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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老板椅，一根根的吸着香烟。
“你就没有人性吗？”唐雨柔走了很久，但她的质问一直回荡在脑海中。
余文军的面庞显露出一种疲态，这种疲态只有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表现在脸上。
”人性？你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吗？”
记忆缓缓飘回到七年前，那时，自己是大哥，底下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上小学六年级，妹妹上小学五年级。
那时，只有17岁的余文军，第一次参加妹妹的家长会，以前都是母亲去的，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
妹妹在家长会上当众念了一篇作文。
《我的哥哥很穷》
我有一个哥哥，他很瘦，一阵风就能够吹倒，有一次时间很晚了，我发了高烧，哥哥背着我，找不到一辆车子，其实我知道，不是没有车子，而是哥哥没有钱做车子，他很穷，他每天都努力的工作，很早上班，很晚才回来，他要支持我和二哥的学费和日常花销，他还要支持我们三个人的生活费，穷的一分钱也没有。
那天晚上我倒在了哥哥的背上，哥哥的背很温暖，他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把我送进了医院，而他却晕倒了。
哥哥总是不吃早餐，下午早早的为我们两个准备好晚饭，又匆匆的离开了。
我问过哥哥很多次：“哥哥你为什么不吃晚饭？”
哥哥说自己不饿，也有时说自己和另外几个大哥哥吃过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哥哥每天只吃一顿午饭，因为哥哥很穷，钱怎么都不够花。
巨大的体力消耗和身体的透支让哥哥晕倒了。
这件事我会一辈子记得的，我一定会好好学习，长大了报答我最爱的哥哥。
那一天，自从发誓父母死后再也不会哭的余文军，听着妹妹的作文，看着手中的三好学生奖状，不争气的哭了。
他很欣慰，十七岁的少年突然有了一生的追求，那就是尽到父母能给弟妹的一切，让弟弟和妹妹平安长大，成长成才。
希望多么美好啊，可是现实却很残酷。
三个月后，妹妹死了，是当着自己的面死的。
那些刽子手说自己的父母知道了不能知道的秘密，用父母的命来填补还是不够的，还有他们的孩子。
弟弟幸运的逃过了一切，没被他们抓到。
而自己和妹妹则是被抓到了一个房间里。
余文军至今清晰的记得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自己被绑在柱子上，无法挣扎，本来自己也是要死的，但是有人说要留个活口，四个负责死，一个负责生不如死。
17年的余文军看着自己年幼的妹妹一点点被人虐待至死，妹妹将全部的希望寄托给了自己，她的眼神是多么的祈求，到最后一点点变成绝望，而自己这个大哥除了咬破嘴唇的嘶吼之外，无能为力。
七年了，血淋淋的场景，至今不堪入目，
“你没有人性吗？”
“你见过真正人性的泯灭吗？”余文军闭上眼睛，吐出了最后一口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