暖暖,或许跟她谈情说爱的时候会觉得有点枯燥,但是她却是一个值得一生守护的女人。我错过了暖暖,于是不管再跟谁去生活,都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
安向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儿子,你现在终于成熟了!但是,婚姻也是需要经营和守护的!你跟安娜还在磨合期,就这么草率地离了婚,着实有点冲动!不过,还好你年轻,以后有的事机会,爸爸希望你能跟你正南舅舅学一点,学他的用心生活,用心工作,用心去爱一个人。”
说完,安向涛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起身离开了客厅。
安俊远看着父亲那已然微微佝偻的腰身,蹙起了眉,是啊,错过了就错过了,也该认真地过自己了!
*
秦涛溪和韩秋来到花园后面的小荷塘边,在旁边的树桩上坐了下来。
韩秋没有开口说话,坐在秦涛溪旁边等着他开口。老爷子浅浅地笑着看了她一眼,“小秋啊,我要说立辉的牺牲跟正南的生父无关,你信不信?”
韩秋茫然地看向他,摇了摇头,“小秋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秦涛溪转眸看向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荷塘里,“虽然,我没见过正南的生父。但是,我从语嫣口里得知,那是一个真男人。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干违法的事。我想,这里面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你先回北京,把时间留给年轻人们,让他们去好好调查一番吧!”
韩秋拧了眉,“秦叔叔,说实话,我也不想拆了自己女儿和女婿的婚姻。可是,我一想到正南的父亲杀人于无形,我就浑身颤抖,不光是因为立辉咽不下这口气,更是因为担心暖暖以后受到无辜的伤害啊所以,我只能狠心地做这个坏人。没想到,这俩孩子,这么坚定”
秦涛溪呵呵地笑了笑,“小秋,你可知你父亲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韩秋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跟您有关的吧,否则,我爸爸的遗嘱里也不会提到您了。”
秦涛溪点了点头,“那里面,是一封信。”
一封信?只是一封信吗?
韩秋错愕地看向他。
秦涛溪眼角的皱纹里都染了笑意,“那封信,是我和你父亲当年共同爱过的一个姑娘写给我们俩共同的信。那姑娘说,信里面,她说明了爱我们之间的某一个人。但是,不忍心看到我们兄弟俩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为了她而伤心难过。所以,她选择离开了我们,只留下了一封信。我和你父亲,对信里的内容既期待,又惶恐,所以一直都不敢主动去拆开。后来,也不知道谁出了那个馊主意,说为了不影响我们兄弟间的友谊,算了,那封信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就当那姑娘谁都不爱好了!”
韩秋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没想到,那箱子里只是这么一封信啊!”
秦涛溪点点头,“没错!里面只有这么一封信。但是,这封信对我和你父亲来说都是那样至关重要。重要,并非它里面的内容,而是这封信无形中维系了我和你父亲一生的深厚友谊。另外,五十多年前的那个女孩,为了不影响我和你父亲的友谊,她选择离开。而如今,如果我们为了那封信,而强行拆散正南和暖暖这两个相爱的孩子,岂不是违背了当初她的意愿了?所以,我自从知道暖暖不能嫁给俊远之后,我就没有打算在有生之年,去看那封信了。”
“可是,叔叔啊,不仅如此啊!正南他父亲,可是……”
“小秋,你太固执!”韩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涛溪打断,“逝者已矣,别说现在事实还没有落实清楚,即便立辉的牺牲真的跟承恩有关,那他也是为公牺牲,并非个人恩怨。况且,现在不是还没有官方出来证明说立辉是被承恩的人害死的,不是吗?小秋啊,你这样对正南不公平,对你亲生女儿暖暖也是残忍的!我这把老顽固,都可以放弃那些陈年往事,你又何必为难自己,为难自己的孩子呢?你这样,不管是你父亲,还是立辉,都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韩秋拧着眉纠结地看着秦涛溪,“叔叔,您能做到放下害了爱人的仇恨不管不顾吗?”
秦涛溪看着韩秋眼里的泪花,不忍地叹口气,“小秋,做父母的应该无私一点。我们受什么样的苦难委屈都可以,但是不能委屈了孩子。你现在如果执意要让正南和暖暖分开,受伤的不光是他们俩,还有你儿子晓俊,还有你现任丈夫马英武啊!不仅如此,逝者也得不到安息,你又是何必呢?”
韩秋一怔,儿子,丈夫,逝者……
难道,自己让自己的女儿远离伤害了自己家人的仇人也错了吗?
韩秋没有再说话,低下头,陷入了沉思里。
*
秦正南牵着肖暖的手,在山间小路边散步,两个人的心情都格外轻松,仿佛突然就卸下了千万斤重担一样。
这条路是通往山腰别墅区的唯一一条上下道,因为上面是土豪们的居所,这周围的环境几乎一年四季都曲径通幽,鸟语花香。
两个人漫步在花香弥漫的小路边,肖暖将秦正南的手甩得高高的,“大叔?”
“恩?”
“大叔?”
“怎么了?”秦正南微微蹙了眉,瞧着她有些许兴奋的小脸,不明所以。
“没什么啊,就是想叫你,嘻嘻!”肖暖冲他傻呵呵地笑了笑,露出了那两颗不太明显的小虎牙。
因为她平时很少这样傻笑,他很少见到她的这两颗可爱的牙齿。记得刚认识时,看到她这虎牙的时候,他当时心中一动,更觉这小妻子真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傻丫头,都快当妈了,还这么傻乎乎的!”秦正南抬手揉了揉肖暖的短发,“把头发留起来吧,我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肖暖撇撇嘴,“这么说,不喜欢我现在咯?”
“你现在这个样子,更像个孩子,我跟你在一起,总是有种犯罪的心理……你就别折磨我了!”秦正南拧着眉,摆了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
肖暖勉为其难地耸耸肩,“好吧!我就留起来吧!免得儿子以后出生了,分不清哪个是粑粑哪个是麻麻……”
秦正南牵住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暖暖,这几天我就把我这边的资产清算一下,名下的所有公司和财产全都过户给姐夫和俊远他们。酒店、我们的房子还有甜品屋因为在你名下,就给你留着,其他的以后都不会再跟我们有任何关系了。”
肖暖点点头,“恩!不过,我还是觉得好可惜,毕竟是你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产业啊!”
“没关系,我还可以东山再起!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跟他们划清界限,才敢让他们都别来干涉我和你的生活。”秦正南弯了弯眸子,笑得格外温暖。
这阳光般的笑容瞬间消除了肖暖心里的那点点遗憾,她握紧他的手,“恩!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姚准和季妍喝完咖啡上山去接秦正南和肖暖的路上,发现了他们俩居然步行下山了,连忙调头,将车停在了他们身边。
还以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这么早出来呢!在看到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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