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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都不怎么样啊。最高的工资,也不过一千多块钱而已,还不如刘泽荣摆摊儿挣得多,而且大多都是些苦力!
倒也有几个招聘营业月之类的信息,但我有些担心会碰到熟人。虽说见过我本相的人不多,但万一不巧呢。
最后,我还是选了一个不需要抛头露面的工作。
想打个电话问问,但刘泽荣穷的连个手机都没有。不过这事儿也不怨他,现在这种人鬼通用的手机,价格高的离谱。
看看地址,却又一头雾水。
十来年过去了,新城已经大变样,上面说的两条路的交叉口,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哪。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就赶紧跑出去。
忍着困倦的感觉,问刘泽荣,“你知道羊肠路和恶鬼道在哪吗?”
刘泽荣正在刷牙,看到我,脸一红,漱了口,说道,“知道的,你问这个干嘛?”言辞间,竟然有些慌张。
“没事儿,在报纸上找了个工作,地址在那里,想去应聘。”
刘泽荣明显放松了一些,笑道,“怎么想到要找工作了?”
“没啥,看中了一条鬼衣铺的裙子,没钱买。”
“多少钱?”
“1999。”我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受不了日剑的光芒,思维都有些僵硬迟钝了。“你快说怎么走吧。”
“呃……天黑了我带你去吧。”
“也行。”说罢,我就赶紧飞回了楼上,钻进了房间里。被日剑照射的时间,多一分钟都受不了。我十分怀疑再待上一会儿,我会不会直接睡着。
电视一晚上都没关,现在正在播放着一个综艺节目。一个像是明星的女鬼,正在讲述着她在她活着的那个时代的生活。这女鬼长得倒是漂亮,一股子媚入骨髓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上火。女鬼是清末时期的女鬼,那个时候各种战乱各种凄惨,讲的台下观众甚至是主持人都潸然泪下。
啰啰嗦嗦四十多分钟过去了,节目总算是结束。
主持人小倩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镜头笑道,“感谢晴儿姑娘为我们分享历史。下周六早上八点,我们会邀请李师师姑娘,为大家讲述一段传奇历史。希望大家不要错过哦……”
李师师?我去!
好久远……
好吧,其实我比她更久远。
院落里又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刘泽荣又在加工他的小凳子了。我听得心烦,真想提醒他一下,就他做的那破凳子,画符的功力不足也就罢了,造型也有点儿老土了吧。就不能换换花样?一个凳子废工废料的,才能赚两块钱,也真是……
我按下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不是不想看,只是忽然想到,电费这么贵,电视这么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开着,刘泽荣一定会肉疼。万一一个分心,把凳子做坏了,可就赔钱了。
拿被子蒙住脑袋,忍着寂寞无聊,躺在床上干耗。
院落里忽然传来人声。
“老刘,你家沈姑娘在家么?”是老郭的声音。
“在呢。咋了?”刘泽荣问道。
“咳,老二家媳妇上班儿没回来。三缺一,你问问沈姑娘玩不玩。”
“打牌啊……”
“玩的小,1块钱的炮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这些鬼魂,又不用睡觉,总是需要打发时间的。一天到晚抱着电视看多费电啊,看多了也烦不是?”老郭说着,把声音压低了,好像要说什么悄悄话。
这家伙是小瞧了我,我要是普通的鬼魂倒也罢了。虽说我现在没有两千多年前那般巅峰时期的本事,但听力绝对比大多数鬼魂要强得多。
只听老郭嘿嘿笑着低声说道,“你小子也不想想,你穷的叮当响,连点儿好用的鬼食都买不起,还想留住沈姑娘那样的小浪蹄子?”
嘿!这老混蛋!
我哪里浪了?
“老哥我教你学个乖。女人啊,你要么让她有钱花,要么就让她感觉有趣。钱你是没有,但老让她窝在房间里看电视,能捆住她的心?让她跟我家那个鬼娘们儿几个打打牌,消遣一下,混熟了,有的玩儿,说不准真的脑子一懵跟了你呢。”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脑子一懵。”刘泽荣有些不满,“不就是打牌差个手吗?哪那么多废话,我跟她说一声,看她愿意去不。”
刘泽荣来到二楼,敲了敲门。
我应了一声,听他提及打牌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票子递给我,“去玩玩吧,别老是在家里窝着,挺无聊的。”
这倒也是,确实挺无聊。
我看了看刘泽荣递过来的那些钱,凝眉道,“输了你可别心疼。”
刘泽荣嘿嘿的笑了笑,说,“不会,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我忍不住乐,接过钱,正要下楼,却又被刘泽荣叫住。
“等我一下。”他噔噔噔的下楼,跟着老郭出了院子,不大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把伞。
伞面上画着符咒。
打着这种遮阳伞,在日剑的光芒下走路,就会好受一些,但也仅仅是一点点效果罢了。
刘泽荣把我送到老郭家,我看到有三个女鬼正围坐在一张桌前,桌子上摊开着麻将。
“哎呦,小刘好艳福啊。还别说,早听说沈姑娘长得漂亮,今儿个一见,还真是。”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穿着一身旗袍的女鬼说话了。
“哈哈,郭家嫂子说的是啊。”另一个女鬼笑道,“来来,燕儿姑娘,坐这里。”
刘泽荣嘿嘿的笑着,有些害臊,还有些骄傲自得。“你们玩着儿,我去忙了。”说罢,又对我说道,“我就在家,有事儿直接去找我。”
“嗯。”我应了一声,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麻将,不由一愣。
我去!
这麻将背面虽然都刻画着符咒,但好像这符咒弱了点儿,根本无法阻挡鬼魂的视线啊,这不等于打明牌吗?还有什么意思?
正想开口询问,我忽然又是一怔。
不对!
或许,只有我自己能看透牌?
看到老郭的鬼妻拿着一张麻将牌搓着玩儿,我心里有了数。
嘿,难道说那条裙子的两千块钱,今天有着落了?
刘泽荣走了,我在仅剩的一个空位上坐下。
麻将哗啦啦的响起,老郭媳妇一边码牌,一边说道,“唉,你们说,老二家的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吧?”
“能有啥麻烦事儿。”
“咳,我听说,有个很凶的恶鬼,最近流窜到了我们这里。前两天在二区晃荡,二区的治安官郝穷都差点儿栽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