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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的楚风荷,心疼的快要窒息,本来如花一样年华的女子,怎么能受这么多混乱的苦楚?
他略微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着楚风荷紧紧皱起的眉头,却是怎么都抚不平。
而此时的楚风荷正在经历着另外一个人的人生,梦里面一会儿是凌风荷,一会儿是秦思思,两个人都是她,如今这个人还是她。
她穿越而来的时候并没有继承秦思思的记忆,然而此时却是将秦思思的记忆一股脑的塞给她,大脑被生生的撕裂重组,在把所谓的经历硬生生的植入,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更何况秦思思九年的人生,三万多天里面有三万天都是悲剧的。
两个人悲催的人生齐齐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她不知道这样奇妙的人生是称之为两世还是三世,但秦思思所经历的痛苦完完整整的烙在了她的脑海里,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抗拒秦思思流泻的怨气,因为那本来也是她。
当年,母后的丫头绮梅抱着刚出生两个月的她从在行宫着火之前逃了出来,一直在烨阳城隐蔽而居,绮梅深深懂得最危险的地方便是对安全的地方,所以尽了她最大的可能保护了她的安全。
半年多的时间,绮梅靠着刺绣赚来的钱维护着两个人的生活,平静倒也安全。直到绮梅出门售卖刺绣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秦晋,秦晋垂涎绮梅的美色,非要逼着她成为自己的外室,绮梅拒绝,却是跟秦晋说到:“若侯爷愿意娶我为妾,并且善待我的女儿,小女子自会服侍侯爷一生一世。”
绮梅的容貌虽不算是倾城绝世,但也是清丽无比,秦晋十分心动,但绮梅怀里的孩子让他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可行性,他还没有那么高尚要替别人养孩子。
绮梅充满希冀的看着秦晋,与其这么躲躲闪闪的藏着,还不如嫁入高门大户永世不出大门,那样也可以保怀里的小公主一世无忧。
秦晋看着绮梅充满希望的小脸,不由得大男子主义高涨,秦晋觉得替别人养女儿比养儿子要划算,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一枚棋子,这么想着便又想通了,答应过段时间以妾之礼将绮梅娶过门。
绮梅为了不被秦晋怀疑,自己下狠心毁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以外室的身份进了侯府做了秦晋的七姨娘,因为她不是秦晋的女儿,所以当时的秦晋力排众议不让他用秦家的‘惜’字辈的名义取名,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秦思思,取意为滴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
初嫁进去的时候,因为秦晋的宠爱,她们两个的生活还过得下去,但是时间久了,八姨娘九姨娘一个个的抬进来,不到五年的时间绮梅彻底的失了宠。
但是失宠之后她发现自己怀了孕,此时的秦思思已经五岁,到了懂事的年纪。
侯夫人不允许她再生一个庶子跟她的儿子抢家产,所有的姨娘们也都不愿她生个儿子再夺回侯爷的宠爱。
所有人站在统一战线上,找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棍,说绮梅肚子里的孩子是秦思思找来的天煞祸星,不除,整个秦府都将覆灭。
当日那神棍给出的解决方式有两个,一个是杀了秦思思,另一个是流了绮梅肚子里的孩子。
杀了秦思思,她们照样可以想别的办法将绮梅肚子里的孩子除去!看绮梅做什么决定了,如果要保秦思思,她们会将她折磨的半条命都丢掉,让她再没有任何依仗去争宠。
小小的秦思思看到绮梅紧紧的握着当日恩爱时秦晋写给她的一幅字,决绝的喝下了侯夫人端来的加了料的藏红花。
那幅字蹦到楚风荷的脑海里,齐臻看到楚风荷的嘴角扯开嘲讽的笑容。
