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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生怕许寒不知道好歹,赶紧介绍说道。
“易师祖。”许寒赶紧行礼,心里骂道,妈的,这才多大岁数,居然就有了结丹期的修为,别人还要不要过了?还害得老子叫师祖。
这易曼影心里也是一惊,平时那些第一次见她的男子,就算修为再高,也忍不住失神好久,而这个才炼气三层的小修,却丝毫没有异样。
“夏小友,刚才听你的意思,想要给我们易家做工?”易曼影一声询问,接着一阵结丹老祖的强大气势就压了过来。
妈的,搞什么?许寒极度不爽,他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当下提起全部灵力,硬抗住那股气势……
脸上却面不改sè地说道,“易师祖,并非我要给谁做工,而是我本以为贵号有邀请我帮忙的想法,现在看来……是我搞错了。”
“请你帮忙?”易曼影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那倒是免了,我们易家商号的下品低阶符咒都是从正宗云符宗进货。”
易曼影虽然说的客气,可是口气中不免有对许寒的轻视。
其实想想也没有错,象许寒这种杂灵根,终身也就是在炼气三层混了,进入炼气中期都没指望,所以就算他什么属xìng符都会制,可也只是下品低阶而已。
许寒很快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很不好受,特别是被美人看不起,更重要的是,许寒知道自己是绝对会一飞冲天,飞升仙界的……
许寒现在感觉就好象怀里揣了一百万,去吃面条被人鄙视,心里就忍不住有种想把一百万掏出来让对方看看的冲动。
不过许寒可不会那么幼稚,如果让对方知道他有必定飞升的功法,恐怕眨眼之间就会被对方轰杀,不是开玩笑,在许寒看见,自己的功法要比琵琶珠还值钱呢。
许寒脸sè红了红,眨眼间又回复了正常,淡淡笑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干,一个月挣百十块灵石还是很轻松的。”
易曼影猛地一收灵压,淡淡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夏小友的师门是骨灵门吧,难道贵门都不发放造化丹,还要从我们易家取得?”
许寒听得心里一惊,好jīng明的女子,从自己的一句话,就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其实让易曼影怀疑的并不只是这一点。她之前就对许寒说的chūn心荡漾三六九很是怀疑,所以和百虫寨掌门打交道时,就忍不住问了一下这个骨灵门的情况,知道这是个蛮族的三流门派。元婴老祖坐化了,后继无人,处于关门闭山的边缘。
而刚才她对许寒的灵压,也是种试探,这一压,发现许寒虽然是炼气三层却有着非常浑厚的灵力,所以这才更加怀疑他的身份。
“我在师门自然是有造化丹供应的。不过目前在百虫寨可能要呆一段时间,所以丹药方面才有点紧张。”许寒笑着回答道。
易曼影笑了笑,虽然知道这小子可能并不是骨灵门的人,她也并不想多事,只是对于他之前的胡说八道有些报复心理,现在让这小子紧张尴尬,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原来是这样。”易曼影点头说道,“我们易家商号。造化丹当然存量很充足,夏小友想要可以给你个优惠价,两块灵石一颗。要多少有多少。”
许寒心里骂道,jiān商啊,人家外边都是一块灵石收,你这优惠价竟然要两块灵石?
