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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杨妃请过安问了好,母子两人闲话了几句,因惦记着宫外的事情,李恪只略坐了坐便出了宫。
一路打马回了自己在宫外的宅子,宇文早已在书房等候,见他进来,便向他躬身行了个礼。
“免了吧!我让你去公主府上可问到什么?”李恪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端过一旁放着的茶盏喝了一口,这一路赶回来,可把他渴坏了。
“属下去的时候正碰到驸马门下的一个门客在回事,属下听了听象是跟卫国公府有关,又进内宅问了公主两句话,公主虽然并不承认,但看神色,只怕是有些关联。”
宇文斟酌着字句,虽然明知道这是高阳公主走的一步臭棋,可他只是个下属,并不好多作评论,这事且由得他们兄妹俩自去掰扯。
“门客?回什么事?”李恪听得有些奇怪,他早已知道这事必是高阳所做,是以听到宇文的回话也并不奇怪,只是这事怎么又扯上了房遗爱的门客?
“那个门客只怕并不清楚卫国公患病的事,只是说看到卫国公府的一等护卫张树在西城普济坊的济民堂找一味少见的药材,怕是卫国公府上有人生了病,只因他曾替驸马去卫国公府上给卫国公的孙儿李子骞送贴子,说过两句话,故而一眼就认了出来。”宇文想到那个门客的猥琐便不由觉得恶心,不明白房遗爱贵为驸马,为何总爱与此类人结交?
“西城普济坊的济民堂?”李恪喃喃念道,这个药铺他倒是听说过,杨妃身子不好,他常在宫外给母亲淘换药材,这济民堂倒也打过几回交道,每次缺得厉害的药,他家的铺子总有,倒是做的好生意。
“你去打探打探,看看那个护卫买了什么药。”李恪细想了想,既然妹妹已经将事情做下了,自己倒不妨顺水推舟一番,若能因此向卫国公施恩,想必他也就不好再在某些事上横加阻挠了。
“是!”宇文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看来自己得去高阳府上一趟了!看着宇文出了门,李恪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这个妹妹他是又爱又气,爱她天真单纯,却又气她鲁莽没分寸。
卫国公一向不赞成李恪做太子,父皇又大病初愈,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卫国公弄得昏迷不醒,不是在告诉天下人,他李恪有嫌疑么?
“来人!备马!”李恪向书房外喊了一声,若是再不去见见高阳,还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门外的小厮闻声答应着跑了下去,没过一会儿便来报说马已备妥,李恪也不回后宅换衣服,径直出门去了。
商商和李子骞坐了马车一路疾行到西城,一直走到普济坊的街尾,才看到了张树口中所说的那家济民堂。
跟着李子骞下了马车,商商抬头看了看药堂门上高高挂着的济民堂三字的黑底金字牌匾,这才跟在李子骞的身后进了大堂。
济民堂的掌柜早就在药柜那儿候着了,自从看了那块玉佩印出来的花纹就一直等在这儿,想确定玉佩的持有人。
“请问可是济民堂的苏掌柜?”李子骞上前一步拱了拱手。
“在下正是,两位是――”老掌柜拱了拱手,有些疑问,这两人如此年轻,不应该是那位啊?
商商回头看了看大堂中,满堂的药香里,已有几个排着队前来看病的人好奇地望向这边,便转过头道:“不知苏掌柜可方便进内堂叙话?”
苏掌柜向大堂中瞥了一眼,便伸出手虚引道:“两位这边请吧!在下这就叫人奉茶。”
三人进内堂坐下,苏掌柜看着李子骞道:“不知哪位是――”
李子骞忙伸手入怀,将虬髯客交给他的玉佩小心翼翼的掏出来,打开包着玉的帕子,放在桌上向苏掌柜推去。
苏掌柜轻轻打开布包,只见白帕子中包着一方圆润的玉佩,上面隐隐还有未擦净的印泥,透着些淡淡的红。凑近眼前仔细的看了看玉佩上的纹路,又将自己怀中保存着的一块帕子拿出来比对了半晌,这才裂嘴一笑道:“东西对了,不知两位有何事?”
“想拜托苏掌柜给贵东家发一封急信,只说长安友人病重,请贵东家速回长安,迟恐生变!”李子骞见苏掌柜验过了玉佩,不由得松了口的气,当下便急急的将要求说了出来,只是言语之间极为客气。
虽说他是国公府的公子,可常年跟虬髯客打交道,也明白对这些江湖客还是要敬着些,这些人都是桀骜不驯之辈,一言不合还会大打出手,如今既求到人门下,礼貌多些总不会错。
“公子爷放心,在下这就去办,公子爷留下个住址,回去安心等着消息吧!”
苏掌柜将玉佩还给两人,记下了国公府的位置,便端茶送客,丝毫不意外两人的身份,也没有任何谄媚之态,看得李子骞暗生敬意,心道:不愧是蜀中唐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