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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
看着满地人车过后的残枝败叶,我搔了搔头,迈起小跑步,也追随著这支蝗虫军的尾巴,跟过去一探究竟了。
(一一〇二)
最后,据说疑似李云的人没追到,宝物听说也丢了。
「李云」半途洒下迷烟,甩下大半追兵,只剩展昭白玉堂和南宫家一名年轻的晚辈锲而不舍地继续追赶,本见追上有望,半途却突杀出个程咬金接应,又扫毒又飞暗器的,搞得现场一阵混乱,让「李云」得以趁机逃逸无踪。
而宝物呢?「李云」现身宅外墙头之时,就声称已取走宝物(是故他现身的目的完全为了显摆,难怪仇恨值愈拉愈高),庄主不信邪解除机关一开宝箱,发现里头东西还真没了,一个六十多的老人,原本自信满满,如今气得吹胡子瞪眼,估计若不是学武体质好,当下直接气到脑溢血倒地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可更衰的事还在后头,人财两失之后,团队颓丧地解散才没多久,偏庄后院便又传出一阵骚动,几个小伙嚷嚷大哥被人杀了,抄起家伙在偏庄就是一阵发疯,想要问出凶手,好在被人联合制止了下来,可惜现场物事已经因为他们这一阵暴起而被劈烂不少。
白白供了这一大班自找上门来的江湖人吃住,没人帮上忙不说,还生出个命案来烦主人,更过分的是还有些荏是不懂礼数的低素质小辈,竟然翻桌毁损屋内的财产——南宫庄主这个东道主也真是衰暴了,麻烦责任撇不清,金钱损失可观,焦头烂额,都快要吐血了。
我在一旁烦得也快要吐血了。
方才遇到的那爱美又肃煞的黑衣人到底是不是云师兄还弄不清——
虽然青师兄曾与我提过,曰二师兄身上有些西域血统,生有一双绿色的眼瞳,工作服是件镶银丝的夜行衣,不知是否是师父从小把兰玉佩配给他的关系,举手投足皆坚定地朝此形象发展:气质若孤木枝兰、喜欢兰花、喜欢香料,周身常飘散发着一股浅淡兰香……来源是多才多艺的他自己配的熏香。
方才那黑衣人的瞳孔虽是湖绿色无错,也穿了件银丝夜行衣,可他身上没香味,那肃煞的气质也不兰花,说是株双面刺还差不多……
这边弄不清楚就算了,那边又发生命案,命案现场竟是我上完茅厕回来发现那间还亮着烛光的屋子,所以那时屋内的人究竟是死着还活者的呢?当时听到的那阵细微声响,是那死者发出来的还是其它人发出来的呢?或者两者皆非——是某种无形体的未知生物发出来的?!
……欧买尬!拜托别再来了!女阿飘就算了,在下可承受不了壮汉飘啊!
我真正怀疑自己是否撞上邪了,怎么从过年起就衰事不断?新的一年好恐怖,血腥暴力、怪力乱神,还全都给占齐全了!
——我不就只是忘了要安太岁而已么!
(一一〇三)
听闻出了命案,展昭这现职官差自然是第一时间赶抵命案现场查看的。
说来他其实也颇具某位柯姓传说人物的体质,走到哪儿都有事件发生,想不劳碌也著实困难。
傲沧庄既为武林世家南宫家的地盘,有事发生自然是照江湖规矩办,找庄主不找官府,可这不妨碍展昭来做第一现场的调查——有个办案经验丰富的人帮衬,庄主也乐意呢,何况现在展护卫放假中,来庄里拜访的人是江湖上的展南侠。
死者是名近八尺的壮汉,人称飞叉太保锺雄,早先来拜会过展白二人之时,还当场请求赐教,不过被展昭委婉地拒绝了,当时被我当作牛群中特别壮硕的一只牛记着。此人在江湖上小富盛名,武艺听说也有一定水平,能杀死他的凶手估计也不是名简单的角色。
锺雄死亡时间估计就在尸体被发现前之一时辰内,正是宝物被盗后最兵荒马乱的时刻,重点是锺雄死在房里,由此可见他居然在关键时刻怠工,没有出来帮忙巡逻,竟是早早就偷懒回了房——现场一众江湖人士虽然团体有分工合作,可大都是各自为政,不是时刻黏在一起,谁好像都有可能回来动手,凶手究竟是何人,因此一时间狗咬狗吵地乱七八糟,不过咬着咬着,大家就忽然醒悟了,大伙团结吧,一起咬不在场的生物。
彼时,展昭和庄主在屋内询问锺雄手下的几个小弟详情,我心里有阴影,怕又有飘借物缠身,不想在现场久留,垫着脚尖悄悄离开了屋内,白玉堂察觉之后,便一路跟了我出来。
屋外,群众聚成一团正在围斗假想敌:
「说起来,那李云不正是往后院这方向跑来的么?莫非是他……」
「肯定是他!那小子,盗宝杀人,泯灭人性,简直可恶至极!」
「可从没听说无痕雪一派出手盗窃时杀过人啊?」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不会。搞不好锺雄碰巧在后院遇上他缠斗,为求脱身,他便将人杀了也未可知呢!人嘛,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有何事能做不出来?」
……老兄,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人生观度人吧?瞧这哀号的智商,第一现场可是在屋子内,他俩要能相遇在这里,那便不是碰巧是刻意的了!
那边还在继续咬:
「这无痕雪李云!近来如此嚣张行事,在南宫家内又如此放肆,分毫不懂尊重,江湖上岂能再容得下他!」
「说得是!大伙应该团结起来把他揪出才对,哪能让他如此任意逍遥!」
「南宫家主德望皆高,不如请他发出江湖追剿令,追剿令一下,整个江湖的人动了员,俺就不信除不了这江湖败类!」
……剿我师兄?死人还不知跟他有没有关系呢!
他们哪里是没智商,他们根本是心胸狭窄心地险恶,想将事情全推到师兄头上,省了自己麻烦,顺便拉更多人一起帮他们对付债务人!
我愈想愈气,便插口道:「其实人还不见得便是这位李云杀的,你们如今便下这一番定论,是否,是有一些武断了?」
众人目光顿时转移了过来——
「……你这小子是谁啊?凭啥说老子们武断啊?!」
「就是就是!我们哪里武断了?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大伙说对不对啊!」
「是啊是啊,你这小子干嘛帮那贼偷说话?」
「哟,看他这副着急模样,俺看哪,他八成跟那贼偷是一伙的!」
「你小子该不是李云放进来的内应吧?那死人跟你也有关系了?」
「说起来这小子不是听说一直待在偏庄内没出去么,最可疑的人不就是他么!」
「干脆先把他捆起来交给庄主,听后庄主发落,再放话出去,让李云出面换他的同党,要不然我们就把这小子就地正法了!」
众人三言两语,愈说愈不象话。
我:「……」
……马逼打哪来的鬣狗集团啊?
狂犬病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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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注:
<一>灰姑娘:一名失恃的可怜嫡女,虽处朱门大户,却不受关注,在内宅继母的霸道下竟沦为庶女的奴仆,甚至不允许其参加任何社交聚会,导致她每日只能倚窗遥望,潸然泪下。
作者有话要说: 展昭的心声:「……这虞春近来真是愈来愈不听展某的话了,展某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将他叫来房中关起门来好好教育一番?省得到时真要出事情来!」
某个潜伏在旁心思不正的读心术记者听完后,不小心散发了一下自己不纯正的想像力,然后就捂著鼻子满脸亢奋地爬走了。他要回书斋里写第一手的小道消息!
由此可知,天下八卦十有□□,尽出于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