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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废黜
太子的东宫,瑞本宫位于紫禁城的东侧,毗邻于奉天殿,华盖殿和谨身殿三大正殿,为取其东为初升朝阳之意,设东宫,定为太子的居住。
东宫宫殿排列整齐,红墙绿瓦,飞檐斗拱,气势磅礴,树木深深。
宫外戒备森严,宫内治理也是有条不紊。孙太后几次来瑞本宫探望皇孙,景帝皇后汪氏和见浚的生母周太妃也都频频光顾东宫。诸多的赏赐,诸多的看顾,众人的关心,宫人的殷勤,似乎小小的太子是世界最被宠幸的天之骄子。
然而,随着北京保卫战的胜利,大明王朝危机渐逝,景泰皇帝宝坐的安稳,太上皇回朝软禁南宫,人们对待当今太子的态度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有的大臣开始在朝堂上提出立景泰之子为太子更換现任太子的决意,虽然遭到以于谦为首众位正直大臣的反对而就此作罢,然而景泰帝模棱两可的态度,让贞儿的心事高悬,忐忑不安。
东宫依旧繁华,然而繁华之后,贞儿总感到这座硕大宽敞的宫殿的缝隙中,时刻闪动着窥视的眼睛,那一双双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血杀戮的眼神,在阴暗的角落里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贞儿向伍儿悄悄地说出这种令人惊悚的感觉,伍儿点点头,那双美丽的乌瞳显出一丝深深的忧虑:
“贞儿,何尝不是呢?现在的圣上有自己的子嗣,太上皇虽然回朝,但被囚于南院。当今圣上对他严加戒备。看此情景也表明当今圣上又怎么可能甘心让别人的子嗣继承大统呢?之所以浚儿被封为太子,那仅是为孙太后所迫,形势所迫呀,如今情景不同了。哎!我们小心吧!”
从那天起,贞儿时时刻刻地全神贯注,提高了警惕。
这一晚,夜色深沉,远处的钟鼓楼敲过了三更的更鼓,刚才还满天星斗的夜空,忽然阴沉下来,狂风猎猎,狼突犬奔,整个东宫笼罩在一片阴霾与黑暗之中。几只蝙蝠从头顶的树梢上扑腾腾展翅飞过,身下的阴影掠过夜空,使寂静的宫殿更显得森然诡异。
一阵狂风掠过,花影树荫在速疾的闪电的光影中,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向人们扑来。
贞儿披着一件素淡的暗紫色的披风,像往常一样,淡定的提着一个气死风的羊角灯笼,在庭院中巡查。
忽然,眼前好像有一个黑影倏地一晃,消失在通向端本宫的穿殿走廊的黑暗处,贞儿心里一凛,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悄悄地抽出了那把精钢软剑,剑身削薄,闪着寒光。
贞儿把剑藏于身后,把灯笼挂在树枝上,便悄悄地追了上去。
只见那黑影像一只灵猫,非常熟练地越过一道道宫门,直向太子寝室东暖阁而去,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东暖阁的窗户下,用手抹了一点嘴里的唾液,向新贴的窗纸一抿,然后吊着一只眼向里望去。
在窗前微弱的光照下,那人一身黑色的劲装,黑色的面罩严严实实地裹着面庞,露着外面一双闪烁着杀气的双眼与背上的一口钢刀—样,在闪电的光照下发出了熠熠的冷光。
贞儿娇喝一声:“什么人?”
黑衣劲装人一愣,转身之间迅速拔刀跳下台阶,迎上了贞儿。
贞儿轻跃一步提剑迎上,在雷鸣电闪的衬托下,开始了一场剑与刀的博杀。
贞儿轻摆柳腰,犹如飘忽的精灵,在刀光剑影的缝隙中穿梭。那只柔弱无骨的软剑,仿佛—条吐着银信的毒蛇,神出鬼没,时时处处准备给予对方见血封喉的致命一击。而那一身黑衣劲装的人,腾挪跳跃,身轻如燕,快如猿猱,手中的钢刀一挥一砍,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厉卷残云。
庭院中杀伐之气冲天,在刀剑“叮当”的碰撞中,伍儿抱着太子与几个日值宫人冲到院内。人们看到此景,高声呼喊着:“有刺客!”“快来人呀!有刺客!”
听到喊声,巡逻值夜的太监速急赶来的脚步声和吆喝声越来越近,那刺客在架住贞儿银剑的瞬间,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暗器,猛然向太子投掷去。
贞儿见此不由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喊声尚未出口,就听到伍儿“哎呀”了一声,接着又传了太子椎心挖骨的哭声及伍儿急急地叫声:
“太子,太子……,太子受伤了!”
