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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叫住了正准备道别离开的洛拉。他看起来紧张而局促不安,却终于有了勇气。
“可以给我你的号码吗?你知道的,”他挠挠头,“你刚搬过来,也许需要一个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人帮你熟悉一下……”
“很抱歉,我没有手机。”
洛拉说。这可是实话,事实上,除了必要的东西,许多电器她还没来得及去置办,然而看着男孩失落的眼神,很明显是把这个当做拒绝的借口了,他垂下头,眼里的光彩也黯淡了下来。
洛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如愿在窗户那里看到了一个一晃而过褐色头顶。她的眼神闪了闪,突然上前了两步,拉住了男孩的臂膀。
“埃利奥,谢谢你。”少女柔软的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转瞬间就离开了,“明天见。”
“明天……见。”男孩抬手捂着脸颊,傻兮兮地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
他到底是被拒绝了还是没被拒绝?
而前方的洛拉已经将他扔到脑后了,她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奈尔还是如往常一样在客厅等着她,见到她回来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也许因为是同类的原因,在能力用得顺畅的时候,她可以读到所有人的心,但惟独读不到奈尔的。但情绪这种东西是可以感知的,尤其是像他这样不会掩饰自己的。不需要使用能力,她就可以在他躲闪的目光、以及勉强的笑容里,读到他的想法。
而这一点也不让她感到无趣,她期待那双橙褐色眼睛里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神色。这可真奇怪,不是吗?
“你看见了,是吗?”洛拉随手将书包和外套扔到了沙发上,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什么?”被戳穿了在窗帘后偷看的行径,奈尔显得有点慌张,“是、是的,那个男孩,我看见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见洛拉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是谁?你的新朋友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洛拉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黑色的眼睛盯着他。
“我……”奈尔垂下眼,犹豫了一会,突然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洛拉你喜欢他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微微坐起,身体前倾,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有了极大的兴趣。
“喜欢”,她并没有教过他这个词的含义,他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你对他……”少年澄澈的眸光变得晦涩起来,嘴角下拉,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电影里说,只有对喜欢的人才可以做这种事……”
洛拉悄悄挑起了嘴角。她想她不需要再试探了,失落和沮丧从少年的每一个眼神里透露出来,这让她知道他对自己也抱有同样的感情,而这就足够了。
“什么事?”虽然知道了对方的心意,但她还是决定再逗一逗他。没办法,看着少年委屈失落的样子,她心里有一块就会变得软软的,还有这种忍不住想要微笑的情绪,这大概……真的是喜欢吧?
“就是……”奈尔有些僵硬地转了转眼珠,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凑了过来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又飞快地退了回去。
“……这种事。”他嗫嚅道,低着头,几乎不敢看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