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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翊钧闻言,眼睛一亮,就要往回走。不过被张宏拦住了。

    “陛下!”张宏厉声喊道。

    朱翊钧被盖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望着张宏黑少白多的头发,终究没有再往前一步。

    同在殿内的太医们狐疑地望着面色凝重的李时珍。一位老态龙钟,走路都不太利索的老太医因爱才心切,想要制止李时珍为了出风头而惹上麻烦,低声道:“东璧,莫要逞能!”

    李时珍朝老太医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虽不是百分百有把握,但李时珍心里还是有几分肯定的。

    为医者,治病救人,乃是天职。但凡有一线希望,他都愿意去尝试。即便是最后失败,自己因此获罪,也无妨。

    郑梦境狼狈地在地上爬了几步,抓住李时珍的衣摆,“李公但讲无妨!”

    李时珍低头去看,这位一直雍容华贵,体态端方的皇贵妃已是完全失了分寸。妆容精致的脸上已被泪水洗刷,脂粉糊作一团,眼神一改先前的绝望,虽然还混着泪水,却是泛着希望的光芒。

    他把郑梦境扶起来,“娘娘,丑话需得说在前头。此法虽然能医治天花,却不能完全保证无误。”郑梦境反手抓住李时珍的胳膊,咬牙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本宫都允你去做。若……最后真的溆儿命该归天,本宫也绝不怪你。”她的腰板挺直了起来,“本宫保你无恙,保你家人无恙!”

    这是一句非常重的承诺。

    李时珍道:“我早年游历,至宁国府太平县时,曾发现当地人用种痘一法,来抵抗天花。”

    郑梦境忙问:“痘是何物?要如何种?”

    “种痘有四法,最为安全的乃是水苗法,需用痘痂研磨成细粉……”不等李时珍说完另一位比较年轻的太医打断了他的话,“如今殿下病情危急,哪里去寻来痘痂。”

    老太医敲了敲拐杖,“晋朝的葛洪曾在《肘后方》中提到应对之法,在寻找痘痂之时,且用来试试。”他看了看急切的郑梦境,“不过此法会让殿下疼痛难忍,但为了救治殿下,还请娘娘忍一忍。”

    哪个做娘的会忍心看着孩子受痛呢。

    郑梦境点点头,“太医只管做便是。”咬咬牙,“只要溆儿能好起来,一切都听你们的。”

    《肘后方》中提到的天花防治法,几位太医都是知道的,当下就着人去取了蜂蜜和升麻,还要了好酒。

    宫人们登时忙开了。她们先用蜂蜜涂抹在朱常溆的全身,再将升麻分作两份,一份加在蜜中用大火煮着,另一份则泡在酒中。宫里已是多年不曾有过天花之疾,一时之间都不能泡好。幸好煮升麻很快就能得来。

    老太医频频催促着宫人将大量的升麻蜜给朱常溆灌下去。

    蜜是好蜜,并不是特别甜。升麻甘辛,味道并不怎么好。

    朱常溆在昏睡中,只觉得甜辣味的粘稠之物不断地灌入自己的嘴中。他实在不喜此物,又因宫人求快,灌得太多,反射性地呕出来了许多。

    郑梦境一直站在一旁,也顾不上洗去脸上的脂粉团,揪心地看着朱常溆。儿啊,乖乖的,全喝下去才好。

    另一边,李时珍还太医们还在讨论如何获取痘痂。

    朱翊钧已经被张宏拉着离开了,万金之躯不能在此处久留。郑梦境这个时候再想要朱翊钧留下来,也开不了这个口。她望着朱翊钧被强拉着上了銮驾的身影,泪水扑簌簌地掉下来。

    没有能在这个时候陪在自己的身边,给予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过有心,就足够了。

    郑梦境打起精神来,唤人将一盆水放在门口,自己去拿进来洗漱。洗完了再放在门口,自有人去取。

    如果溆儿逃不过,那就是他的命。这个本会甫生夭折的孩子能长到三岁,已是老天爷给自己的福气。

    郑梦境站在朱常溆的床头,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宫人们停下手边的活计,扭头望着她,“都去另外隔开的屋子里呆着,看看有没有染上。这里,交由本宫就好。”

    宫人们也是人,在宫外亦有父母兄弟,他们死了,家人一样会和自己难过。何况待他们染上天花,恐没有朱常溆那么好的命,还能叫太医来诊治。

    宫人们鱼贯而出,屋内就留下郑梦境和朱常溆。医者都于殿外廊下商讨着诊治之法,泰半的都人都在隔离开的小屋子里呆着,他们还要时时等候太医给他们的诊治,一个个都双手合十,希望自己没能染上。

