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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她是人啊,是人啊!怎么能像畜生那样随地那啥啥的,可是小腹传来的胀痛感让她再也忍不住了,铁青着脸去拉门,竟然轻轻松松就拉开了,顾不得多想就跑了出去,可是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跑到一半赶忙又折回来想带上夜明珠。
没想到魔易脸皮竟比城墙还厚,幽幽的道:“给你用也行,用了记得还回来!”
白怜已经气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一心只想上茅房,本来想跑的远一点的,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只得干了生怕唯一觉得丢脸的事!
后来又一想,那个大魔头那么坏,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也就心安理得了!
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白怜忽然心生一计,不知道现在如果自己跑了,魔易会不会发现?这么想着,不由放慢了脚步,她虽然记得来时的路,却故意走错。
“该走左边那条路。”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白怜刚踏出去的腿在半空中一滞,“谁?”才想起这个杀千刀的声音不是那个大魔头是谁!
“逃,废双脚!”那个声音冰冷道。
白怜一个机灵,眼睛瞟啊瞟,却怎么也没看见魔易的身影,想到可能是传音之术之类的,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想逃,我只是迷了路!”
接下来没有声音响起。
白怜冷汗直冒,怎么会想不到那个大魔头竟然敢让自己一个人出来,又怎么会没有万全之策。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走错路的?
该不会自己连上茅房……
白怜正为这个事在心里咒骂了魔易千百遍,那个不要脸的东西!耳边一阵草木唏嗍的声音传来。她本能的一抖,又想到刚刚走了那么久都没有碰到一个人,这会又怎么会有声音,肯定是那个大魔头使坏想吓她,她才不会上当!
于是蹑手蹑脚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蹭去,想看个究竟,没想到那一幕,却是吓的她连夜明珠都掉到了地上!
啊的一声大叫,捂着眼睛就往回跑!
那刚刚的那一幕,饶是她现在年纪小,也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不对,孤魔寡鬼,身子相贴,动作放荡,除了干一种事还有什么!
可是她惊的并不是只有这件事,而是那两个交合的东西,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倒是和他们在路上碰到过的那头牛有的一拼!稀奇的不是牛交合,而是一匹狼和一个人形的东西交合,怎么想怎么诡异!
她就那么一路惊叫着跑回来,整个院子似乎都能听见她的鬼哭狼嚎,感觉背后阴风阵阵,也不知两个东西追上来没有,她只是一个劲拼命的跑,甚至不敢回头。
直到跑进大魔头的房里,砰的一声关上门,她才脸色煞白的滑倒在地。
“大半夜鬼叫什么?吵……”
“嘘!”白怜阻止魔易说话,吓丝丝的道,“别说话,外面有妖怪!”
“妖怪?”魔易拧眉。
“可不是,我刚刚还看见了……”白怜视线在屋子里扫视一圈,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这颗夜明珠哪里来的?怎么感觉跟我那颗好像……”
“本来就是你拿走那颗。”魔易语气平静。
白怜神情呆滞的走到那张大床下方,直勾勾看着床上躺得舒舒服服的人,不对,是大魔头!
魔易没有听见响动,一时好奇,半睁半眯着眼睛翻起来,“怎么了?你就那么想跟本君一起睡。”
脑子里忽然闪过刚刚那一幕不堪的画面,白怜身子一个颤抖,后退了数步。
魔易装出一脸委屈,“放心好了,本君就算再怎样,也不会对你饥不择食。”
白怜松了一口气,懒得管对方是不是在侮辱自己,她可还是小孩子,对小孩子那样,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至于吓成那样,连夜明珠都差点丢了。”
“你大晚上的出去看一看那幕试试!”白怜气急。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魔易笑着看着她。
“那……”
“这畜生要发情实属本性,有什么好稀奇的。”他说的理所应当,“好了好了,看你吓成这样,明天我将他们处决了便是。”
白怜一听,虽然觉得妖魔确实该死,可难免会有些不忍。
“竟然敢在我的地盘干出这等事,他们拿我当摆设吗?”魔易托着下巴想了想,自顾自道,“正好三哥的坐骑目前处在发情期,想必送给他还可以顺便做个人情,也算是物尽其用。”
白怜身子晃了晃。
“那个,这里到底是哪里?”
