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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让祈万贯下不来台。

    “不过换我我也宠你,”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是春谨然的一贯策略,“财神爷下凡哪,带来的都是真金白银,任性一点,脾气坏点,也值嘛。”

    琉璃的脸色有所缓和,哼了一声:“就他们的脑子,能活到现在都是侥幸。我就没见过比他们还笨的人,什么吃力不讨好接什么,什么赔本干什么,就好像还嫌自己不够穷似的!”

    “别生气别生气,”春谨然揉了揉少年的头,“他们穷他们的,反正你都回来了,他们就算饿死也不关你事。”

    琉璃愣住,似乎对春谨然描绘的这个场面不太喜欢,秀气的眉毛蹙起,嘴唇被咬了又咬。

    “不过他们也未必会饿死,”春谨然话锋一转,“世上会赚钱的人多了,没了你,他们再去找别人呗,反正都是赚钱,谁带着他们赚不一样。”

    “那怎么一样,”琉璃想也不想就反驳,“我是真心想让他们腰缠万贯,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说不定他们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

    春谨然囧,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腰缠万贯这个词还真是满满的万贯楼风格,也不知道那些爱护他的哥哥们一天念叨多少遍这个宏愿。

    琉璃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赶紧又把嘴巴闭紧,脸色涨得通红。

    虽然在赚钱方面天赋异禀,但终究还是个少年,几句话,就露了真心,春谨然又岂会不不懂:“其实你挺喜欢他们的,是吗。”

    形式上的问句,陈述的语气。

    琉璃垂下眼睛,好半晌,才闷闷道:“他们对我很好……”

    春谨然说:“丁若水也对你很好。”

    “那不一样,”琉璃其实也不太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只能去讲模糊的感觉,“师父对我的好,让我想去尊敬他,报答他。可在万贯楼里,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我就想跟他们待在一起,很自在,很舒服。其实我最初去万贯楼,只当它是桥,一座连通若水小筑和江湖的桥,江湖那么大,我不能贸然去闯,要先在桥上看一看,可是后来,我就不想往前走了……”

    春谨然的心软下去一块。琉璃自幼没了父母,在心底深处,怕是想要个家的。若水小筑可以让他遮风避雨,却总是少了几分归属,每次他来这里,总觉得这对师徒不够亲近,现下想想,许是丁若水醉心医术,琉璃又敬畏师父,久而久之,也就这般相敬如宾地过下来了。可家不该是这样的,家应该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任性就任性,想打闹就打闹,关起门来随便你在地上打滚,不用顾忌老天下雨刮风,不用顾忌外面街坊四邻。

    思及此,春谨然情不自禁地抬手捏了捏琉璃的脸蛋,没好气道:“既然喜欢那里,干嘛惹祈万贯,还让他那么难堪。”

    “不是我惹他,是他蠢!”说到祈楼主,琉璃的冲冲怒气立刻卷土重来,“那买卖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铁定赔本,他还非要接!”

    春谨然摊手:“可他就是傻子啊。”

    琉璃囧住,竟无言以对。

    春谨然笑笑,复又正色起来,认真道:“但是再傻,他也是楼主,就和万贯楼再破也要有规矩是一样的。任何门派,掌门最大,这就是规矩。”

    琉璃有些迷茫,但确实是听进去了。

    春谨然尽量让语气更柔和些:“即便是自己家,有些规矩也要守。你觉得你是对的,所以祈万贯就要听你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有一天,万贯楼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都让祈万贯听他们的,祈万贯该怎么办?”

    “他觉得谁对,就听谁的呗。”

    “若有人不服气呢,非说自己才是对的呢,万一他们也和你一样指着祈万贯的鼻子骂他蠢呢?”

    “……”

    春谨然笑容温和:“你觉得这样一来,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琉璃有些恍惚地摇头,不知道是回答“不能”,还是想不出答案。

    春谨然长舒口气,沉声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坏了这个规矩,家也就散了。在万贯楼里,这个人就是祈万贯。”

    琉璃歪头,有些孩子气地问:“不能我来做这个人吗?”

    春谨然怔了下,然后乐了:“可以啊,那就叫琉璃楼。”

    琉璃皱眉:“好绕口。”

    春谨然逗他:“那怕什么,你是楼主,说一不二,绕口也得这么叫!”

