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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小童的声音尖利，话意里的尖酸刻薄如同利刃，割开屋里的热闹，坐满了人的屋子里顿时针落可闻。
顾清菲微微挑了下眉，略微讶异一下侧头，像是才发现他一般，“原来五弟也在呀，”她迷惑的看了看天色，满脸奇怪的道：“这时辰学里不是已经开课了吗？怎么？五弟今天没去吗？”
顾清菲话里话外透漏的都是对他学业的关心，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恶毒。
顾明昕脸色微变，抿紧了嘴唇。
陈氏冰寒森冷的瞥他一眼，不动声色的低下头。
蠢成这样，也不知是随了谁，他亲娘虽然没有脑子，可也知道厉害，绝不会蠢成这样。
顾老夫人神情不虞的松开揽着曾孙的手，放松的脊背慢慢挺直。
顾家是书香门第，最讲究诗书传承，学里辰时一刻准时开讲，家里的几个哥儿只要过了五岁的就都去那里进学，这会儿已经接近巳时，按说顾明昕应该跟他的堂兄们在那里进学才对。
“你说得那是什么话？”
顾老夫人的声音有些沉，这里是福寿堂，到这里大吵大嚷，不管为何，都是没有规矩，何况他还说那样戳人心窝子的话，更是让顾老夫人不喜。
顾清菲眉头微蹙，看似担忧，实则是在看好戏。
其他人也都转过头，盯着顾明昕。
顾明昕恨恨的瞪着顾清菲，瞬间明白了她就是故意要激怒他，惹得顾老夫人不喜。
顾清菲看出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眉头得意一挑，一脸你才知道。
顾明昕恨得咬牙，却也知道是自己沉不住气，中了圈套，只得上前两步，跪倒在地，把身体伏低，神情恭谨的道：“太婆，是孙儿错了，孙儿不该出口无状。”
顾老夫人依旧沉着脸，一个家族要想走得稳，行得远，首要一条就是团结。
只有全家人心合在一起，把劲拧成一股绳，才能在波折诡谲的官场谋求一份生存的机会，家族才会逐渐兴旺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在潜移默化这一点，家中的几个孩子也都相处的十分融洽，唯有这个小的，被老大留在任上，硬生生被那起子短视的姨娘给带歪了。
顾老夫人瞟了眼他乌黑的发顶，淡淡‘嗯’了声道：“这里都是自家人，你放肆些，轻狂些，只要认了错，大家爱护你，也不会多做计较，”她顿了下，又道：“但去了外面，你若还是这般，别人可会怜惜你年幼，体恤你失言？”她声音冰冷，“别人只会说是顾家没有家教，枉担了百年书香的名头。”
顾明昕手臂微微一颤，垂下头，没有吭气。
顾老夫人喘了一会儿，道：“你阿爹为了咱么这个家，远在异乡，每天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她顿了下，半晌才道：“你不能帮忙便也罢了，可也不能带累了。”
“孙儿真的知道错了，求太婆责罚，”顾明昕趴伏在地，背心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