“你果然很笨!”魔易理了理肩上散落的紫色妖异长发,“竟然是我的住所,那还能是哪里。”
白怜有点不想承认,“魔界?”
魔易再次倒了下去,算是默认。
“那……”
“本君要睡了,你再吵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白怜赶忙捂住嘴。
魔易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凡人是不是就爱这样威胁别人?”
白怜满头黑线。
找了个靠墙的角落扑好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一个蝉蛹,白怜这才缓缓睡去,折腾了那么久,早就累的不行。
第二天醒来,早就不见了大魔头的身影,白怜心里一喜,跑去开门,门竟然轻轻松松就开了,昨天因为出不了门她根本没机会细看这里,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始终没有看见大魔头,甚至感觉不到任何活物的存在。
只是,大魔头虽然脾气坏了点,嘴巴毒了点,这品味倒是还不错,先不说把自己打理的人模狗样,这院子的格局也是相当合理,几乎是一应俱全。
亭台楼阁,假山湖水,花草树木,简直比凡间的那些宫殿还豪华!
只是任她如何的找,始终找不到厨房,那些房间也是,明明有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别说找吃的,就是一口水也没有。
最后无奈,只得继续啃自己带的干粮。可是这一啃便是一天,早饭、午饭、甚至晚饭,依然不见大魔头出现。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逃,只是奇怪的是任她怎么走,最后始终会回到大魔头的房间,哪怕她不甘心的走了三十五遍。
而且,这里的温差也太大了吧!昨晚她才过了冬天,白天又开始过夏天,这个鬼地方还真是奇怪!
她带的干粮虽然很多,可是水却不多,一天下来,已经喝完,想着大魔头也太虐待人了,自己就算是囚犯,也不能不给吃喝吧!要是饿死了,还怎么拿来威胁人?
想到这里,不由慌张起来,也不知道赫术老师和十四他们怎么样了?她记得大魔头抓走她的时候看见过一个白衣的男子,他的装束似乎跟干骆的很像,莫非是山中的弟子?
也不知师傅知不知道她被抓来这里,有没有人会来救她?大魔头竟然抓了她,想必是想用她来威胁师傅,一想到那个大魔头她就有气,拿走自己的扇子也就算了,霸占夜明珠也算了,竟然毁了师叔给她的勾玉,是可忍孰不可忍,等哪天他落到自己手上,折磨死他!
想到这白怜心情大好!似乎这样的事就要发生。可是又一想,那个大魔头那么厉害,连赫术都打不过,以她的资质,怕是再练个百年,或者千年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由又有些沮丧。
三顿吃大饼的后果就是看见饼就有些胃疼,白怜揉揉可怜的肚子,眼看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白天在院子里转悠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不愧是大魔头的住处,后院不远处竟然有一处温泉,白怜看着脏兮兮的自己,难怪大魔头不让她碰他的床,再耸耸鼻子闻了闻,不闻不知道一闻吓一跳,果真很熏人。
距离上次泡温泉是在香山的时候,白怜被这温暖的感觉舒服的一塌糊涂,而随着夜晚的降临周遭的温度也渐渐冷下来,水里太过温暖,白怜有点舍不得起来,直到泡的脑袋昏昏沉沉,才不得不慢悠悠爬上来。
太虚瓮中除了自己平日穿的白袍,还有一些十四买给她的五颜六色的裙子,她捡了一件白袍穿好,外面又套了一件厚厚的外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回到房中。
等她回去,发现大魔头也回来了,他正坐在桌边发呆,眼中满是疲惫之色。见她回来,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起来。
白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外衣裹的越发紧了。
“洗干净了?”魔易睁着深紫色的眸子看着她。
白怜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想了想仍是点点头。
魔易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用下巴指了指大床的方向。
白怜开始有些茫然,而后大喜,“你该不会是要把床让给我睡吧?”说完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大魔头都说过他的床不给第三个人睡的,她越发好奇那第二个人是谁。
魔易单手撑着下巴,没有说话,这次换眼神示意。
“真要让给我?”白怜有些不确定的走上台阶,见魔易没有阻止,脸上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忙道,“放心好了,我只占那么一点点,不会挤到你的。”边说她还用小指比了个指尖的大小。
魔易站起身来,就要往外面走去。
白怜忙问,“你又要出去吗?”