秦晋在那张纸上写着:“那一天,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在山路匍匐,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次次的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秦晋,在绮梅倒下的时候也没有露哪怕是一个袍角。秦思思自小被各种人欺负,别的什么都不会,只有忍耐力非常人能比。
绮梅被藏红花打下一个已经六个月成形的男婴,身体自那以后也被毁掉,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煎熬,让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绮梅每日双泪低垂,而秦思思彼时心智未开,只能远远的开着,独自拥有自己小小的一片天地。
但是绮梅的死,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是,因为她。秦思思九岁那年被查出身世,随后那幕后之人便展开了追杀。
绮梅以自己身死为代价,换得了秦晋从千户侯到万户侯的荣耀,而秦思思则变成了真正的孤儿。
她一直以为绮梅真的是自己的娘亲的,虽然她一直叫着侯夫人母亲,虽然绮梅死之前的那个晚上,跟她讲了很多关于楚国和她的父皇母后的事情。
她说,当年的行宫,是齐绝派人去烧的。
她说,当年之所以将楚国帝后囚禁于此,是因为齐绝肖想着楚后的美貌,整整囚禁了九年,各种威逼利诱,等着她就范。
她说,当年之所会一把火烧了行宫,是因为齐绝没有得到楚国皇后,却是强行霸占了楚后的妹妹韵宁郡主,而韵宁郡主的长相气质跟楚后如出一辙。韵宁郡主生了八皇子,却是一心谋划着刺杀齐绝。最终刺杀失败,韵宁郡主被齐绝拎出去喂了食人鱼。
她说,韵宁郡主被喂了食人鱼的时候,楚后刚生下楚风荷两个月,知道此时周后她立刻派人将瑾皇子和荷公主找人代替,派人送了出去,没想到当晚真的一场大火将行宫烧的一点不剩。
她说,她为了保全她,楚国皇帝和皇后当日就坐在殿内等着大火蔓延而去。
她说,当年她站在行宫外面眼睁睁的看着行宫化为灰烬。
她最后给她跪下,说,公主殿下一定要给皇上和皇后报仇!当年的楚国之所以王国,是齐韩魏三国连合讨伐的结果。
秦思思不管她怎么说,还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娘亲,因为她从记事起,就只认得她。九岁的她已经懂得绮梅说这些话时的决绝,她一个劲儿的流泪,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第二日,秦晋当着皇帝派来的专使的面,用各种刑具拷打绮梅,好让她说出楚国公主的藏身地点。
秦思思当时透过门缝看着绮梅的手指被一节一节的折断,看着绮梅白嫩的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烙印,看着那蘸了盐水又满是勾刺的皮鞭一鞭一鞭的抽在绮梅身上。
她的小手紧紧的扣着门框,将门框的木头生生的扣了下来,两只小手鲜血淋漓。
然而绮梅一句话都没有说,呵,其实她说了,她说她本就是一块浮萍,根本就不知道曾经飘到过哪里,她临咽气之前说了她老家九岁大的侄女便是她带出来的公主……
她眼睁睁的看着绮梅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迹象,看着秦晋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用大手卡着气若游丝的绮梅,知道绮梅的眼神开始涣散。
秦晋第二天宣布绮梅被秦思思克死,秦思思单独一个人穿着缟素跪在灵堂上哀哀的哭泣,侯夫人过来的时候看不过眼:“不就死了个奴才,用得着这么哭么!”
秦思思埋头在自己的哀戚中,侯夫人见她不理她,当下里闹了,她就不信收拾了老贱人,收拾不了小贱人!
要知道那所谓的专使,所谓的皇室遗孤,都是她亲口杜撰的。
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杜撰的是真的吧!
侯夫人恼怒无比,上前抓着秦思思的领子就将她往那黑漆漆的棺材上扔去!秦晋走过来看到,便有了凌风荷醒来之后的那一幕。
秦思思临死的时候看到了侯夫人眼里深深的嘲讽,但是她小小的肩膀什么都扛不起,如今连最后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都被剥夺了,那么她还有什么可以活着的理由呢?
她想要报仇,那根本不曾认识的父皇母后她可以不管,但是绮梅的死她怎么可以不管?生恩养恩活命之恩,她小小的身上根本就扛不起下来!
估计是真的生无可恋了吧,就算是知道还有个生死未卜的哥哥又如何?
