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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和叶明齐问着叶明月去了哪里,又找了谁,竟然能让她斩钉截铁的说出叶贤嘉肯定没事这样的话来。但叶明月总是不说,来来回回的就那一句,往后你们就知道了。若是逼急了,她便咬了唇,站在那里不说话。
陈佩兰要细心些,看得出来叶明月的眼圈还有些泛红,而且唇角那里破了,就仿似是被人给咬的一般。
她只被自己心中这个突然而起的念头给吓了一大跳,忙对自己说着,怎么可能是被人咬的呢?许是她自己咬的也说不定呢。
但那里,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咬不到的地方,所以只能是被人咬的。而且再想想她那泛红的眼圈......
陈佩兰不敢再想下去了,别开了目光,看着一旁海棠式高几上放着的一盆半开的黄色蟹爪菊。
而薛氏和叶明齐这时也对叶明月没辙了。
无论他们两个人怎样的逼问,她来来回回就只有那两句,你们放心,爹爹是不会有事的。又或者是,我的那位朋友是谁,过些日子你们自然就晓得了。反正我现下是不能告诉你们的。
最后薛氏和叶明齐没有法子,也只得暂且不问了。
不过他们素来便相信叶明月说的话,既然她现下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叶贤嘉定然会无事,那想来她心中确实是有把握的,所以便也放心不少。
今儿众人都被这一档子事给弄的人心惶惶的。叶明月来回奔波,陈佩兰陪了薛氏一日,叶明齐当了一天的差,明儿还得早起去翰林院应卯,所以四个人在一块儿草草的吃完一顿晚饭之后,薛氏便让他们几个人都回去歇息着。
只是叶明齐等人依然还是不放心薛氏,又安抚了她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各自回了房。
今儿是九月二十,幽蓝的天幕中挂着一弯下弦月,疏疏落落的几颗星子,景致倒也不错。
叶明齐一路上都很沉默的在前面慢慢的走着,陈佩兰落后他一步左右的距离,跟在他身后也慢慢的走着。
到了他们两个人所住的竹锦院之后,小丫鬟们忙迎了上前来。
虽然自打新婚第一夜之后,叶明齐听了叶贤嘉的话,想要同陈佩兰好好的相处,所以次日晚间他便想在正屋里留宿,但是陈佩兰却是开口,吩咐着小丫鬟去书房里给他铺床叠被,又打水来给他洗漱,意思竟是还要他去睡书房。
叶明齐便有些讪讪的。但两个人以往原就没有怎么相处过,他只以为着陈佩兰这是不好意思跟他同处一屋,所以便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今晚想留下来的话,只能起身回了自己的书房。而随后这些日子,虽然他每日都会去正屋坐一坐,同陈佩兰说说话,但但凡只要到了一定的时辰,陈佩兰必然会吩咐小丫鬟去书房里铺床叠被之类的话,于是叶明齐便也只得一个人独自睡在书房了。
所以这些日子,两个人虽然说起来都已是夫妻了,但却还没有同房过一次。
但其实叶明齐私心里对这样的境况也还满意。
他是个耿直的人,虽然听了薛氏和叶贤嘉的话成了这门亲事,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晓得陈佩兰是个极好的姑娘,但若是要他现下就同陈佩兰好的蜜里调油一般,他却是做不到的。如现下这般,两个人每日在一块儿坐一坐,闲聊一些话,等到该安歇的时候,她在正屋,他在书房,岂非是好?
原本是想着一家人的日子就这样平淡安稳的过去,但谁料想到现下父亲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叶明齐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前面的小丫鬟打了正屋门口吊着的盘花软帘,叶明齐低头走了进去,落后陈佩兰也跟了进去。
两个人在临窗木榻上隔着一张炕桌坐了,暂且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虽然方才在前院里他们都安抚着薛氏,又有叶明月那样信誓旦旦的说叶贤嘉绝不会有事的,可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晓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听说是皇上震怒与户部官员做出了贪墨赋税和军饷的事出来,当朝就责令要从严查办。而且锦衣卫,诏狱,不论沈钰这个指挥使怎么样的公正仁厚,可那也毕竟是一个特地的审罚人的暴力机构,谁晓得叶贤嘉现下在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呢。若是他真的做出了贪墨赋税和军饷的事出来呢?又或者是即使他没处这事来,但受不住刑罚胡乱的招供了呢?又或者是其他人胡乱诬告他做出了这样的事呢?到时就不仅仅只是叶贤嘉一个人的事了,连带着这整个武安伯府都要遭殃了。
有道是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一个小小的武安伯府在他眼里又算得什么?
院外的秋虫一声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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