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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是却不敢催促李成秀,刚才被李成秀擒住脖子高高举起来的时候,他从李成秀的眼里看到了杀意,他怕惹恼了李成秀杀了他。
如李成秀所猜测的那样,萧涵真的是新来的“愣头青”,是萧贤妃娘家的子弟,原来是在左翎卫中任值,是一个济济无名的小将,被皇帝“举贤不避亲”破格提拔上来的。是以,李成秀才不认得他,也没有听说过他。
出了麦家宅,一路往东,只须臾便出了驻马镇。出了镇子便是一个岔口,选最左边的那一条路一直打马往前奔,一口气追了四五十里的路便到了一个坳,上了坡手搭凉棚远望,远远见得前面旌旗招展军旅成行,那便是皇帝的銮驾车队了。
正要冲下去追上,就见得前面有一小队人马驻从路边的林子里钻了出来,一抬头就见得一队军容整齐的兵马驻立坡顶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队人有十来个人,一个个衣衫不整,刚钻出林子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邪笑。一抬头见得李成秀他们脸上的邪笑不由得凝固在了脸上,拉着衣衫,系着裤带的邪笑的手也僵了。衣服还好,裤带一失了约束顿时便撒欢而去,刚刚提起来的裤子哗啦一下就垮了下去。
看着那几条光溜溜的大腿,李成秀的眉头皱了,心头闪过一缕不好的预感。
正在这时又有两个兵士从林子里晃了出来,意犹未尽地笑言:“僧多粥少啊!”见得同伴痴愣的模样,不由得奇怪道:“嘿,干什么呢?”
李成秀的心头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沉着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闻言,那两个兵士抬头一看,这才看到李成秀一行,望见他们那盔明甲亮的气派不由得一慌:“没,没什么!”
信了他才怪!李成秀打马下来,那两个兵士居然胆大包天地还要来拦,被九生和六生一人一鞭子打滚在地。
一马当先,李成秀冲到了林子边,朝林子里一看,只见得林子里还有许多兵士,一个个都衣衫不整光着大屁股,有两个光溜溜的女体卧在他们中间的枯叶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些畜牲!
“太子妃,咱们赶紧走吧。”萧涵打马上来对李成秀这样说道。林子里发生的事情萧涵看到了,但他不想管,也不觉得有必要管,更不想要李成秀管。瞧那扔在旁边的破衣烂衫,定是附近的农家女。在萧涵看来,为了两个卑贱的农家女耽搁了行程实在是不值。但是,他们的太子妃与他的想法截然不同。
李成秀怒火中烧,锵地抽出挂在马侧的青锋剑,探身前向一左一右地就是两劈,随着两声惊呼,刚刚从林子里钻出来的两个兵士顿时滚倒在一片血泊当中。
“给我杀了他们!”李成秀剑指林怒喝道。
“是!”大妞第一个翻身下巴,手握着她使惯了的陌刀像一阵风似地冲向进去。——林子有些密,马不能进。
见得大妞冲进了林子,六生和九生便也拔出了刀,要对付林外的兵士。
“且慢!”六生的刀正要挥下,萧涵却出声制止道:“太子妃,这些都是金吾卫的人。”
“那又怎么了?”李成秀恼怒地问道:“金吾卫的人便可以违法乱纪吗?就可以丧尽天良吗?”
萧涵张了张嘴,到底没有与李成秀顶,只是劝道:“太子妃,咱们还是去追赶陛下的龙驾吧,龙驾就在前面了,咱们不要节外生枝!”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成秀怒骂,转头对六生和九生说:“不要管他,给我都杀了!”
“太子妃!”萧涵怒急朝李成秀喊道:“娘娘要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李成秀说:“我只知道我出行的时候会受百姓的跪拜,我只知道我身为太子妃有参知政事之权,我只知道这些兵士在为祸百姓!古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今天几个小小的兵卒犯法却惩治不得了吗?”
萧涵被李成秀问了个哑口无言,喃喃道:“纵使他们有错,也……也是该惩治的,只是惩治一番便是了,没必要都把他们杀了吧?如若传到皇上和大臣们的耳朵里,怕是会招来些麻烦。”
听得萧涵的话李成秀眼珠子一转,心头灵机一动,抬手剑指萧涵:“你,带着你的人去把他们全都杀了!”
“太子妃?!”萧涵吃惊地望着李成秀,觉得简直不可思意,这个太子妃的脑子是怎么构成的?他刚刚是在劝她不要杀卒呢,她倒好反过来竟要他去杀!