    郑梦境脱去外袍,亲自挽起袖子,扶着浑身涂满了粘腻蜂蜜的朱常溆喝着升麻蜜。她倒的速度很慢,见朱常溆咽下后才继续倒下去。

    升麻蜜必须频繁地大量服用,朱常溆喝到最后直想吐。郑梦境放开碗,将孩子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强忍住泪水,“溆儿不怕,母妃在这里。乖乖的,喝药,病了就要乖乖喝药,喝了就好了。”

    朱常溆听见郑梦境带着哭音的话语,微微有些转醒。他撑开一丝眼皮,看了眼郑梦境,想要伸手去摸母妃,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抬不起来。喉咙里黏黏的,想要开口说话也做不到。

    郑梦境没有发现长子已经醒了,安抚了一阵后,又拿起升麻蜜要灌下去。她的眼睛对上了孩子没有一丝的精神的双眼,强笑道:“溆儿你醒了?”她捏了捏朱常溆温度极高的手,轻声细语,“你病了。”

    朱常溆点点头,又摇摇头,很快就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朱常溆觉得身上有了点力气,他环顾左右,发现郑梦境并不在身旁。外屋传来轻微的碗筷碰撞声。他仰起头的渐渐放了下去,心里觉得平静了很多。

    自己并没有被放弃,母妃还陪在自己身边。

    笃笃笃。手边的墙传来奇怪的敲打声。

    笃笃笃。

    “哥,阿哥,哥。”

    笃笃笃。笃笃笃。

    是朱常洵的声音。

    笃笃笃。“哥,好,起来。”笃笃笃,“洵儿,想。”

    墙的那一侧,朱常洵不停敲着墙。敲着敲着,他“哇”地一下哭出来。

    震天般响。

    乳母告诉他,皇兄生病了,很严重的病,也许再也不会好起来了。不会好起来的意思,就是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皇兄了。

    他不想见不到皇兄。

    朱常洵拼命地敲打着墙壁,哭得打嗝。“好起来,好起来。”

    乳母和都人不停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在此时过来。一边蹲下身哄着朱常洵,“小殿下,咱们快些儿回去吧。二殿下一定已经听见了。”

    朱常洵不为所动,执意地不断敲打着墙壁。

    “好起来,好起来。”

    稚嫩的声音伴随着间歇的哭泣。

    朱常溆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他默默地闭上眼,身上原本粘腻的厌恶感好似也没那么难受了。腻得想吐的升麻蜜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

    他要好起来。

    郑梦境听见敲墙的声音,赶紧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就又回来了。她轻声哄着墙那边的朱常洵,让他去找被关在屋子里的朱轩姝玩儿。“等你们一觉睡醒,母妃和皇兄就都出来啦。”

    朱常洵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瘪着嘴点点头,乖乖让乳母牵着自己的手去找皇姐。

    郑梦境低头看了看朱常溆,这孩子又睡了过去。伸手探探额头的温度,似乎没有那么高了。她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叫朱常溆难受的还在后头。第二日升麻酒泡好了,郑梦境忍着泪,不断地沾着酒液在朱常溆的身上涂抹。

    疼,火辣辣的疼。

    朱常溆咬着牙,忍受住想要挥开郑梦境的念头。他默默地闭上眼,死死咬住为了防止咬伤自己而特地塞在嘴中的布巾。

    好起来,哥哥要好起来。

    郑梦境每一次用酒液涂抹在孩子身上的时候,手都忍不住发抖。尽管她的动作已经不能再轻了,可每一次碰触到朱常溆的皮肤时,他还是忍不住地发抖。

    “小梦,小梦!你怎么在里面!快出来!”朱翊钧下了朝会,就直奔翊坤宫,在听说郑梦境将所有宫人都赶出来,亲自在里面照顾孩子时,急得想冲进去把人给拽出来,“你忘了自己现在还是双身子吗?!”

    郑梦境的手一抖,下手就重了几分,惹来朱常溆的一丝□□。

    “陛下,若奴家与溆儿有恙。还请陛下念及奴家服侍辛勤的份上,替奴家好生看顾了姝儿和洵儿。”

    朱翊钧在外头直跳脚,“你快给朕出来!”

    郑梦境横下心,“就算奴家出来,也有可能已经染上天花,出不出来都一样。”

    这话说得很在理。就是朱翊钧也无法反驳。没能如愿以偿的天子将这几天来所有压抑着的担忧和郁卒全部转化为怒气,“张宏!去,给朕查,究竟是何人暗中作祟,叫二皇子染上天花的!给朕查得水落石出!”

