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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春生眼眸一缩，不说话了。
是啊，要女儿守着一个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男人过一辈子，的确很残忍。
但离婚后女儿要如何过日子？
怎么都难啊。
蒋月华说，“爸，你是没看到石家人的嘴脸，一开始各种诋毁谩骂我姐，说什么我姐姐是不生蛋的母鸡，后来检查结果出来了，这家人就傻眼了，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各种求我姐姐，求我妈，说什么夫妻一场都是有感情的，说什么往后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姐姐说了算，你想想看，她们为啥这么做？不就是想骗着我姐姐回去吗？怕石平将来会打光棍，哼，这样的家里人，你让我姐姐去了咋过日子？”
“额……”
蒋春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的确，这样的家人是不能好好过日子。
“爸，你就让姐姐离婚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担心姐姐会被戳脊梁骨对吧？这下谁敢戳她？她被石平打，石平还把不生养的问题怪罪到她头上，她是受害者，迫不得已离婚，谁还戳她脊梁骨？谁要是戳她脊梁骨，我就去戳他们的脊梁骨，人生一辈子，谁还没个难处啊……”
“还有，我奶奶那边你还是别去说了，我奶奶多顽固的人啊，你要是说了，我大姐还能离婚？能离婚才怪呢，肯定离不掉，大姐这几年已经够不幸了，您真打算让她一直不幸下去？爸，这次你就成全一次吧，女儿是你的，你不心疼，你说谁还能心疼她？”
蒋月兰在缝纫机前听着这番话，眼泪又忍不住涌出来。
她起身，走到蒋春生面前，忽然噗通一声跪下，“爸，就让我离婚吧，这一次，我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和石平离婚，您就成全我吧，不然我回了石家，一定会被打死的……”
人心都是肉做的。
蒋春生再怎么顽固，看到女儿跪下求他，他也心里也无法平静了，赶紧拉蒋月兰起身，叹气道，“爸不是不让你离婚，只是怕你离婚后过不好，哎，只要你有把握，你说你能过好，那……那就离婚吧，爸支持你，只是往后的日子恐怕会很艰难，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知道。”蒋月兰哭红了眼睛，一个劲地说，“爸，我真是没用，让您跟着我操心了，让这个价家蒙羞了。”
“哎……别说傻话，没啥蒙羞的，当年都是我和你妈太仓促了，没查清楚石平的底细，要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和你妈说啥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现在后悔也是晚了，只能离婚了……”
“爸……”
蒋月兰搂着蒋春生又是一顿哭，哭的刘桂芬心里头都难受的不行。
刘桂芬红着眼睛说，“往后你就好好住下吧，这里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姐，你放心，有我的饭就有你的饭，我不会抛下你。”
“还有我，我也不抛下我姐。”
蒋武也出来了，他也说，“这婚离了好，对大姐来说是好事情，以后免得被他们纠缠了，往后大姐好好过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