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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王珠面颊之上浮起一层忧愁,紫枝也不觉心疼。
她顿时轻叹:“都是这些御林军不知分寸,脑子不清楚。公主,咱们也不必理会他们。下次这俸禄,干脆统统克扣,不必给他们。”
饶是王珠忧心忡忡,闻言却也是不觉嫣然一笑。
纵然是紫枝,也知晓这些不过是气话,说来说去,九公主并不能如此行事。
想到这里,紫枝也想说些个中听的话儿,哄哄王珠欢喜。
“再来就是杨公子,他如今是兖州推官,专门理会这刑名之事,模样又俊俏,兖州不知道多少姑娘家对他动心。这些女子都说,杨郎君这个推官,是最为年轻俊俏,十分好看。前次还有个女子,为求多瞧杨郎君一眼,自称家中招人盗窃呢。可惜她虽报了案子,却轮不到杨郎君去她家查探。”
王珠笑了笑,笑容却并未染到眼底。
不过杨炼也不仅仅是有这些风流韵事,桃花朵朵。他初上任,就遇到了好几桩极为难办的事情,却办得十分漂亮,如今已经编成唱歌的小段子,传遍了整个兖州了。
王珠并不意外,杨炼还是有些能力的。
他年少风流,是天之骄子,行事也是十分沉稳。若他想在兖州赚些名声,必定也是能如他所愿。
王珠这个九公主的到来,也仿若大石落入水中,很快在兖州激荡起了水花。
可伴随王珠深居简出,沉默寡言,渐渐也是少了几分关注。
这位九公主,似乎并不像在京中那般招摇。
可兖州百姓却断然不会忘记这位九公主,如今那御林军与本地卫所的士兵发生的冲突也是时时发生,甚至时而头破血流。
只是这军中之事,也极少闹到官府里去。反而那晏小侯爷,他重回兖州,这兖州一霸的地位似乎也是更加不可动摇。
而叶家短短几日,就一掷千金,也顿时成为兖州街头巷尾的热议对象。
半年之前,叶家购下了兖州最贵的一块地皮,时时有工匠出入,却并不知晓里面在弄些什么。及叶灵犀到来,将之取名为摘星阁,方才让众人恍然大悟。此处居然是叶家收购,费心装修。
叶家发出帖子,在摘星阁之中以文会友,招这满城的权贵前去饮宴。
而去过的人,无不感慨此生从未到过这般神仙地方,宛如到了仙境一般。
叶家原本就十分神秘,如今更成为了整个兖州的焦点!
而叶灵犀的诗酒风流,绝色姿容,更瞬间响遍了整个兖州。
短短时间,叶灵犀那一双素手轻轻发出去的帖子,顿时也是成为整个兖州最珍贵之物。
据闻这个叶家小姐性子也是十分倨傲,除非有什么才艺能打动她,方才有资格与她清谈。
据闻与叶灵犀一番清谈之后,都会宛如醍醐灌顶,被叶灵犀的绝世风姿绝倒。
据闻叶家奢华无限,叶灵犀漫不经心展露的富贵,已经是震慑人心。
据闻叶家小姐周游各国,被各国权贵奉为座上宾,途径兖州,却被兖州风物所吸引,不觉有意暂住。
她宛如皎月,其余女子就如月亮旁的星星,被遮掩住全部光华,毫不起眼。
不但是兖州诸女,就算是那大夏公主王珠,何尝不是如此。
兖州之人无不觉得,米粒之珠,如何与萤火争辉。
高楼上,明月照。
叶灵犀素手轻握酒杯,轻嗅碧绿色的酒水。
她甜甜一笑,红润唇瓣却也是轻轻品了一口碧色的酒水,面颊也是染上了一丝晕红。
林墨初手指轻轻拨弄面前琴弦,嗓音也是温润:“小姐召唤我来,又是为何?”