—惊倏然从贞儿的心中掠过,那刺客乘贞儿分神的一瞬间,虚晃一刀,消失在浓浓的如墨的夜色中。
“太子,太子!”
“伍儿,伍儿!”
人们焦急地叫着,喊着。
贞儿顾不上那消失在夜色中的刺客,速急地拨开围拢的人群挤了进去。
昏暗的瞑色,映衬伍儿坐在青石砖上的身影和苍白的脸庞。朦胧中一直闪着寒光的小匕首,深深地扎在伍儿的肩背上。暗黑的液体正从伍儿的伤口上浸洇冒出,斑斑点点滴在青石地砖上。而伍儿的胳膊则紧紧把惊吓过度的太子护在怀中,太子毫发无损。
贞儿看到此景,一下子就明白了伍儿的用意,她是想以太子遭刺蒙骗刺客,用以保护自己与太子。贞儿蹲下身去,撕开伍儿受伤之处的衣服,张开嘴贴上伤口死劲吸吮伍儿伤口上血液。微咸甜的鲜血带着一丝腥臭之味,贞儿明白此匕首已浸润了毒液。伍儿挣扎着想抽回受伤的胳膊,一边急急地说:“贞儿不要!贞儿……”太子看到满嘴鲜血的贞儿又吓得大哭了起来。贞儿仍不停地吸吮着,当舌尖的腥臭渐渐淡去后,才把他们两个牢牢地拢在怀里,眼中盈满了心疼的泪水。
他们是自己的挚亲,是值得的贞儿倾尽生命保护的人。
有刺客,有人要刺杀皇太子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皇家内苑。
孙太后冒着风雨,踏着夜色亲自赶来问视,汪皇后也亲自带着太医给伍儿包扎问诊。皇上得知大怒,传旨下去,速速捉拿凶手。
孙太后看着东宫受伤的受伤,受惊吓的受惊吓,上上下下乱成一团的样子,长叹一声,把脸上仍粘着伍儿鲜血的惊恐的太子抱在怀中,老泪纵横,对着早已候在身旁景帝和汪皇后说道:“皇帝,你这皇位还未坐稳,就有人敢谋杀太子了,如果你的皇位坐稳了,太子不是要死个七八遍了吗?”说完后,大放悲声。
景帝与汪皇后一听,忙跪下道:“前朝诸事繁忙,未照顾好后宫与太子。望太后放心,以后必不会再发生此类之事。”
孙太后指着跪着—地的人哭道:“如果吾孙有一好歹,必让这阖宫之人通通陪葬。让警卫东宫之人,通通陪葬。”
汪皇后忙跪行几步,来到太后的身旁含泪道:“母后放心,只要儿媳在,必保太子周全。”
这时一个锦衣卫进来禀报,说刺客已抓住,自供他是一位把守禁门的锦衣卫,其两位兄长在“土木堡事变”战死沙场,留下寡嫂与侄儿生活甚是凄苦。因此,欲杀太子以解太上皇听信小人之言而枉死两兄长之恨。
太后擦拭了一下泪水,看着皇上说道:“现在前后朝官,哀家唯信于谦了。皇上,明日早朝后,可让于谦到东宫商榷太子安全—事。刺客也可让于谦亲审。”
景帝听后,忙点头称是。
到此时此刻,贞儿才彻底领悟到,太后托付自己的担子,有多沉,有多重。
月西斜,沉黑的东方微微泛出一层青蓝如瓷器一般的浅浅的光泽,太子遇刺事件告破,瑞本宫已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贞儿不放心地又打着灯笼四处看了看,虽然,守卫的岗哨又添加了许多,但贞儿的心还是不踏实。
伍儿静静地躺在睡榻上,燃了一夜的蜡烛拖着长长的黑残的灯芯儿,照在她白皙的脸庞苍白而憔悴,愈发显得萎靡而疲倦。只是那双忧郁的丹凤眼,仍看着在她身旁已经熟唾的太子,双眸中流露出些许的焦虑和冷静交织的情绪。
她看见贞儿走进来,打起精神嫣然一笑说:“你也快休息一下吧!都忙了一夜了。”贞儿心疼地长叹一声,坐在床沿上握住伍儿的手。伍儿安慰地说:“贞儿姐,果然艺不压身,过去学的功夫真是大有用处。今天你救了太子一命。”贞儿惭愧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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