不过这造化丹有价无市,挺难收的,两块灵石就两块吧,赶紧冲上炼气四层才是大事。
“那就谢谢易师祖了。”许寒拱手行礼,心里本想询问给老娘治脸的丹药,可是貌似谈话并不和谐,问还不如不问呢。
“不用谢。”易曼影淡淡笑道。“人都说五行杂灵根的,终生都难以突破炼气前期,其实我也好奇地很呢。”
“那易师祖就等着看吧。”
蛮子是骂人的话,民间有语百国千蛮,是说大陆局势国家林立民族众多。人口最多的汉人自傲,瞧不起化外之民。将异族统称为蛮子。
异族男子手脚灵利,闪过光头佬匕首,侧身踢去,打成一团。少女焦急大喊:“哥哥不要打。”对面三个闲汉也扑上来,以多欺少,还分出个人来抓少女。
许寒对四个闲汉没好感,轻挥衣袖,一道气墙将异族男女与闲汉隔开,低声问少女:“他们拿你东西?”少女点头,直觉他是个大人物,连连作揖求道:“大人做主,我爹爹叔叔哥哥三人合力打到只白虎,拿白虎皮下山换盐,他们横不讲理抢去,杀我哥哥,若不是大人相救……”宋云翳贵为一国公主,平时受的教育都是爱民如子、宽厚仁爱,眼见不平事发生,心中有气,拉过少女说道:“别怕,我们帮你。”
许寒一眼扫过闲汉,淡声道:“把虎皮拿来。”四个闲汉吃不准许寒身份,问道:“这位小兄弟府上何处,在哪发财?”许寒语气还是很淡:“虎皮还回来,我放过你们。”四人闻言大怒:“你算哪棵葱?谁裤裆没系紧把你露出来了?”许寒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对宋云翳和异族男女说话:“走吧,先回去。”少女着急:“可是虎皮……”许寒微笑道:“先回去。”抓住他哥哥强行带走。
四个闲汉原本担心许寒扎手,没想他虎头蛇尾,于是嚣张谩骂,各种难听话语不绝于耳,许寒都当没听见。
回到宅院客房,才松开抓住汉子的手,异族男子就跳脚而起:“我们的虎皮!”许寒低声问:“白虎皮值多少钱?”汉子道:“虎皮就贵,白虎皮更贵,少说百八十两银子跑不掉。”许寒拿出两个大银锭:“这是一百两银子,晚上给你虎皮。”汉子一惊,忙摆手道:“这不成,没这个道理,这不成。”许寒放下银子:“没什么成不成,你们先歇息。”少女没心思休息,和宋云翳唠叨事情经过。
事情很简单,兄妹二人住城外大山中,缺盐缺粮,猎到虎皮下山卖钱换盐。盐帮势大,cāo控一地盐脉。光头佬几人欺俩人是蛮子,拿虎皮不给钱不给盐,还要杀人……
几个时辰后,天sè黑下来,许寒以神识锁住四个闲汉,留下几条伏蛇给宋云翳防身,嘱咐道:“小心些,我马上回来。”
以他手段处理事情自然简单。四个闲汉在喝酒,又多加几人胡吹,说是白天得到的白虎皮能卖二百两银子,新到几人说四个闲汉运气好。许寒听得直叹息,看来他们常做这种事情。于是手不留情全数杀死,拿回虎皮顺便当次强盗。将银钱洗劫一空,又抗回四大袋盐。
返屋弄睡异族兄妹,负二人一驴及四袋盐出城,到远处叫醒他们。辞别。
城内发生命案,死的还是盐帮弟子,盐帮和朝廷联手追查凶手,接连十几天没有线索,却查到深山里有鬼。有几家进山樵户惊慌失措,见人就说鬼啊怪的,被官府以造谣生事罪名拿下。城内喧哗吵闹。许寒当然知晓,好奇心起,放神识覆盖四野,发现南面十几里远处有股黑暗暴戾气息。仔细探察,那气息在缓慢前进,行动滞缓,没有生机。
许寒隐隐感觉不对,带宋云翳出城南行。行五里左右,已经可以看到远方黑压压一片缓慢走动的怪物。难怪气息是黑暗暴戾无生机,这些怪物尽是些骷髅干尸。有人有兽数量近千。有具干尸比较特别,穿完整衣裳,眼白外翻。许寒神识扫探,被一层薄膜挡住无法进入,却感知到心脏强力跳动。是活人!难道是术士?
他在胡乱猜,宋云翳吓得花容失sè,紧抓住许寒微微颤抖。许寒安慰她:“没事的。”骷髅干尸越走越近,距离许寒百米时突然停下,那具有心跳的干尸开口说话,声音沙哑缓慢。如磨石磨刀般难听:“道友为何挡在前路?”
是人?是人就好办。许寒定心问道:“这可是鬼术?”他不答问话,干尸也不答:“烦请道友让路。”许寒回身望下,五里外是永安郡。此时城门守兵发现干尸群,鸣炮点烟火闭城门一级戒备。许寒又问:“你要进城?”
他弄不清干尸修为,干尸一样弄不清他修为,有些迟疑再问:“道友为何挡路?”许寒也再问:“你要进城?”