叶灵犀看着林墨初,却禁不住狐疑不定。
“林公子初入兖州,居然就干脆入那书院,安分低调,莫非不需要做什么事情。”
林墨初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琴声却一片温软绮丽。
琴音柔柔,却不见半点杀伐之气。
他温和抚琴,实在是兖州最俊雅的公子,就连杨炼与他比较却也是多了几分尘世之气。
叶灵犀一瞬间微微有些恍惚,眼前林墨初让她联想到了夏侯夕,内心之中思念之情不觉更更浓。
林墨初缓缓说道:“小姐不必操心,此事我自然是有所成算。”
看着林墨初那风轻云淡的样儿,却也让叶灵犀内心烦躁之情更浓。
林墨初温润淡然,却总是成竹在胸的样儿,总是让人瞧不清楚其中深浅。
在叶灵犀瞧来,林墨初应当该到了兖州,就要收买人心,就要将兖州诸般势力归于囊中,而不是应该这般风轻云淡,好似什么事情都是没发生一般。
想到此处,叶灵犀顿时不觉冷冷哼了一声。
林墨初按住了琴弦:“大小姐绝色芳华,来到了兖州,艳压群芳也是应当——”
叶灵犀不动声色:“那又如何?”
“只不过如今,兖州城中忽而不知为什么,总拿大小姐和九公主比较。一番比较,总把九公主比得什么都不如。”
林墨初墨眉不觉轻扬。
叶灵犀冷笑:“我只好奇王珠生得是何等天香国色,连冷血无情的林墨初居然也动心怜爱?”
林墨初哑然失笑:“我只觉得这些没要紧的争风吃醋实在不必,况且九公主十分古怪,我也不知深浅。同为叶家人,提点你一二,也是为了你好。”
叶灵犀却不以为意:“区区王珠,能耐我何?”
林墨初垂下头去,却也是不再相劝。
木兰行宫之中,含黛点了薰蚊子的香,又将些驱虫的药包轻轻压在了碧纱帐里面。
这行宫里花花草草也不少,花香阵阵袭人,可若被虫儿咬了一口,也就不是那么有趣了。王珠也不喜爱过于浓烈的香料,总是用得清清淡淡的。
她转过头,就瞧着王珠静静的坐在几边。
那精致的宫灯之中透出了那晕黄色的灯火,染上了王珠半张柔润若玉的脸颊上,就算是那黑漆漆的眸子,似也染上了一层金色。
十四五岁的女子,纵然是不施什么脂粉,却也是水嫩青葱,仍然是姣好女子。
想到那些传言,含黛却也是颇为不忍。
九公主也是个好女子,哪里招惹那个叶姑娘了,近日里却总是将九公主拿来给那叶姑娘比较。言谈之间,比过之后,却是将九公主贬低得一文不值。
想到了这里,含黛也是不觉为九公主抱屈。
可九公主总是这般清清淡淡的,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却总是一笑置之,并不萦绕在心。
除了陪伴陈后,王珠闲暇之时,就是翻书阅卷,性子也是沉静得很。
画梅将一碗玉藕糯米丸子汤送上来,给王珠夜来充饥。
画梅年纪小些,脾气却最是冲动,不觉在王珠耳边埋怨:“那叶灵犀算什么,凭什么跟咱们公主比一比。我瞧她也不过是个商户之女,哪里比得上咱们公主尊贵。”
那些人言语,只说王珠品行粗俗,论容貌,论才学,论眼界,都是远远不如。
虽没人敢跟王珠说什么,画梅却听了不少。上次画梅去陈家送个东西,一时不慎,就听到几句,心里却也是自然不快。
王珠用勺子轻轻勺起一块糯米团子,轻轻咬了一口,方才慢吞吞的说道:“这些话儿可不能在外边去说,平白惹人笑话。”
画梅只得说道:“公主放心,我在外边是素来都不说什么。”
一边这般说着,画梅取了那灯罩子,取出银剪子,轻轻的剪了那灯蕊一下。
她也听闻过叶家,自然也是知晓叶家绝非那等寻常的商户。
画梅不知那些传言是如何传出来,却忽而有一个念头升起心头。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就有人拿王珠和叶灵犀比起来,就这般议论?
