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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殿下行礼的,可是在场的众人显然都没有想起来或是特意忽略了这一点。李清瑜虽然前世被慧阳大长公主拘着,不太常进出宫中,漪澜殿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礼仪倒是绝对没有挑的,那是宫中的教养嬷嬷从小就严格教导的,一丝不苟,优美大气,关键是气定神闲,步履从容,仿佛这就是来看望家中长辈的,只是面上要更恭敬一些。本来就是自己的表舅舅,虽然不是常见面,可是从心底里来说,这个皇帝表舅对自己还是真的很不错的,即便可能是看在外祖母的面上,年年的宫中赏赐都很丰厚,有时瞧着比对身边这个嫡亲的儿子都要优容,虽然最后坑了自己一把!
两人行完礼,元贵妃招呼李清瑜上前,态度和气的拉起她的手,抬头看着她清美出尘,犹如神仙妃子一般的风姿,目中闪过一丝暗芒,随即一脸欣喜的对一旁的嘉和帝笑道:“皇上,您看,好标致的媳妇,如今跟她们这样的小姑娘们一比,臣妾可是都没脸见人了!”
元贵妃也是三十大多,将近四十岁的人了,容貌依旧年轻美丽,一张纯是春水的脸蛋,柳叶弯眉,含情水眸,怯生生的仿佛一朵娇弱的迎春花,此时柔弱不堪的斜倚在坐上,含喜似嗔的斜瞄了一眼皇上,声音娇软如水,温温柔柔的做着这样少女的动作,也是丝毫不难看的,鲜嫩的依然含着一汪露水。
嘉和帝微眯了眯眼,显然也是有些惊讶,心中暗道,这丫头姑母宝贝的紧,倒是不常见,不想竟是出落成了这般模样,又抬头看了一眼沉默站在一旁的大儿子,难道真的是他多想了,太子这些年一向老实本分,如今一反常态,如果是这样的美色在前,自己的这个儿子难以把持,贪图美色也是有的,不知在哪里见了一面,就急匆匆的想纳入府里。
这样一想,看着李清瑜的眼神也就越发的柔和,既然太子喜欢,美人在怀,得尝心愿也好,就不会在妄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听到元贵妃的话后,嘉和帝便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丫头确实长得好,瞧着还有几分襄平公主的模样,这宫中可是没有比得上的了!”说完,又有些意味深长的道:“太子你有福气呀!”
太子连忙跪地,恭敬的说道:“还是父皇厚爱,体恤儿臣!儿臣铭感五内!”
嘉和帝满意的点点头,元贵妃在一旁却是有些下不来台。她一向自负美貌,深以为自己是整个大周朝的第一美人,要不然又如何能够使这一国帝王也迷恋她如此之深,做到如今的地位。以前在宫中,也不是没有看见过一些貌美的大臣女眷,她有时也会贤良大度的称赞一句,就比如那个兵部吴侍郎家中的嫡长女吴玉儿,参加一次除夕夜宴,只因为自己的一句感叹,不就得了一个长安第一美人的称号吗?她对这些向来不会动容,只因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更美!皇上又何尝当真过,又不伤筋动骨的,何不显现一下自己的雍容大度!
不过,今日皇上的这句话可是叫她有些难堪,险些绷不住脸,皇上夸别人长得好,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本来她就对慧阳大长公主有气,如今她的外孙女又嫁给了太子,只要一想到这么大的势力最后都站在了太子的身后,她就更是气得心肝疼。今早,知道太子进宫面圣,是她磨着皇上让太子来了漪澜殿,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大名鼎鼎的和光郡主,不想真是还不如不看了,瞧瞧这张狐媚的脸,连皇上都另眼相看,元贵妃铁青这脸,双眼赤红,不过她在皇上面前一向示弱,半响,才僵硬着嘴角,强笑道:“可不是嘛!臣妾还未见到这样标志的小姑娘呢!真真是一对璧人!”说完,却是一声长叹,拿起手帕试了试眼角,凄声道:“只是看着太子如今这样,臣妾不免想起恂儿,这一去也是快一个月了,这孩子从未离开我这么久过,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可有吃饱穿暖,下人服侍的尽不尽心?”
嘉和帝心疼的拍了拍元贵妃的手,温声道:“前个儿不是还送来信了嘛!说是再有一个月就到泰山了,等到祭天完事,也就回来了!男孩子,总要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才行,总是拘在宫里,能有什么大出息!”
元贵妃白了一眼嘉和帝,嗔道:“皇上不要在骗臣妾了,臣妾早就听说,朝上早有大臣联名上奏,说是诸王早已大婚,应该离开长安,自请去各自的封地。恂儿即便回来了,又能陪我多久?”说完,更是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的滚落下来,衬着娇弱的神色,真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皇上,恂儿若是去了封地那么远的地方,臣妾会想死他的。”
嘉和帝刚被元贵妃那风情万种的一眼瞄的心痒难耐,此时在一看爱妃这般凄苦的模样,更是心痛不已,急忙挥手打发出去杜恪两人,一把搂起元贵妃在怀,轻声哄起来。
杜恪领着李清瑜又行了全礼,退出了漪澜殿,身后远远传来嘉和帝断断续续轻柔温和的声音,“……朕不是没有同意嘛!你别哭了,……别说是你了,朕也是舍不得的!……嗯!朕答应了!全听你的还不行……!快别哭了!朕瞧着心疼,嗯?……”
沉默的从太监的手中接过嘉和帝的赐礼,杜恪面无表情的走出淑房宫,李清瑜神色平静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金碧辉煌的殿宇,快步跟了上去。
杜恪一直神色未变,态度清冷,但是李清瑜依着前世对他的了解,还是从他微微变化的脚步幅度中感觉到了此时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这样平静,毕竟那也是他的父皇,身为嫡长子,父亲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所生的儿子,任谁也不会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一般平静。可是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不管是善解人意的劝慰,还是蕙质兰心的开解,在她看来都是自作聪明的找死。位高者最是忌讳自己被人看穿心思!而她此时也没有那份特殊,有可以开口劝解的资格,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她对于太子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而她了解这个男人,他是强悍的,骁勇的,这样的人是不会允许别人未经他的许可擅自窥探他的内心,怜悯他不需要,知己他此时更是不需要!这个男人的心她虽然想要,却根本不需要以这种突兀的方式走入他的视野,她想要的是润物细无声的缓慢侵袭,等到他自动向她敞开心扉,这样的影响才是长久且弥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