    “说一不二?”琉璃很认真地想了想,末了一脸嫌弃,“那日子还有什么乐趣?”

    最终,贪图乐趣的少年琉璃还是被有钱都好说的祈楼主请回了万贯楼。不过这次祈楼主也许诺了,让琉璃当“师爷”,名正言顺出谋划策,关键时刻还有一巴掌否决权。琉璃师爷很满意,三天之后,便跟祈楼主踏上归途。

    不过临行前,为实现“必有重谢”的承诺,摸遍全身没摸出二两银子的祈楼主将腰坠送给了春少侠。春少侠望着那白玉腰椎上若隐若现的“朱”字,一脑门子黑线。春少侠不想要死人东西,但祈楼主说这是他们生死之交的象征,一下子就把腰坠的历史地位空前抬高,弄得他都走出了二里地,春少侠还心潮澎湃,连带手心里的腰坠都热气腾腾起来。

    最后,思量再三的春少侠还是将腰坠挂到了自己身上,明明不大的东西,却让他觉得沉甸甸。蓦地,又想起西南之旅,想起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少侠们,想起裴宵衣。

    送走祈楼主和琉璃后,春谨然又以各种理由在若水小筑赖了十来天。可直到等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还是没等来想见的人。

    再编不出理由的春少侠无奈,只得告辞。临行前状似无意地提起:“哦,对了,要是有裴宵衣的消息,记得告诉我哈。”

    耳朵已经听出茧子的丁神医相信友人从来没统计过这十几天里“状似无意”的次数,不过没关系,他作为挚友,自然责无旁贷:“放心,他要是死了,我借朝廷驿站八百里加急给你送信。”

    春谨然立即闭嘴,生怕再给大裴兄弟招来什么恶毒诅咒。

    丁若水说完就有点后悔,他从来不会讲这么坏的话,对,都是春谨然逼的!

    回到春府的谨然少侠又过起了百无聊赖的日子。

    丁神医一封信都没来过,那就证明裴宵衣那边仍没有音信。春谨然从最初的偶尔惦记,发展成朝思暮想,直至百爪挠心。许是老天爷也不忍让春少侠过不好年,动了恻隐之心,一个半月后,丁神医的信总算翩然而至。

    那是个前夜刚刚下过暴风雪的正午,暖阳明亮,积雪宁静。

    春谨然也不知道那肥鸽子是怎么穿过风雪落到他院子里的,反正咕咕叫得很欢,半点疲惫没有。春谨然将它脚上的信拆下,然后再把它请进笼子,献上好吃好喝。待一切妥当,才洗干净手,回到卧房,几乎是带着忐忑而虔诚地心一点点把信卷摊开……

    春谨然也不晓得自己在激动什么,明明知道那方寸大的纸里不会蹦出个大活人,可手就是不受控制地轻微发抖,连带着动作都不顺畅了,好半天,才摊出个“谨然”,结果院门就响了。三下,不多不少,不轻不重,礼貌客气。

    然而春谨然生气了,这愤怒不亚于洞房花烛时被破门而入。于是他放下才摊开一角的信笺,恶狠狠回到院中,大踏步地在厚厚积雪上踩出一个又一个怨气深重的脚印。

    可没等他走到大门口,机灵的二顺已经率先跑过来应了门:“谁啊——”

    门板之后无人应答,只是很快,又响了三声。

    二顺皱眉,语气带上了不高兴:“谁啊,说话啊——”

    春谨然福至心灵,瞬间抓开二顺,卸下门闩,打开大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门外,裴宵衣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同白皑皑的天地完美融合,达到了美丽与气质的高度统一。

    “你家真难找。”

    春谨然不想笑得太明显,但嘴角不受控制地想去和耳朵私奔:“那你不也找来了。”

    裴宵衣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可以沿路问。”

    春谨然一个劲儿点头:“嗯嗯,我们这儿民风特别淳朴,人都很热心。”

    “这倒是。”

    春谨然没想到裴宵衣居然会附和,正纳闷儿,就听见男人继续道——

    “王媒婆托我带个话,马家姑娘蕙质兰心贤良淑德,你就别犹豫了。只要你点头,提亲的事她去张罗,包管不出一个月,花轿就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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