莫不是就是叶家将这些话儿传出来,传出来打压王珠的?
借着九公主做踏脚石,外头好将自己衬托得十分高贵。
这个念头虽然许是十分荒唐,然而画梅却怎么都压不住内心之中的疑虑。
便在此时,紫枝就匆匆过来,并且面颊流露几分惶急。
王珠顿时凝神,不觉扬起了脸孔。
几个宫女之中,唯独紫枝性子也是最为沉稳,若紫枝容色惶急,必定是当真有要紧的事情。
“九公主,如今,如今可巧有一桩事情,十分的为难。”
紫枝压下了心中一缕急躁,也是缓缓道来。
若非此事非同小可,她也是绝不会入夜方才还来打搅王珠。
自从御林卫入驻兖州,素来就与卫所士兵争执不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卫所副使江云海有一娇妻,名唤方瑶黄,是江云海的续弦,却也是容貌姣好,十分美艳。方瑶黄小江云海十岁,故而也是被江云海视若禁脔,平素被人多瞧一眼也是不成的。可那御林军之中,却偏生有一个风流浪子,就是那姚蛟。
王珠原本只是静静的听着,听到姚蛟这名字,柔润的黑色眸子之中却分明添了一缕神采。
于这个姚蛟,她倒是有几分印象,不就是那个放荡不羁喜爱啃红枣干的男子?
对方情态确实也是十分轻狂,看着就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主?
紫枝一副极恼怒的样儿,分明也是恨到了极点:“就在今日,江云海回到家中,只听到些许动静。他匆匆入房中,只瞧见他那个美艳夫人衣衫凌乱,躺在桌子上,胸口却插着一柄血淋淋的刀。站在方瑶黄身边的,就是这位姚蛟。江云海顿时怒极,且与姚蛟争执。而江云海随行的人顿时过来,帮衬江云海。那姚蛟眼前事情败露,顿时也是匆忙逃走。事后方才发现,方瑶黄已然是气绝身亡。”
“江云海纠结卫所士兵,一路追杀,姚蛟不敢留在外边,骗开咱们行宫的大门,这混蛋,混蛋居然是躲在木兰行宫里面,借着咱们得庇护。此事兹事体大,奴婢也是不敢擅自做主,故而就特意前来告知公主。”
王珠听完,却并未如紫枝所言那般发怒,反而再给自己喂了一颗糯米丸子,慢慢的咀嚼。
不知什么时候,王珠已然是有绝对的威严。
她若不言语,这些宫人也不敢说什么。
好半天,王珠方才也是开口:“紫枝,你最是稳重,瞧来这件事情应当如何处置?”
紫枝迫不及待的说道:“在奴婢瞧来,这兖州水深,公主更是需要处处小心,时时谨慎。既然如此,断断不能行差踏错。这姚蛟既然是做出这等事情,怎可为了这等脏物脏了自己的名声?公主清清白白的,哪里能容丝毫污秽。舍了这姚蛟,也能让公主得一个好名声。”
“只是九公主是大夏皇女,身份尊贵,又岂能容这些粗汉呼呼喝喝,随意欺辱?今日无妨以近身侍卫逼退他们,严禁私下用刑,明日将这厮送去官府,以夏律处置。”
紫枝这一番言语可谓滴水不漏,妥帖得很,当真挑不出半点错处。
房间之中,其余几名贴身宫女也是无不认可。
她们个个都是妙龄女子,自然深恨姚蛟这轻薄的人。
王珠却摇摇头:“此事也并没有这般简单,这些日子,我翻阅卷宗,也略略知晓一些。这姚蛟出身不错,性子虽然散漫了一些,可是一贯大方,在御林军中人员也不错。自从留在兖州之后,张藻日日饮酒,他却更加放肆,俨然成为这些御林军的主心骨。韩飞流早就不满咱们这些御林军的肆意,必定会严惩不贷,姚蛟必定偿命。而我王珠,在那些御林军眼里,就是一个不能保护他们的无能公主——”
含黛不觉不平:“可是本来就是这姚蛟行为不端,自己作孽,哪里能怨怪别的人呢?”
