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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凤长鸣戳破了身份,唐越不但不惊讶反倒十分有底气地回应道:“凤长鸣!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讨厌打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见你似乎越发地犯贱了。”说完脸上覆盖一层佛祖光芒看向何怜月,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道:“姑娘,我和这家伙算是知根知底,他这个人极为地不可靠,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他。你若怀疑,我可以单独讲给你听,前面是邛策,我请你在最贵的酒楼,你想听什么我都讲给你。”
何怜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正欲发作,凤长鸣上去拽住唐越的袖子将他从马上拽下来。唐越措手不及,一边挣扎一边喊道道:“喂喂喂你要做什么,你轻点儿,这可是锦罗云的袍子,拽坏了你赔不起的。”凤长鸣不听,硬生生地将其拽下了马,唐越心疼地看着自己袖口的几道褶子,使劲地揉了揉,还不忘对何怜月进献谗言:“姑娘你看到了吧,这小子多么粗鲁……诶对了,姑娘你怎么称呼,小生唐越,诗词歌赋无一不晓,琴棋书画无一不……”
最后一个“通”字没有说出来便被凤长鸣捂住了嘴巴。凤长鸣眼神雪亮像是一柄刀子,伸出食指指着唐越的鼻子,警告地道:“你小子少在这里风流,这是你嫂子。不过话说回来小时候看你挺老实地,怎么长大了成个花花公子了?”
唐越将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撕下来,呸呸地连吐了好几口,嫌弃道:“你洗没洗手就随便捂别人嘴啊?”凤长鸣被他顶的一阵语塞,正无奈,唐越忽然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回头瞄了下何怜月,忽然靠近他并用扇子敲着凤长鸣的胸膛,饶有兴致地悄声道:“还说我变成花花公子了,你不是和苏若雪那个了么,现在这姑娘又是怎么回事。”看着一脸酱色的凤长鸣,唐越忽然得逞的笑出来:“呵,还好意思说我花心,也不知道咱俩谁更花一点。我嘛只是语言方面稍稍风流一点,您呢,您老人家从上到下由内到外还有一点儿好地方吗?”说完不等凤长鸣答话,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朗盛大笑,潇洒的一个转身向着何怜月:“和我走吧姑……”
咽喉上忽然出现的一抹寒光叫他闭住了嘴巴,何怜月握着玄妃剑,脸色冰冷,严肃道:“长鸣,你哪里来的这个朋友?”
凤长鸣无所谓地笑笑,风清云淡地道:“他啊,他是我手下败将。”
一句话将唐越激怒了,他嘿了一声,将折扇合起来,愤慨道:“还要不要你那加宽加厚的磨盘大脸了?我那次只是一时失误,失误你懂不懂?我还没说话,你倒好,没羞没臊地拿来还当成光荣事迹了,寒碜不寒碜?出去见人可别说你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人!”
凤长鸣嘴炮的战斗力明显不如唐越,虽然唐越此话细思起来漏洞百出,但是还是将头脑简单的凤长鸣唬住了,凤长鸣嘴上功夫不行只好用行动说话,于是较劲似得挽起袖子喝道:“来来来,要不然我和你现在再比一场?”
唐越一撇嘴嗤笑道:“得了吧,我才懒得和你这种人动手。”
看到这个模样的唐越,凤长鸣便想起原来那个骄里娇气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于是更加气愤,非要和他决斗。还好何怜月够冷静,从中斡旋道:“长鸣,我们还去不去东宇了?”
凤长鸣不死心,还想与之一战,可是听到何怜月这么说也只好忍住,勉强地点头道:“嗯,好我知道了。”
唐越睁着闪亮亮的眼睛,十分殷切道:“啊?你们要去东宇啊,那一路顺风恕不远送。”说完拔腿就走,被凤长鸣攥着后领拽了回来。唐越怒不可遏,拿扇子在空中虚点凤长鸣,控诉道:“你想干什么,你们赶紧去东宇啊。要不然我自己打的那只天妖也送给你们做盘缠还不行!”
凤长鸣一挑眉,厉声道:“你真的是冷血动物么?中阳山和迷桓谷所有的镇妖师都已经被天妖屠戮,对于这件事你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
唐越低着头沉默片刻,忽然冷冷地看着他:“你说这些话有什么狗屁用?你凤长鸣英雄,那就去找天妖单挑啊!半兽骷髅甲妖王什么地弱爆了,你直接去找妖王谲戒啊,杀了他你就是英雄。”
“我会杀了它的。”凤长鸣义正言辞,区区的六个字却蕴含了无穷的力量,他瞪视着唐越:“但是我现在力量不够,可是我敢做,不像你只会逃避。”
“力量不够?”唐越嗤笑:“所以你缠着我只是图谋我的力量是么?”
凤长鸣莫名其妙,朝他吼:“什么叫做图谋?我只是在点醒你,你是镇妖师,要为这笔血债报仇!”
“镇妖师?”唐越冷笑:“我憎恶这个称呼,所有的血债都是这个破镇妖师引起的,区区凡人的力量胆敢与天妖对抗,笑话。”他兀自笑完,又忽然冷酷地咬着牙看向凤长鸣:“血债,呵呵,什么是血债,我告诉你凤长鸣,我的双亲,还有我唯一的哥哥唐允,他们都是因为镇妖师而死!如果没有镇妖师他们都会好好地活着!”他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抓住凤长鸣的衣领,眼中似乎要迸出火来:“少和我提什么镇妖师!你想以卵击石,你想满足你的野心驱逐天妖成就你的美名,或者干脆就是救你心爱的姑娘,那么你就自己去,不要拉上我,我要活着,我想活下去。如果有人干涉我,我不吝送他们去西天,天妖也好,同门也好。你听清楚。”
唐越真的怒了,他抓着凤长鸣的衣领好半天才松手。这期间两个人就一直对视,一个满身戾气,一个波澜不惊。
半晌,唐越愤然地松开手,狠狠地看了凤长鸣一眼转身向自己那匹白马而去,看样子似要离去。他板着脸顺了下白马的鬃毛,正要上马,只听着凤长鸣的声音淡淡响起:“你以为我有什么野心?”
唐越不看他,踌躇了一会儿,冷冰冰地道:“我管你有什么野心?和我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