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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她“噌”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眉头蹙得死死的,如临大敌,须臾又忽然泄气一般,不甘愿地责备道:“哥哥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说… …”
盼朝的心情也不像和龄想象中的优哉游哉,他的视线穿过门首上垂着的水晶帘子,杳杳望见天幕上流水一般的流云,话出口声音沉甸甸的,“那阿淳又是怎么一回事,如何要欺瞒于我。”
推三阻四打谎骗他,何异于不信任他。
他是她嫡亲的哥哥,难道会害她不成?想到这一层,盼朝难免气闷。
“我哪有。”
和龄嘟囔着,她诈他的那句“哥哥既然知道”没能起作用,她仍是不确定哥哥都知道些什么,这感觉极不好,生怕自己说错话,却又不得不开口将这场对话维持下去,便胡扯道:“我…我那晚上,一眼就相看上了平广王,他生得极是俊美,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众人里头可着他最打眼了… …”
盼朝的眸光微不可见地沉暗下去,提着嘴角,“然后呢。”
然后?
和龄琢磨了下,模糊觉得哥哥应该只是生气她私下和男子会面罢了,并不关联到泊熹,这个发现让她振奋起来,仰脸嘟了嘟唇,又嘿嘿一笑,道:“哥哥也知道仪嘉总是和我唱对台戏的嘛,我怕她再和我喜欢上同一个人,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
“所以你就同江离私下幽会?”他扬高了嗓音。
“嗯…是这么的不错… …”
“这合乎常理么,先头妹妹不是还对权泊熹念念不忘,”盼朝微垂下眼睑,眸色掩在眼睫垂下的阴影里,“你不爱他了么,万一,他突然回来却怎么好,阿淳莫非都不曾考虑过?”
他这话一说她才真正放下心来,想来哥哥是不晓得平广王的真实身份的,要不然现下哪里还会问出这些话来,可见他只是对她不待见萧泽反而对这陌生的平广王生出情愫不大理解罢了。
不过他能这么自然而然地谈及泊熹,她也是有几分意外。
和龄露出惆怅的表情,怏怏地道:“泊熹现今却在哪里呢?我从秋天等到春天,还有多少时候可以等… …他眼下逃出生天了,我就不能扯他的后腿,这些日子我都想明白了,兴许,天各一方才是于我们而言最好的归宿。”
“你能想通这点…很好,权泊熹不知身在何处,你总不能一辈子为他守着的。这平广王我眼下接触不多,想来,他面貌俊秀,一身正气,品性必不会差至哪里去———”
盼朝从太师椅里站起身来,往门边跺了几步,倏地踅过身道:“将你托付于他,我是放心的。”
他的面孔半罩在光影里,瞧不真,和龄咀嚼着最后一句话,竟觉得这就是哥哥对自己和泊熹的祝福似的,是以重重点头,笃定地道:“我这么讨人喜欢,平广王又极有眼光,哥哥尽管放一百颗心便是。”
———但愿如此。
盼朝顿了顿,撩袍跨出门槛。
认真说起来,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呢,他和太子派人将大周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却也不曾找出权泊熹丁点儿蛛丝马迹。
数月前,隐约有番子传来消息,信中道权泊熹曾出没于平广王的地界之中,那时候老平广王还不曾薨逝,世子江离不知所踪,他亲自前往查探权泊熹的踪迹,结果竟是一无所获,只是同病中垂危的平广王和王妃娘娘见了一面。
也就是那一面,让盼朝对如今这位平广王绝世的面貌生出质疑。
老王爷病容憔悴不好判断,可王妃却是安好的,他实在不认为这个平广王的外貌来自他们,可是若说是权泊熹假扮了平广王,老王妃如何同意呢?
这便是个谜了。
真正使得他在权泊熹和平广王之间划上等到的,不是那些日夜潜伏在驿站的番子传递的消息,事实上那些消息都是无用的,盼朝是在听见说平广王同妹妹泛舟湖上才落实了原先若有若无的猜测。
和龄那固执的性子,不要说是从去年秋天等到今年春天,他相信便是再叫她等上十年八年,她也做得到!而今却与个素不相识的平广王打得火热,一下子就忘记权泊熹了?
诚然江离面貌出众,可同权泊熹相比较起来,容貌一说并不是很有说服力。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这位平广王不是旁人,他只能是权泊熹。
作者有话要说:盼盼哥摩斯说:真正只有一个——— (貌似这是柯南的口头禅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