“他若没来木兰行宫,不是我王珠一手将人交出去,自然也不算什么。可如今,地方官员却能逼着大夏皇族交人,以后想要再立威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王珠说到此处,隐隐觉得姚蛟也许是故意,这让王珠更加不快。
可同时王珠内心之中,也是升起了一丝疑惑。
既然姚蛟是这种工于心计的人,又怎么会做这样子愚蠢的事情?
况且御林军中那么多士兵,偏偏是姚蛟落了这么个把柄。
含黛不觉狠狠扯住了手帕:“可公主纵然是将人交出去,原本也没什么不对。”
“道理上没什么不对,可人心就是如此,比起冠冕堂皇的道理,更在意切身的利益。姚蛟一死,他们自然会安安分分,可是却绝不会再对我王珠投诚。这支军队就算是留在兖州,那也是废掉了。若姚蛟是被人设计,那这设计之人确实也是够狠够毒。”
说到了此处,王珠眼底更是流转了一丝精光!
紫枝等人也是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真是好生歹毒的一条计策。
方才她们只是义愤填膺,一个个也是并未想到这许多。可是伴随王珠句句提点,却忽而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变得没那般简单。
紫枝也恨恨说道:“咱们这木兰行宫,住的也只是女眷,兖州谁人不知是皇后在这里养病。莫非有人是故意将姚蛟逼在这里,好赚我们入圈套,不知不觉就斩断我们在兖州的一条臂膀?”
含黛打了个寒颤:“那公主且先保住姚蛟,正好也可以笼络御林军的心。”
紫枝不觉皱眉,呵斥含黛:“你糊涂,公主如今若是保住,岂非是名声不保。别人都会说九公主偏私,手底下的人就算欺男霸女,也能逍遥法外。这样子名声落在了九公主身上,对公主也是无益。”
王珠柔柔说道:“还不止如此,今日包庇了一个姚蛟,明日又有别的人来,一个个都跑到我木兰行宫之中,那可当真是疲于应付,左右为难。这设局之人,果真是心思歹毒,让人进退两难,稍稍插手,就必定是名声尽毁。”
紫枝叹了口:“若公主保下姚蛟,那在兖州就是名声尽毁,千夫所指,人心尽失。说不定还会有人趁机招摇,将这般风波引在皇后身上。如今皇后离宫,本来就不能时时在圣前用心,所依仗的不过是陛下的宠爱和怜惜。可若传出这些话儿,恐怕陛下也是会被蛊惑一二。”
“紫枝,你却说都错了。”王珠开口道。
紫枝顿时露出了狐疑:“公主,我可是说得不对?”
王珠伸出手指,轻轻一拢乌黑的鬓发:“不是什么说不定,这是一定之事。他们必定会毁我名声,甚至是将这祸水引在母后身上。况且我虽不怎么在意什么正义,什么是非,却必须得在意大夏国法。国法则是大夏维持安稳的根本,是一个不能让我一个大夏公主亲自践踏的重要所在。所以,我分明知晓对方是什么算计,却也是不得不两害相较取其轻。我徒自恶心,却也只能硬生生吞下这恶心,做出那等大义凛然的样儿,打落牙往肚里咽。”
她说着那自嘲的话儿,一双眸子却是有那冷芒掠过。
“紫枝,你可知什么叫温水煮青蛙?今日挖了我这儿的一块肉,鲜血淋漓十分痛楚,下次就会割了别地方的肉。而每次就会如这一次一样,若不忍痛割肉,必定只能粉身碎骨不能翻身。这才是这幕后策划的人歹毒心计,狠辣手段!”
王珠的话,让房间里的人都没了声音。
每个人内心都沉甸甸的,十分不好受。
这样子的手段,却也不知九公主如何才能破局?