尸群嗅到生人味道早按捺不住。低嗬连连,中有十几只强悍凶尸嗬声愈大,身体剧烈摆动,听得一声哧响,一道黑线在干尸身前爆裂,这具干尸挣脱控制扑向许寒。接着哧哧声响接连不停,十几具强悍干尸纷纷摆脱禁制,涌扑向许寒。
干尸速度缓慢,许寒耐心看他们走来,又看那术士,术士原本苍白枯瘦面颊此刻更白,豆大汗珠不停落下,牙关紧咬。许寒问道:“控制不住?”术士无暇回答,几次努力尝试cāo控都做失败,索xìng断其联系,放任这十几具强悍干尸自为,敛心神专心cāo控其余干尸骷髅。
宋云翳躲许寒身后,紧张道:“他们来了。”
许寒放出十八柄蛇剑,暗念剑诀摆出两仪剑阵,只等干尸进入。干尸无意识,没多久来到许寒面前,张嘴yù噬。许寒弹个响指,剑阵瞬间发动,一十八只蛇剑化作漫天剑雨,闪耀飞舞斩杀不断。等剑光停息,十几具干尸变成一地齑粉,微风起,四散而逝。
不过是低等级干尸,这样的干尸都控制不住,那名术士的修为可想而知低的很。许寒微微摇头问道:“为什么要进城?”术士却被剑阵惊得目瞪口呆,手下最厉害最凶悍的干尸,人家不过弹下手指便化为齑粉,这,这……术士煞白面容变得更加惨淡,沙哑声音枯涩响起:“为什么坏我事情?为什么?”
“坏你事情?你的事情就是驭鬼进城杀戮?”许寒动了杀意。
“杀!为什么不杀?凭什么只能汉人杀我们,我们不能杀汉人?”术士恨意怒张道:“我一家十三口,只剩我自己,一寨二百三十六人,只剩我自己,为什么你们杀得我就不能杀得?修鬼道三十二年,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为什么就不能杀?”激愤冲动下,给骷髅干尸发出命令,杀许寒。
许寒再次弹指,剑阵再次启动,闪息间,群尸再化齑粉。
术士看着眼前群尸变齑粉铺满地,再看风吹齑粉散满天,最后怔怔看向许寒,满是眼白的双眼略微转动,翻出半弯黑sè死命盯着许寒,凶狠怒意尽现眼中,看了半天,怒意渐消,一丝丝无奈上涌,无能无力感增加,啪的掉出一滴眼泪。
许寒呆住,但凡修鬼道者都是灭人识无人智之徒,心无点善。可眼前术士居然哭了?
落下一滴泪,术士倒显得坚强,面sè恢复平静,涩声问道:“怎么不杀我?”许寒本想杀他。可是听他呐喊看他落泪,杀意变成怜悯,回问道:“为什么要杀你?”
术士先是一愣,而后自嘲道:“是了,杀我脏手。”停顿下再问道:“肯放我走?”许寒随口反问:“走向哪?”术士闻言沉思,面容yīn晴变幻,缓慢说道:“我是鬼道术士。你不杀我又不放我,可惜我不是老鼠,不会给猫。”语气慢慢变得坚定:“天族子孙站着生站着死,不会给汉贼侮辱戏耍。”转身向南跪倒,三叩九拜,嗵嗵作响,将地面砸出个深坑,忽然反手贴面擦过。将整张脸削下,露出白骨白肉。术士修鬼道已久,体内早无血脉。这下连眼睛一切砍去,剩下五个空洞一张白面,甚是诡异恐怖,更恐怖的是嘴还一张一张说话:“爹、娘、阿公、阿嬷,恕孩儿不孝,未能为你们报仇,空沉沦鬼道犯滔天罪孽,无颜见祖宗…...”
许寒突然插话:“你想死?”术士自顾自说话,而后问道:“我连死都不可以?”说着话缓缓转身,恐怖面孔吓得宋云翳一声惊叫。许寒揽住她轻声安慰。又对术士苦笑道:“你何必吓她?”良久,术士沙哑声音喃喃道:“我吓她?我何必吓她?那就再吓一次。”右手噗地插进左胸掏出心脏,呵呵笑着送到嘴边。他周身血肉,只有心脏残存些血液残红,此刻这红红的煞人,血滴裂开。血红满天。两行白齿上下合动,竟吃掉自己心脏。
许寒能阻止他却没动作,鬼道修行歹毒凶恶,他活着只是危害别人。双手轻轻合拢,暂时夺走宋云翳七识,转身带她回城。
那术士对汉人仇恨难息,忍三十年修成役鬼近千,却被许寒全数毁去。眼见报仇无望,夺其生志,再不想活下去,激愤冲动下自尽身亡。如果说是许寒杀的他,许寒也不会反对。
方走两步,身后传出扑通声响,有物体摔倒,神识探过确认死亡,轻叹道:“何必呢。”左袖挥动,地面黄土翻滚,覆盖住尸体。解除宋云翳禁制,她张嘴便问:“怎么了?”左看右看不见术士,又问:“那鬼呢?”许寒淡淡道:“他走了。”
“走了?”宋云翳有些黯然:“我是不是特没用,什么都怕,总拖累你?”
“傻丫头,我以前比你还没用,你以为我为什么叫许寒?”许寒宽慰她。
“为什么”宋云翳好奇心起。
“因为我什么都怕,张嘴就喊怕,同门师兄简称叫许寒。”
“真的?真的什么都怕?”