李成秀笑眯眯地说:“我听出来了,你是忠心的,是一心为本宫好。所以你便帮本宫把他们杀了吧,到时候若是有人追究,我便说不知道,这样便与我没有关系了。”
萧涵再吃瞠目结舌,实在是为这位太子妃娘娘的无耻和厚脸皮震惊,不让她杀人,她便让他杀,人是他杀的,有人追究便与她没有关系了。更无耻的是,她还把这无耻的目的明明白白地喧之于口。
所有人都被李成秀的话惊呆了,不仅仅是萧涵,就连大妞和六生、九生也是如是,其中还有那些被李成秀圈定要宰的兵卒。
“去!”李成秀突然变了脸,剑指萧涵大喝:“你若不去我便杀了你!”
迎着李成秀的目光,萧涵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他很清楚地感觉到了来自这双眼中的杀意。若不听她的,她真的会杀了他!
萧涵心头一阵发寒,可却也不愿意轻易就犯,他在赌或许是他看错了,其实李成秀根本就不敢杀他。
正这般想着,萧涵就觉得颈上一痒,伸手一摸只见得一手的血红,他怔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脖子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待他明白过来便一头从马下栽了下来。
扑嗵一声,这是萧涵从马上栽落的声音,声音不大,却似地动山摇。
兵卒们被萧涵栽落马下的声音给惊醒过来,心中大赫,但同时也明白了李成秀杀他们的决心,于是也不于李成秀分说求饶,哗啦一声便四散逃命去了。
生死关头总是能激发出许多潜能,此时的这些兵卒便是如此,为了活命他们不顾一切地四散奔跑。
见状,六生和九生同一时间取出了挂在脖子上的弓,嗖嗖地两声飞箭离弦而去,紧接着便听到了两声惨叫相继响起。林外面跑在最前面的两个兵卒被射翻在地,六生和九生一夹马肚,几步便追了上去。两姐妹一左一右地赌住了兵卒的去路,兵卒们立即便往林子里跑,可是林子里还有一个煞神。
与六生和九生是相同的反应,见得兵卒四散逃跑,大妞第一时间便冲进了林子,她的轻功极好,几个掠身便追上了跑在最前的兵卒,陌刀一伸便杀死了跑在最头的那个兵卒,然后掠身疾闪到了前面,探身一记横扫两个兵卒被她拦腰砍断。
这时候六生和九生也追进了林子,两个人散开与大妞成三角之势,堵住了兵士们的逃生之路。
这个林子不小,但兵卒们选择作案的地点却不怎么好,东面为山崖,西面为陡坡,他们想逃跑唯有向南和向北跑,南有大妞执陌刀挡路,东有你六生和九生,而北,却有那个连将军都敢杀的太子妃。似乎,哪一路都不是生路,唯一生路就是在自己的手中。手中的刀刃冒着寒光,似乎在耻笑它们的主人。——既是逃无可逃,那么便只有拼了!
犯案的兵卒们这般想着,心里对李成秀说不出的恨,不过是两个卑贱的农家女,至于么?
“去,把他们杀了!”李成秀没有理那些犯案的兵卒,她正对萧涵的人故技重施。“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多说一遍便会取一个人的性命!”
众人震惊地看着李成秀,似乎还没有从她杀死萧涵的事件中回过神来。
“去不去?”李成秀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朵里炸响,话音刚落,就见得一片血幕落下,又一个左翎卫士兵被李成秀砍掉了脑袋。
“兄弟们,不如与我们一道拼了吧?”林中犯案的兵卒见状心头大骇,但是同时他们也觉得是个机会。
噗!一记飞箭如流星一般射进了那高呼的兵卒脑袋,从左边太阳穴进从右边太阳穴出,真乃神来之笔也!张目望去,只见得九生漫不经心地垂下握着弓箭的手。见此,林子里的犯案兵卒再不敢乱出声了。
“去!”李成秀又一声大喝,再劈翻了一个左翎卫。
“啊!”左翎卫崩溃了,举着刀冲进林子。
林子里的犯案兵卒见状大惊失色,有的转身想从大妞、六生、九生中间的夹缝中突围,有的咬牙挥刀朝着左翎卫迎去。犯案的兵卒只有一个队,而左翎卫却有一个旅,五十对一百,二比一的比例,皆是拼死一搏。
六生三人见得李成秀一系列的行为,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却也乐于坐壁上观。三个人或是提刀,或是握箭,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两伙人厮杀,心里竟渐渐地升起了几分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