王珠只觉得气闷,轻轻的推开了窗户,任由夜里凉风吹来了花香阵阵。
一片池水在月色下顿时也是一池子的银润光彩,就连那朵朵莲花也染上了银色辉煌,更焕发宛如梦幻般的光彩。
王珠静静的想,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人奸没奸那个女人,有什么人无辜而死。可是大夏的律法却不能由着自己一手践踏,这无关正义,而是权力游戏的规则。明着,都是不能犯规的,暗中却也是各县手段各凭本事。
这个世界终归需要一种明面上的次序,否则人与人之间就宛如野兽。
王珠打开一枚精巧小匣,王曦给自己的青铜兵符正静静的躺在了其中。
父皇一贯多疑,太子纵然是未来的储君,亲卫也断断不敢逾越了规格数目。而王曦笼络这些对他十分忠心的亲卫,却也是费尽了心思就是。
他心疼母后和自己,故而方才送给了自己。
可是这五十人,远远不够!
她的手,要狠狠抓住更多的权力,方才能掌控自己,掌控整个夏朝的未来!
王珠发觉自己好似荒野上的饿狼,对于食物贪婪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纤纤手指轻轻抚摸手中的青铜兵符,王珠的眼底却也是不觉泛起幽润的光彩。
忍气吞声?徐徐图之?
她不想这样子。
更何况跟人斗,那就绝对不能后退。退了一小步,有些人就会步步紧逼,将自己撕得粉碎。
王珠娇嫩的肌肤被灯火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给她面颊上顿时添了那几许柔美之意,然而她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流转了森森的光芒!流转冷冷寒意!
明明不过是那等纤弱之躯,却也是忽而透出了一股子威慑之力!
厢房之中,姚蛟随意枕着自己手臂,眼珠似眯非眯,一派轻松姿态。
同行的乔斌却不觉坐立难安:“姚少,你虽素来风流,可只喜爱跟那些青楼粉头,风流寡妇勾搭,怎么就应了那妇人的邀约?”
一番言语,却分明就是恨铁不成钢。
“况且以你的性儿,就算薄情,喜爱翻脸不认人,却从来不会动手杀人,特别是女人。这其中必定是有人构陷。”
乔斌容貌颇为文雅,如今却不觉眉头紧锁,轻轻的走来走去:“此事必定要请公主做主,还你一个清白。只可叹你素来就是名声不好,指不定公主也会听到什么不好听的。待会儿见到公主,你便好好说话,可不必如此轻狂——”
姚蛟顿时嗤笑一声,将脑袋埋到了枕头里面。
乔斌算是个讲义气的,所以随着自己一道被追杀。
就在此时,一名年幼宫女过来,手中提着食盒:“九公主嘱咐,只说今日天色已晚,不必再见,这是给尔等夜宵。”
对方眼神不善,颇为轻蔑。
乔斌脸皮没姚蛟的厚,顿时也是不觉脸红了红。
小宫女走开,乔斌死死的盯着这食盒,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九公主不会嫌你丢人,干脆用毒药将你赐死?”
姚蛟顿时翻了个白眼,打开食盒,扯了一条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天光初明,王珠方才起身,目光潋滟。
有人既然设局,自己就要斗一斗!
她不相信,这世上没有破不了的局。
王珠命人取宣纸,沾了香墨,微微凝神,写了几封帖子。
她轻拢发丝,拢住在了雪白的耳根之后。
落了名字,王珠唤来了紫枝:“这几份帖子,你安排送出去。”
紫枝扫过上面的字,不觉迟疑:“可要偷偷安排?”
如今瞧来,王珠并无退让意思。
虽不流血,却分明是一场硬仗。
紫枝虽不知晓王珠内心之中的盘算,却是不觉有些心惊。
王珠轻笑一声:“若要偷偷送出去,那也是昨日便可行事,何须等到如今?”
