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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
“再不走，安迪都要坐上飞机了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个疯子。”黎烁合上背包，甩在身后，大踏步出了门去，再未回头。
“你说我是疯子，不就是说你自己吗？你个疯子。”阿赖耶的声音还在大厅里回荡。
手机上传来一个文件，是阿芙拉传过来的。
打开是一张城市的地图，上面有一个红点在不断移动。
黎烁顺手招过一个出租车司机：“去高架桥。”
高架桥便是安迪去往机场的必经之路。
出租车的司机是名老大爷，看着有五六十岁的模样。
“师父，您说，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无聊的人。”黎烁背着手，靠在座椅上，百无聊赖道。
“呵呵，小伙子，不能这么说。既然存在，便有他存在的价值。”老大爷慈眉善目。
“可是，老大爷，我问的不是意义什么的啊。我说的是有好多人总要找事，给这个找麻烦，给那个找麻烦，还要去杀一些人，那些人这么可爱，他怎么下的去手？”黎烁痛心疾首。
“杀人？很简单啊，一刀一枪的，就能解决问题。问题在于，为什么要杀，你杀的爽不爽。”
老大爷说道性情处，一把翻开自己上衣，微微干瘦却不失健壮的胸膛上赫然纹着两条青龙，蜿蜒盘踞占满了他整个上身。
“哇，老爷子，想不到你这么酷。”黎烁惊呼。
老爷子嘿嘿一笑：“想当年，我怎么也是东湖区双龙霸哥，哪个人见了我不喊一声龙哥？还记得当年有个纹狗熊的，老是买菜不给钱。记得我提着两把青龙偃月，追着他砍了三个区，直砍的他哭爹叫娘。”
“呃……老爷子你是干啥的？”
师父白了黎烁一眼：“没看到吗？黑社会啊，有谁比我黑？”
“那……卖菜？”
“卖菜怎么了？混黑也要吃饭啊？真正的黑社会讲的是义气，讲的是两肋插刀不流泪的霸气，正当买卖才是混黑才该有的生财之道。”
说着，老爷子话风一转：“只是啊，我现在已经不做那事很长时间了，当年的兄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要不是看那区长欺男霸女我一时气不过，两刀砍了他全家，也不至于让兄弟们四处躲藏，活的像个老鼠。”
黎烁心中大为赞叹，这才是大侠！
“年轻人啊，看你这架势，是要去砍人？小伙子，好样的，遇到不爽的就砍他丫的。”
黎烁汗颜：“自然自然。”
出租车已经到了地方，黎烁下了车，回头望望自己来时的路。
地图显示安迪就要到了。
黎烁点着一根烟，想想刚才的老爷子，那种霸气令他折服。
纵然是市井小人，如此快意恩仇有谁可比？
快意人生，这才是真正的快意人生啊。
桥的尽头路的那边是将落的太阳，尽日余晖撒在无船的河上，何等壮烈。
黎烁想，现在的自己就算和长坂坡的关云长比，也不遑多让吧。可惜自己没有一把肃杀的青龙偃月刀，足边也没有赤兔马。自己有的，只有让人厌恶的自己，那只阿赖耶……
狠啐一口，黎烁拧眉。
“干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