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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点儿阴招我还不知道吗,赶紧说!”
阿俊吐了吐舌头,道:“他住在沈督军的府上,我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进去,扮了个下人的模样,虽然没见到人,但听说他经常和沈三少一起,两个人常常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好久,旁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偶尔也替督军做些事情。”
白木蹙了蹙眉,自己也拿起茶碗抿了一口,道:“这个玄色法师,确实值得怀疑,可也不能断定了就是他在作恶,到底还是要再查些证据才好。”
二人正说着,忽听后院玻璃窗上发出一种摩擦的声音,白木猛然一抬头,只见窗子外,一个白衣服的影子一闪,阿俊问道:“谁?”
窗子外一阵乒乓声响,便听有人“哎呦”的叫了一声,白木的嘴角不禁扬了起来,阿俊也站起身来,笑着边走边说:“原来是小东西回来了,我去开门。”
白木仍笑着,回过头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道:“叫他把院子里的花都给我归置好了再进来。”
阿俊一开门,便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看到阿俊便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小俊哥,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风餐露宿,过得多么凄惨。”说着还作势哭了几声。
阿俊脸红了红,咳嗽了一声,把他从身上拎了下来,望着白木向他使眼色,道:“阿圆,白姐姐说叫你把花都归置好了再进来。”
阿圆听了这话果然立马止了声,探着头左右张望着,目光看到白木,立马转过身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阿圆直直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道:“白姐姐,你看我瘦没瘦。”
白木抬眸看了他一眼,阿圆穿着一件白衬衣,黑色格子的背带裤,头上戴了一顶棕色的小贝雷帽,还是前几日的装扮。她起身朝柜台走去,从柜台后面拿了袋福宁记的点心出来,道:“你这衬衣白的跟出门时没什么区别,帽子还戴的这样周正,一看就没受什么苦。不过这小眼睛红的,确实累了,阿俊专门给你留的点心,快吃吧!”
阿圆望着白木手中的点心,早就按捺不住食指大动了,拿起一块点心便往嘴里塞,边吃着还不忘说话:“还是家里好啊,外边儿哪有这么些好吃的。”
阿俊这时也坐在一旁,捡了个小点心扔进嘴里,道:“白姐姐,他眼睛红那是天生的,一只兔子,眼睛哪有不红的。”
白木扑哧一笑,两只手各拎起一块点心分别塞进他二人嘴里,道:“快吃快吃,吃完了赶紧汇报情况。”
阿圆就着茶水咽了下去,道:“我打听了可多事儿呢,道长还没回来吗?”
白木趴在桌子上,右手托着腮,叹了口气道:“他回观里查书,怕是又被那一群老道士小道士留着问东问西吧。先不管他,你且说说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阿圆正襟危坐,双手盘在桌上,咳嗽了两声道:“我这两日,回了趟桂林。”
阿俊皱了下眉头,急急道:“叫你去周边县镇你跑桂林那么远做什么?”
阿圆转头看着他道:“你别急嘛,我这不得慢慢说么。那日一收到姐姐的蝶信,我就去了藤县,你们知道,藤县树大林深,妖精多,我这只小白兔在那边比较好说话,不像云岭晴岚和七里洲,一个都是道行高深的大妖怪,一个自视贵族看不起我们。”说着小心的觑着白木,见她面上并无异色,才接着道:“我问了个遍,妖托妖,再托妖,云岭晴岚和七里洲并没有妖怪出山,也没有新出什么了不得的妖精,我都要放弃了,倒是巧了,正碰见从桂林回来的一个小藤妖,她去她姐姐家吃茶,听说了一个大妖怪。她说那妖怪叫,叫”阿圆低着头抬眼去看白木,半天不说话。
“叫什么,你倒是说啊!”阿俊急道。
阿圆抬头,一双红眼睛看着白木,无辜极了,道:“白姐姐,是他们说的,他们说那妖怪叫白木。”
白木猛的站了起来,带着面前的茶碗倒了,茶水顺着桌子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滴答滴答的,白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的看着阿圆,说:“你的意思是,她说桂林出了个叫白木的妖精,还是个很厉害的大妖精,是不是?”
阿圆怔怔的点了点头,道:“他们是这么说的,但是白姐姐你明明在这里,虽然说确实是个有点儿法力的妖精,可是我每天都在家里,你也每天都在,再说了,有道长的符咒,他不在时,姐姐根本出不了门。”说着他向阿俊使了个眼色,阿俊赶忙把茶碗扶正,又拿了个抹布将桌上的茶水擦净。
阿圆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白木的袖口,道:“白姐姐,别生气,快坐下吧,正因为我知道不对劲,才专程去了趟桂林,想着查个清楚。”
白木坐了下来,眼神切切的看着阿圆,道:“那你有没有见到她,她是不是,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样?”
阿圆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看见她,我到桂林的时候,听说那个白木已经被道士收了,我四处打听,其实她不能算是一个妖,就像一缕魂魄或者一段记忆,附在一颗白木沉香珠子上。”他看了看白木光滑的脖颈上带着的链子,又说:“一年前她突然出现在桂林,现了真身,威胁了个妖精把她藏起来。那妖精也是个不长脑子的,四处张扬自己家里来了个法力高超的大妖精,结果招来了个道士,收了他不说,还带走了那颗白木沉香珠子。”
白木低下头,摸了摸颈上的珠子,阿圆挠了挠头发,道:“对了,那个道士,听说叫玄色。”
白木仿佛醍醐灌顶,猛一抬头,却看见有人站在门口,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那人穿了身灰色的长衫,怕是忙着赶路的原因,鞋尖湿漉漉的,带了些泥,他在外面跺了跺鞋上的泥,才一步跨了进来,说道:“外面好冷的天,你们怎么不开灯?”
原来,是舒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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