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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好像迈进了什么法阵,身边有着法力的波动,却没有丝毫恶意和攻击性。
【地决?遮目隐】,或者叫做障眼法。
里面生了一堆火焰,不见了的冯良正盘腿坐在火堆前,火光耀眼,传来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是术法那种微微冰冷的感觉。同时传来的还有烈酒的香气和食物的味道。冯良察觉到有人靠近,立马扭头看过去。
他身边坐姿文雅的青年轻声笑道;“我就说他会过来的,何必非要去找他呢。”
“这能一样么?!”冯良回头带点薄怒的看着他,又转头道,“林帆过来吧,都是他搞得鬼。”
“夏翮?”林帆借助火光看清了那个青年的脸,五官平和,温润清秀,带着书香的气息,不是夏翮又会是谁。只是他今夜并没有带着他向来从不离身的红木古筝。
“就算是私下里,也好歹称一声夏家主吧。”夏翮这样说,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怎样,外面的感觉不错吧。我可是一片好心。”
“天下是没有这种白来的好处的,夏翮,你想干什么?”
“这话他都应该问过了,你就不会问点别的。”
“回答我。”
“你别急,收起你的青龙瞳,那对谁来说都有压迫感。”夏翮捡起一根木枝,翻了翻火堆火星四溅,“花娘向来喜欢把人关起来不给东西吃,我怕你们会饿坏了身子,所以来送点吃的。不过不要妄想这时候跑掉,花娘会找我算账的。”
“青龙瞳……”林帆摸上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夏翮说的是什么。但是冯良已经就“你好歹是夏家家主,怎么就这么怕花娘”这件事和夏翮“谈”了起来。
林帆慢慢的走到他们身边坐了下来,夏翮带了不少东西,酒和食物都有。但是冯良都没有动,看起来像是在等自己一起来一样。
他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对夏翮确实有一份亲近,哪怕之前他们相处的并不好,可是看到夏翮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防松下来,这种感觉,和看见冯良是不一样。
“你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这个?”
“嗯……也不算是吧。我来也是有事找你们的。”
“什么事?”
“花娘的事。”夏翮一边拆开酒的泥封,一边道,“先喝酒。如果不是因为带了酒,我也不会让你们出来了。”
林帆从来没有沾过酒,芝罘岛上虽然应有尽有,可是这些东西还是稀缺。父亲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喝闷酒,也不让林帆陪他喝。林远白很少喝醉,喝醉之后就会一直说话,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期间也叫过很多名字。有一个语气明显不同的,是洛儿。
他母亲叫做丁玉,字长洲,和洛儿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关系。
他知道,却不问。父亲不说的事情他从来都不问。
夏翮递给他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夏翮就笑:“林伯伯号称千杯不醉,你却滴酒不沾。”
“你真的认识我父亲?”
虽说夏翮没有骗他的理由,可是他完全不能理解。他从记事起就一直在芝罘岛。就算是他四岁才记事,十五年前夏翮又有几岁?
“当然。不止我认识,花娘也认识。八大家族全都认识。这个江湖,不知道你父亲的只有刚出生的小儿罢了。”夏翮自己喝了一口酒,语气里明显惆怅了很多,也沉重了很多。
“他父亲是……”冯良想不起来自己还知道什么姓林的人,除了鸿城林家,谁还能担起这样的盛名?
“林墨,字远白。想必你听说过很多他的事情。”
“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江湖上都……都传说他下落不明。”冯良本来已经排除了这个猜测,如今从夏翮嘴里听到确切的答案,惊得手里的肉包都掉在了地方。
“你父亲的事情有时间我会和你说的,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来你的身份。”夏翮放下酒,双手交握,眼睛落在跳动的火焰上,“冯良,我想你知道轻重。”
冯良连忙点头,又转过头对林帆道:“这个一定要听我们的,千万别说。万不得已的时候哪怕胡乱编造一个身份,也不要说出去。我们不会害你的。”
林帆他也看着火焰,脑海里想起来他离开芝罘的那一天,父亲背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来父亲的背影,想起来那棵参天魁梧的扶桑,想起来那个奇怪的阵法。他早就知道父亲的话是假的,可是他从来不知道那些话后面是连夏翮这种身份,连冯良这个局外人都要慎之又慎的秘密。
那个只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我知道了。夏翮,你刚才说花娘什么?”他暂时你不想谈这件事情,他觉得心里难受。
“哦。花娘。”夏翮从他自己的沉思中醒过来,手指放在酒坛上,慢慢道,“你们吃,听我说就好。”
“冯良,这些话其实我是想和你说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花娘,你对花娘有很多的意见。花娘确实不是什么喜欢听别人意见的话,就算你和她说,她也不会听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多多包涵一下。”
“你什么意思?”冯良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也冷冽了几分,夜色中带着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