魔易停住脚步,回头对她一笑。
那个笑极其妩媚,白怜觉得很是诡异,顾不得多想,他要出去那自然再好不过了!那这张大床今晚就是自己的了,哈哈哈!终于不用睡地板了!哈哈哈,奴隶翻身做主人了!
直到大门合上,白怜在床上舒服的滚来滚去,毕竟第一次睡这么大的床,就是在香山,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由于太过舒服,又看见大魔头出去,早就忘了什么睡一点点的话,整个身子已经是呈大字型摆在正中央。
泡了澡又有这么舒服的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感觉鼻子有些痒痒的,朦朦胧胧中她还打了好几个喷嚏。
耳边一声声若有似无的笑声传来,白怜翻了个身,“师傅,别闹了。”说完又觉得不对,换了称呼,“十四,别闹了。”
良久,没有任何动静,白怜大脑恍若雷击!眼睛唰的睁开!
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孔赫然出现。
“您……您回来了?”不是大魔头是谁!
“你似乎睡的挺香的吗?”魔易支着一只手半躺在被子外面。
白怜明白了形势,立马换做一个讨好的笑,身子往后面挪了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要回来,您请。”她挪了几下,没有触到床边,又挪了挪。
距离被拉开,眼前那幕活色生香的景象立刻映入脑海,大魔头本就长的好看,加上那长的离谱滑的离谱的紫色妖异长发,也算是人模狗样。
可是,顺着脑袋往下看去,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胸口更是半个都露在外面。
夜明珠的光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白怜几乎是看得清清楚楚,半响猛的吞了口口水。
屋内太过寂静,于是她吞口水的声音竟然显得格外刺耳。
魔易脸上表情诡异,有意无意的把头发理到床头,整个人看起来一派慵懒,活像白怜曾经不小心看过的一本书里的人。
感觉鼻间一热,她伸手一摸,鲜红的液体触目惊心!
“没出息!”魔易一声指责,被子一扯,腿一蹬,白怜已经再次如皮球般咕噜噜滚了下去。
由于被那副场景吓傻,可怜的她再一次在头顶添了一个大包,摇摇晃晃爬起来,径直乖乖寻找角落里那个自己的窝。
末了,听见大魔头自言自语道:“这个温度刚刚好。”
白怜脑子已经成为了一团浆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大魔头那身打扮,刚刚出去显然是洗澡去了。
洗澡,洗澡……
鼻间液体越来越多,白怜终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大魔头又是不知道去哪里了,白怜觉得脑袋有些晕,盯着掌心已经干涸的血迹良久,暗骂自己没出息,对方不就是长的漂亮了点,这年头,美人到处都是,谁稀罕!
一边骂着自己没出息,一边骂着大魔头不要脸,光天化日竟然……她再次捂住鼻子,警告自己不能再想了。
趁着白天天气热,她赶忙把被子洗干净,又把昨天换下的衣服一道洗了,发现没地方晾,又跑回房中找了一根绳子,栓在两棵树上。
由于昨晚发生了意外竟然让她忘了向大魔头索要吃的,于是这后果便是她继续吃了一整天的大饼。
想着自己还在长身体,尽吃些这么没营养的要是将来长不高那可怎么办?不行,今晚一定要向大魔头抗议,哪怕是囚犯也不能这么虐待吧?