像经历了一生死的,楚风荷感受到她幼小心灵里的无助和彷徨,一起每日里被那些所谓的京城四少以及侯府内其他的公子小姐欺负时的委屈和无奈。
或许是秦晋良心发现,没有在灵堂上杀掉她,而是将她送去了别庄,本来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也不会装什么伟大,现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齐臻一直看着楚风荷脸上的变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的眼窝都陷了下去,她还没有一点醒的迹象。
“水~水~天泉~”楚风荷喃喃的呼着,她将秦思思憋屈的九年重新温习了一遍,感觉自己像脱水了一般难受。
齐臻看着她干裂的嘴唇,忍不住去想她身上此刻到底经历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臻一个姿势未变的一直抱着她,看着她的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在这封闭严实的石室里,那一颗夜明珠把这里照的无论何时都是白昼,浑然不知外面日升日落已经过了整整五天。
她已经喃喃着口渴,要了好几次的水,齐臻看着她苍白的脸孔心疼不已,又一次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血喂到她的嘴里。
这封闭的严严实实的石室内,连空气中的水分都是奢侈的,更别提一滴水了。他想,如若她在不醒来,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支撑得住了。
楚风荷又看到她现代的自己,看到了她白天像正常人一样学习,晚上却进入导师的组训练到半夜的日子,看到她和ewan曾经有过的甜蜜生活,看到了二十多年没有笑脸的她每每对着ewan绽开笑容,看到了ewan对着她的冷冰冰黑漆漆的枪口。
她曾经自以为是的温暖,没想到竟是一个大炼炉,最后将她万劫不复的投入,连灵魂都不得安息。
“不要,ewan!”她大声的吼着,可对面的人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就那么想要她的性命。
一声枪响,楚风荷忍不住大声嘶吼:“不要——”
她真的情愿忘了所有的记忆重新投胎,生到一个平凡的百姓家里,波澜不惊却又美满幸福的过一生。
因为不愿意而产生的抗拒,此刻齐臻怀中的她大汗淋漓,齐臻怜爱的用袖子帮她把汗水擦干,楚风荷猛地就清醒了过来,齐臻此时已经酸麻的双腿已经做不出别的反应,五天没进食有失血过多使得他的力道拦不住惊醒了的楚风荷。
楚风荷像弹簧收了刺激一样从齐臻身上弹起来,蓦地睁开双眼,恍若隔世般看着他们所处的石室。
脑海中一句话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前世今生,命运的转轮已经开启,终会转到该有的结局!”
为什么那记忆如此真切,就像是她曾经经历过一般?为什么秦思思和凌风荷原本根本就不在一个时空,她现在想到任何一个人的记忆都没有一丝违和感?
仿佛,那些根本就是她一个人的记忆,与别人无关,与她的穿越也无关。
“风荷~”
楚风荷听到齐臻低低唤她的声音神识清明了许多,没想到转回头去看到他时,他竟是一脸憔悴的模样:胡渣长了好长,满下巴都是青色,好像苍老了几岁。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睑又肿又黑。
原本丰润的唇又干又裂,白色的皮翘了起来,看起来恐怖得像是几天没有进过一滴水,干涸的如同龟裂的大地。
她的心不仅划过一抹疼痛,和之前所经历的疼痛完全不一样,这种疼,是带着一些甜的疼。
“你怎么了?”她低低的问道,活动活动自己的关节,她站起身来,估计他这会儿腿已经酸痛麻木了吧。
齐臻苍白的笑笑,楚风荷扶着他说道:“你站起来活动一下,做了这么久,腿麻了吧?是不是都没有站起来一下?我睡了多久?”
她以为自己是睡着了,刚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长长的梦。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梦里面说的天泉是什么?”齐臻摇摇头,就算是他对时间很有概念,但这这段时间来的消耗已经让他关闭了五识。
“我在梦里只要一渴,就马上会有水喝,我称作那是天泉。”楚风荷听到他问,随口答道。
楚风荷环视一圈,这里明明就没有什么会有产生水得地方,那‘天泉’是从哪儿来的?她的清明全部恢复,楚风荷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肚子,她这次醒来居然先关注了齐臻!居然忽略了自己的孩子!真是该死!