    张宏拱手领命。

    朱翊钧喘着粗气,双眼赤红,面目狰狞,恶狠狠的模样瞧着人胆战心惊。他说话的语气好似掺了冰渣子一般,“举凡有所牵连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给朕揪出来。”

    张宏知道兹事体大,很快就带着人四散开,各自去问话。

    被关着的宫人们一个一个纷纷开始狗咬狗。一则为了保命,二来也恨透了他们之中的奸细。

    “奴才上旬见到王保有鬼祟之举!”

    “奴也见到了!”

    “李荣似有对娘娘不满之意,月初还在那儿挑唆是非,数落娘娘的不是。”

    “宋和认了个干妹妹,就在许德妃的宫里服侍。”

    “田荣女常去景阳宫。”

    “吴赞女前日还说娘娘吝啬,不如刘昭妃大方。”

    吴赞女柳眉一竖,她是郑梦境的贴身宫婢之一,专管着服饰梳头。陡然听见有人污蔑自己,性子暴烈的她登时就跳起来,要去掐那人的脖子。“你红口白牙地胡沁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去过刘娘娘那儿,什么时候说娘娘不大方了。你给我说清楚。”

    另一都人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打了吴赞女一个耳光,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吴赞女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将人踹开后骑了上去,左右开弓扇耳光。

    屋子里顿时乱成了一片。拉架的,起哄的,哭天喊地抹眼泪的。

    张宏抓起桌上的砚台就砸过去,砚中墨汁飞散一片,人人都给沾上了。

    “够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形,是闹的时候吗?!”张宏脸上挂下来的两只腮帮上的肉被气得一抖一抖,“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就完了。真不怕被打是吗?”他让开身子,外面立着一排手握粗棍的内监,个个膀大腰圆,“不怕挨打的,就同咱家说一声,现在就拉了出去,好好受着!”

    屋内再没有声响,一个个安静如鸡。

    朱翊钧冷笑,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长眼睛,敢在翊坤宫作妖。举凡查出来,证据确凿的,不独他一个人,宫外全家老小,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拢在一块儿算账!

    一扭头,朱翊钧就看到拐角处正在抹着眼泪的朱常洵。他心里一软,鼻子有些发酸。

    “洵儿。”朱翊钧蹲下身,示意朱常洵过来自己这儿。

    朱常洵一边抹泪一边小步走着,越走越快,最后跑着过去,跌在朱翊钧的怀里。他双手环着朱翊钧的脖子,把头紧紧地挨着,“父皇。”

    “父皇在。”朱翊钧把眼泪擦在朱常洵的衣服上,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哭。

    “哥哥,好起来。”

    朱翊钧再也止不住泪,哽咽地道:“嗯,哥哥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朱常洵死死抓住朱翊钧肩头的衣服,“好起来。”

    “嗯。”朱翊钧慢慢地来回走动着,轻拍朱常洵的背,将儿子哄睡了,才交给乳母。

    乳母怀里的朱常洵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睫毛上沾着点点泪珠。

    夜色渐至,翊坤宫依旧灯火通明。

    深秋的夜里比白日要冷得多,朱翊钧身上不过一件道袍,有些单薄了。史宾放下手里的口供,亲自取了厚重的外衣给他披上,“陛下,龙体要紧。”朱翊钧低哑地应了一声,目光却从未离开过紧闭着的大门。

    小梦还在里头,不知道她饿不饿,渴不渴。溆儿的身子好些没,温度降下来了没有。

    留守的太医在廊下煎着药,倒不是给朱常溆喝的,而是叫郑梦境服用——用来安胎的。

    太医只留守了一人,其余的都出宫去找痘痂。朱翊钧只希望这一夜过去后,明日会有好的消息。

    不,最好是今夜就有消息。

    屋内的朱常溆发了一场汗,睁开眼,扭头看着床边倚着柱子在打瞌睡的郑梦境。不过几日光景,她原本圆润的脸就凹陷了下去,眼圈下带着浓浓的青黑色,甚至连鬓边都有了几根银丝。

    自己的母妃,今年才二十七岁。从来都是注重保养,平日里哪怕脸上多了一丝小小的皱纹,都要呼天唤地地让太医进宫来给自己瞧瞧。如果她发现自己生了白发,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下午的动静太大,朱常溆醒过来几次后,已是略有猜测。

    宫内很少见天花。便是京城,也不多见。上一次天花大爆发,已是几十年前的嘉靖年间了。那时候十人之中便有□□人是死的。之后就一直风平浪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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