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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侧脸,小孩忽然在他眼前摔倒,他停下脚步,弯下身子把小孩扶了起来,从兜帽的边沿处看到勾起的唇角,嫣红的嘴唇让人对他的相貌产生了无限遐想。
这个时候的脚步是很讲究的,既不能显得太匆忙失了霍子沽的性格,又不能走得太慢,让观众觉着霍子沽的浑不在意,他拿捏着不快不慢的步子穿过巷子,最后停在了一处人家之前。
这段戏算是过了。
苏瑞清原本以为脚步这方面可能还要多拍几遍,他特别注意电影的细节,甚至有点吹毛求疵的地步,很多跟他合作过的演员在变成朋友关系之后都偷偷地跟他抱怨有时候真的受不了他这一点,拍摄的时候简直有种要被逼疯了的感觉,要苏瑞清稍微放松一点对大家都好。苏瑞清也只是笑了笑,点头安慰:“一切为了观众服务嘛”,后来再拍的时候还是那样,典型的诚心认错,死不悔改。
可这会儿,鹤京的这一系列动作他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挑剔的,肚子里原本酝酿的这个脚步该怎么走,该走多快,扶小孩时的动作神态该怎么样的训话全都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有点憋屈啊……
苏瑞清闷了一口烟,赶紧把烟头丢了把冻坏了的手抄进口袋里,对主摄像师抬了抬头,示意:“来,下一条。”
补好妆之后,鹤京哈了一口白气,缓和一下冷意,听到苏瑞清喊了一声之后就动作起来。
他扯了下长袍下摆,在门前抖落了身上的雪,拂下兜帽,露出侧脸,大雪又影响视线,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模样,更加勾起心中的好奇。
挽着袖子,抬起手敲了敲门,没多久,朱漆的大门打开,从门内钻出来一个戴着帽子穿着棉衣的小童,见到鹤京的时候眼前一亮,惊喜地道:“霍师兄,你回来啦,师傅等你好久了!”
鹤京从怀里掏出几块糖递给小童,小童美滋滋地抱了糖把门打开。
鹤京一路走到屋内,快进屋的时候顿住脚步,又认真地衣服上的雪拍干净,脚底磨蹭了下,恭敬地沉声道:“徒儿霍子沽,拜见师傅。”
心弦像是被一只手拨动了下似的,受到了鹤京的情绪感染。
他此刻的声音低沉得与他平日里的声音有些差距,刻意压低了的嗓音带着些微的颤抖与哽咽,充满了他对恩师的愧对之情。
他未能力挽狂澜,城破,兵败。
沉默下来,眼前的景象归于一片寂静。鹤京就站在晚风冷雪中静静等候着,过了会儿屋内才传出来苍老的声音:“你且先进来。”
这一段戏又是一条过,苏瑞清满意地击掌,细节处表现得十分到位,看来他们年前完全可以拍好收工回去!
外景部分拍完,道具负责人员就开始布置内景,古朴的小屋内简简单单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白鹤仙童图,中间垂着布幔,遮住了内室的情景,桌子上摆放着一套简单的茶壶茶具,高燃的火炉驱散了房间内的冷意。
这才是这次来东北的重头戏,先前两段拍的很好,给苏瑞清添了不少自信,他特地叫来鹤京和段凯庄让他们先对对戏,熟练一下。
这边说好了,苏瑞清要去看布景问题,一回头,脸色猛地一变,“小心!”
搬着屏风的人一个没注意将身后的火炉撞倒,火炉整个倒在地上,掉出来的柴火散了一地,堆积在一起的火焰烧着了干燥的木头椅子,从椅腿开始向上燃烧着。火炉内的火花蹦出来一跃跳到一旁的白色幔帐上,很快就烧着了。
“救火!”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动作起来,门外就有积雪,众人纷纷拿着水桶开始舀雪浇到火堆上,火苗顺着易燃的幔帐一路攀爬上去,很快就形成了一条火龙,鹤京当机立断地将幔帐用力扯了下来防止火势蔓延,拿过一桶雪就盖在了火势最旺的地方。
一番热闹之后火势熄灭,苏瑞清脸色难看地坐在凳子上,看着一地的狼藉,颇有些怎么这么倒霉的意思。
犯了错的工作人员胆战心惊地看着苏瑞清的脸色,已经做好了要被喷一通的准备,虽然苏瑞清脾气好但是不代表没脾气,相对的,这种人一旦发火就格外地可怕。
鹤京收拾了一下布幔,把它丢进垃圾桶里,气氛格外低沉,像是可怕的野兽埋伏在四周一样。
“红红火火啊。”鹤京微微笑了起来,低声道,充满了磁性的嗓音十分悦耳,如春风一般抚平了众人心头上的焦躁与不安,“快年过了,这寓意真是不错。”
苏瑞清诧异地看向鹤京,鹤京面不改色地回望苏瑞清,神色平静如常,只是嘴角微微笑起,“苏导你怎么看?”
“是啊,真是红红火火啊。”段凯庄也应和了一句,随后越来越多的人附和鹤京的说辞,苏瑞清忽然笑了起来,拍掌叫好:“好!好啊!好兆头!这部电影一定大卖,红红火火!”
一场意外很快就被这句“红红火火”所化解,段凯庄再看鹤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外跟欣赏。这个年轻人,可真不简单啊。小苏果然眼光好,挑了这么个优秀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