也不知道这么久不吃不喝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她用右手自己给自己诊脉,不同的跳动感让她心里十分疑惑,这回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然而细细诊查了一番,她发现这回有两个胎心!
也就是说,她怀的真的是双胞胎了?
楚风荷刚刚从梦境中出来的郁闷、无奈、痛苦和悲伤因为这个突然而至的喜悦消失殆尽,她看着齐臻,忍不住想这个喜悦分享给他,因为这是她此时唯一可以分享的人!
“齐臻,我肚子里是两个宝宝!”楚风荷顿时开心了,眉开眼笑的去拉齐臻的手,想让他感受一下肚子里两个宝宝翻腾的感觉,虽然这时候那两只都是很乖的一动不动。
齐臻没想到她会拉他的手,手腕上刚刚结痂的伤口被她一拉再一次撕裂,鲜血如珠般顺着手腕滚了下来。
楚风荷一看慌了,怎么自己做了个梦变的有这么大的手劲儿?
她赶紧从乾坤袋中翻出止血的药,带着歉意要给他抹药,没想到齐臻的手一缩,不让她抹。
楚风荷奇怪了,哪有受伤不让抹药的?
她还非得给他抹不可了!当她强硬的抓住他的手腕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道道伤痕时呆住了,她想起来她在梦中口渴的时候都会有及时的天泉来给她补给,难不成自己是喝的他的血?
她以为她只要一渴立马就有温热的水灌进嘴里,这哪里是什么天泉?
楚风荷囧了,她记得她还使劲儿吮吸来着,难不成自己是吸血鬼转世?
她满怀愧疚的从瓶子里取出伤药,轻柔的给他抹上,齐臻看着她小脸一再变化,知道她了解了他的手变成这样的原因,笑着说:“没事儿,我流点儿血没什么的。”
“你都害我变成吸血鬼了!你没什么我有什么!”楚风荷怒道,这人怎么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她可是记得她喝天泉喝了不下十次呢!
他也太不会爱惜自己了吧!楚风荷心底有怒,也有甜,还有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还有深深的感动。
她上学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故事,说一对情人困在了雪山里,男人为了让女人活下去将自己的一条腿砍下来,每天给女人吃,告诉她这是他抓的老鼠肉。
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救援队来了,他笑着跟女人说:“我恐怕是到了尽头了,你以后一定要幸福的生活,连同我那份一起。”
女人不明所以的看着男人,明明两个人一起吃老鼠肉撑过来了,他怎么会这么瘦这么苍白。
当救援队来将两个人救出去之后,女人才看到男人空荡荡的裤腿,才明白自己一直吃的都是他的生命!
她看那篇故事的时候,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如今这个男人以血相哺,她的心此刻柔软的一塌糊涂。
这一刻起,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烙在了自己的心里。
齐臻看着暴怒的她,苍白的脸上展开潋滟清绝的一抹笑:“吸血鬼是什么?”
楚风荷给他抹完药顺便搭上了他的脉,发现他下身的经脉不通,并且已有多日未曾进食,想到食物,她的肚子也非常应景的叫了起来。
“我睡着的这段时间,你吃了什么?”楚风荷眼里泛着泪花,听着他仍旧问什么是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齐臻摇摇头,看了看这穷徒四壁的石墙,表示这里怎么会有吃的?
楚风荷拿出自己乾坤袋,在里面掏出来几样东西,那时她做好放在乾坤袋里以备不时之需的压缩食品,仿照现代工艺做的,可以保存很久。
她往乾坤袋里面放了一些,反正这乾坤袋不管放多少东西带着都跟一个普通的锦袋一样的重量,所以她放了很多应急的东西以备不是之需,里面甚至还有。
“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看。”楚风荷拿起一些食物和水递给齐臻,“先喝点水,瞧瞧你都饥渴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