晨曦之中,王珠面颊浮起了一阵子的妖异决绝之色。
“要大张旗鼓,不必瞒着谁了去。”
紫枝内心浓浓疑惑,越发困惑不解,可却也不好问出口。
王珠扬起脸蛋儿,雪白脸颊上,一双眸子黑漆漆的,冰寒生辉。
那纤弱的身躯之中,恍若藏着什么嗜血妖物,蠢蠢欲动。
天光初明,守在外边的江云海也是双眼都是血丝。
虽不敢围攻木兰行宫,然则所有的出入口却均被这些兖州卫所兵士给守住。
原本就冲突不断,如今姚蛟淫辱人妻,杀人灭口,更引起公愤。
更何况江云海平时在军队之中仗义疏财,人缘也是极为不错的。
晨曦之中,江云海面色也不觉有些幽深阴冷。若不能处置姚蛟,恐怕自己一辈子都是抬不起头来。
所以——
姚蛟必须得死!
“江大哥,行宫之中有人出来,还不止一个。”放哨的士兵却也是不觉低语。
有人不觉接口:“莫非九公主有意包庇,故而让姚蛟那厮易容打扮,悄然混出去?”
江云海顿时也不觉皱起了眉头:“派人跟着,瞧着是不是姚蛟,纵然不是姚蛟,也瞧瞧这些人是去做什么?”
江云海一咬牙,眼底深处顿时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恨意。
也不多时,尾随的士兵纷纷前来禀告。
“九公主送贴去陈家。”
“九公主送贴去贺兰家。”
“九公主送贴去杨家。”
“九公主送贴去江家。”
围堵的卫所士兵渐渐不觉失色,王珠分明是给满城的权贵下帖子。
而江云海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羞愤之色:“诸位兄弟,昨日姚蛟逃到了此处,九公主不但收留了这恶贼,还对我们不理不睬。如今瞧来,她这是要以势逼人,为了那畜生要全城权贵都说动啊!”
“我等寻常兵丁,算什么?连个屁都不如。她王珠身份尊贵,既然是公主,就可以踩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死了老婆也只能忍!那些御林军个个从京城来,眼睛长在额头上,将我等屁民看得低贱无比。难道你们能忍?”
“我江云海是不能忍,谁动我女人,老子是有血性的,一条命不要都要报这个仇。老子也是为了兖州的百姓出生入死过,老子也杀过山贼流过血,不能平白让人玩了老子的女人。今日你们能忍,那就滚,我老江不怪你们。但我告诉你们,以后你们被御林军欺负了,玩了女人,最好不要放屁。”
江云海言语十分粗俗,可是对于眼前的士兵,这样子的言语却也是充满了煽动和蛊惑的力量。
一时间非但没有离开,这些卫所士兵反而是亢奋起来。
“就是,她九公主就是人,咱们就是狗屎?人家老江媳妇儿平白被人玩儿了,就要忍了不成?”
“不过是九公主身边的一条狗,居然就能在兖州耀武扬威,难道就要放过姚蛟这下贱东西?”
“说不定九公主就是跟这个姚蛟有一腿儿,侍候得舒服了,所以就干脆不肯放了这小白脸儿?”
“听说九公主浪得很,京城就追着男人到处跑,那可是有名的花痴。我亲戚前年去京城,就将九公主花痴的事情当笑话听。我看这一路跟过来,早就是不清不楚。”
“那杨公子脑袋上的绿帽子,岂不是绿得很?”
“快些将姚蛟那小白脸救出来,咱们兖州一亩三分地儿,容不得这下贱胚子耀武扬威。”
不知是谁,扔了一块石块儿,重重的打在了门扇之上。
一时之间,众人有样学样,不但鼓噪得更大声一些,也纷纷抓住了手里的石头扔过去。
江云海内心之中忽而就流转一丝说不出的快意。
他早就命两个心腹掺和着,说些个过激的言语,让这些随着自己来的兖州士兵发疯得更厉害。
从江云海第一次见到姚蛟,就打心眼儿里厌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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