于是当晚她早早的就在屋子里等候,可是等到大魔头回来,已经是大半夜,由于太晚,她几乎是已经睡醒一觉,见他拉开门,迷迷糊糊问,“你回来了?”
大魔头似乎愣了一下,他身上的衣物和昨晚的不太一样,却是同样是紫色,这个颜色让她想到老爱和自己作对的束莲娇。
也不知她是和人犯冲,还是跟这个颜色犯冲。
“怎么没洗澡?”魔易看着她,皱眉道。
白怜觉得很是奇怪,他怎么老是关心自己洗没洗澡啊?
却也如实答道:“我昨天才洗过了!”她可没那么勤快,这么冷的天天洗多冷啊。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白怜看着他松松垮垮的长袍,切了一声,想勾引她,没门!
魔易慢悠悠走到床边坐下,闲闲道:“是嘛,本君本来还想说把这床分你一半的,竟然你不想,那再好不过了。”
白怜一听,腾的一下就往外冲,“您等等,我这就去洗干净!”
于是等白怜洗白白回来时,已经迫不及待的抱着自己的被子往大床奔。
却听见一个懒散的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睡觉啊!”白怜眨眨眼睛。
被子里缓缓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顺便指了指墙角一处,“你的窝不是在那里。”
“可是不是你说分我一半的!”
白皙修长的手已经伸回被子里,“本君可不记得说过这话,莫不是你刚刚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白怜正要一屁股坐下去的身子一僵。
脸上顿时闪耀着七彩的颜色!恨不能把被子里的人拖出来鞭尸!
这天下,竟然有人可以不要脸到如此的地步!恨啊,恨啊!
由于太过生气,白怜又忘了正事,吃了整整三天的大饼,后果就是拉的她肝肠寸断!
于是当晚,为了怕自己忘记,她还专门把这事写在纸上。
大魔头听她控诉完,托着腮帮想了许久,道:“原来你是会吃饭的啊!因为你一直没说,我还以为你不用吃饭的。”
白怜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感情自己只用拉不用吃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吃的吗?至于气成这样,就当减肥好了。”魔易安慰她。
“你吃三天大饼试试!”说完,才想起大魔头根本不用吃东西。
第二天白怜早早的爬起来,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自己的早餐,却见屋内空空如也。
该死!肯定又被大魔头骗了!正气愤的推开门,一阵咯咯声响起,她定睛一看,门口摆着一个笼子模样的东西,走近查看,确定了里面是一只再平常不过的鸡。
笼子的上方还留有一张纸条,她疑惑的展开来看,上面写着:早餐、午餐、晚餐。
“餐你个头!”白怜瞬间把纸条撕个粉碎!她又不是妖怪,这么一只活生生的鸡要她如何下口?虽然平日也有吃荤腥,可现成的是一回事,自己杀生又是另外一回事!
倒霉的白怜发誓,等她出去了一定不要再吃大饼,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大饼了!
气愤之下,她把那只鸡放了出来,然后追着它在大魔头的院子里掀起一阵尘土飞扬。心里想着,如果大魔头发火,自己就推说是鸡不小心跑了,他也没理由说什么。
看着鸡跳上院子里一处的石凳石桌上,然后一脸茫然的在上面拉了一坨坨东西,白怜笑的前仰后翻,又把它赶到一堆花丛旁,借此机会使劲在那些不知道什么花上踩啊踩,反正那些花看起来那么怪异,跟要吃人一样,毁了正好。
一路追着鸡妈妈跑,飞过荷塘的时候,一撮撮鸡毛理所应当的掉了进去,羽毛本就很轻,整个浮在上面,显得很是突兀。
明知道做这些无用,白怜还是乐的天翻地覆,就算大魔头法力高强手一挥就可以去除,只要能看见他一刻生气的表情,那也相当解气了。
继续啃着大饼,把它当成大魔头,白怜啃的正欢,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她竖起耳朵听,不远处已经有两个身影走了过来。
她立马站了起来,看清楚其中一个是大魔头,而另一个……
“是你!”蓝光一闪,已经有什么东西朝着她直直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