二人缓步回城,白衣如云,飘逸如风,如谪世仙人般超脱不凡。城上兵丁官员见到他除魔,开城门迎接,大肆歌功颂德。许寒不喜他们,冷冷道:“别跟着我们。”与宋云翳回屋。
第二rì,担心宋云翳乱想,带她去街市转。开门看到几个下人引马车候在一旁,下人们见许寒出门,忙恭敬拜迎,说是众官员及富商联名宴请。许寒冰冷二字出口:“不去。”
百姓们大多不知道昨rì发生事情,依旧忙的忙乐的乐。宋云翳被小吃吸引,吃的不亦乐乎。来到竹筒糕摊位时,又见纠纷。竹筒糕是外族食品,香甜可口,一文钱一块。卖糕的是两个外族少女,有个汉人吃糕,没给钱就要走。少女不干,汉人怒骂:“在我汉人地方卖糕,影响我们生计,不打你已经不错,吃块破糕还给钱?”
许寒忙递过去几枚铜钱:“来两块,他的钱我付了。”那人闻言更怒:“你谁啊?装什么大?我吃东西用你给钱?我付不出一文钱?”少女也不同意:“你吃的你付,他的应该他付。”许寒这个苦恼,幸好过来两个衙役,见那人就骂:“张大!又犯浑是不?皮痒了想进去?”张大见到官差,陪笑脸道:“哪能,开个玩笑。”丢出一文钱,恶狠狠看许寒:“你等着。”然后走掉。官差为人倒也不错,笑脸问两名外族少女:“生意还好吧,有人欺负就告诉我们。”少女连声道谢,又谢许寒。
宋云翳看在眼里,拽许寒道:“真可怜,咱帮帮他们好不好?”“怎么帮?”许寒问。
“惩恶扬善啊,锄强扶弱啊,替天行道啊,匡扶正义啊……”宋云翳仰着美丽面庞可爱的点数手指。
许寒这才明白宋云翳说的是许多被欺负的外族百姓,笑她演义小说看太多。
“你帮不帮?”宋云翳气哼哼说话。
“帮,您老人家说什么是什么。”
“你敢说我老?”
“没有没有,不老,你一点都不老。”
回家时,门口还有下人等候,许寒想想道:“回去歇息吧,晚上来接我就是。”下人高兴离去,到晚上果然来接。许寒与宋云翳赴宴。
城外杀鬼道术士展现强大实力,城内官员富商动心思巴结。马车行到城官府衙,大门四开,抢出许多官员士绅迎接,平rì眼高于顶的大人物们,这时刻恭敬的很。
许寒携宋云翳下车,人群里急步行出个中年人,身穿官服官帽,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深深一躬:“永安郡郡守宁知书见过侠士,谢大侠奋勇灭魔,救永安百姓。”
这人倒有点见识,不似普通百姓称呼为神仙。许寒上前扶起宁知书,又有其他官员富商集体躬身拜礼,许寒一摆袖袍,柔和气劲托起众人说道:“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何况那人是自杀。”
城外灭魔,宁知书怕引起民变,对官兵下禁口令,除去城墙上一干人等,少有人知晓,连一些官绅富商也蒙在鼓里。都知道许寒除魔,但到底除的是什么,只能各自猜测。
众人分开让出条路,宁知书请许寒进府。许寒居然看见个熟人,酒家中调戏宋云翳的微胖青年挤在人群中一脸惊恐看着他。许寒冲他微微一笑,和宋云翳入席。
酒菜频上,颂扬声不断,这些权财人物连番介绍敬酒,许寒不耐,端杯酒起身道:“在下旅居此地,见过些风土人貌,承蒙各位高看,有个不情之请,望诸位成全。”宁知书愣住,修仙之人有事求普通人?硬着头皮说话:“侠士请讲。”
许寒朗声道:“rì前见过些争执,都是汉民欺负外族百姓,想来天下人天下处之,应平和济世,望诸位大人体恤异族百姓辛苦度rì,将宽厚仁爱教化于民,共荣同辱以达天下和乐……”许寒搜肠刮肚想出些言辞,宁知书闻言面显尴尬:“下官坐这位置六年,整rì接触民怨罅雠,三番五次下禁令强遏争执,奈何永安地处群山之隘,百姓与山内人有千年恩怨百年仇恨,哪里是三两句话就能化得的,算上上任郡守,凡二十年才有今rì之局面,两族勉强共容,但一些小的争斗却是禁无可禁屡有发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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