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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邢默睁开眼发现身边的男人正在盯着她。
“你…….你干嘛?”
钟宇捷才不会说自己只是觉得看着她醒来是种幸福,这样矫情肉麻的话。理都没理她,起了床准备去刷牙洗脸。
“那个……我爸爸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几乎每天他都是早出晚归,一回来就拉着她做那档子事儿,累的她第二天腰酸背痛,再不抓住机会问正事,恐怕不知道还要过多久这样的日子。
正在挤牙膏的钟宇捷静止了两秒,仍旧没有回答她,便继续刷牙了。刮完胡子,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这一系列行动的时间,仿佛忽略了邢默这个活生生的人。“砰”的关门声之后,邢默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静止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假装没听到她的问题,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一大早的好心情被打破,她也只能挠挠头扑倒在枕头上,试图理清楚这一团乱麻。
临街就能感受到的,不是空气中严重的工业污染,而是今天笼罩整个钟氏大厦的低气压。钟少的脾气要比天灾人祸更加防不胜防。此时,所有人都在仰望十七层的总裁办公室,祈祷那股无名之火平息。
“喂,JASON,当时你说的办法现在奏效了。可是,接下来我要怎么办……摊牌么……”
电话那头的人再一次听到大名鼎鼎的钟少心慌慌,变态地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福分。不过眼下不急着幸灾乐祸,毕竟自己也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钟少,你总不能跟她说,你老爸是我当年……”
“够了!你当我白痴么?!”
“诶诶诶玩笑话而已,别当真。要我说,既然她摧这件事摧得这么紧,不如你随便找个理由,说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太过复杂,你一时间弄不清楚也不敢乱说……叫她给你些时间。”
钟宇捷真心后悔打这个电话,毫无用处,生气地挂了电话,烦躁地打乱了桌子上的文件。
当时的刑默奄奄一息,只有依靠催眠的办法,刺激她心理仍然在意的事情,从而唤醒她的生存意志。本以为刑老的死能够把她从另一个噩梦中拉出来,却没想到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十五年前的他,也不过只有八岁,那件事情对他来说,足够复杂了,复杂到他根本无法面对邢默的追问,也无法一清二楚地解释。
也许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调皮埋了陷阱捉弄佣人,那么刑默爸爸是不是就会有救呢?也好过现在留下邢默独自一人,孤孤单单无依无靠。纵使他愿意千般疼万般爱,也不能代替父亲的爱。
父亲,对他来说,是多么陌生的词。
都说钟家财大势大,钟家的小孩比太子还金贵。可是对钟宇捷来说,外人眼中所羡慕的少爷生活不过是想象出来的罢了,在钟家的十八年,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
如果不是在他三岁那年,钟家二少爷的死轰动全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有父亲的。
如果不是在葬礼那天被钟家老爷子派人带回家,也许他还是那个吃百家饭长大的野孩子,浑浑噩噩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
踏进大院的那一天,钟家老爷子悲痛过度而无心照顾他,只得被过继给了钟家大少爷,也就是他的伯父,年过四十却膝下无子。
虽说验明了身份,并且算是一脉单传,在那些所谓纯正的钟家人眼里,他不过是他父亲在外一夜风流后留下的孽种,卑贱低劣。
鄙夷的眼光,轻蔑寡淡的态度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察言观色,懂得什么是忍耐,终有一天,钟氏会变成属于他的帝国,等到那时,讨厌他的或是他讨厌的,都变得不重要了。
不过孩子终究是孩子,掩饰得再好也无法完全压制那颗调皮捣蛋的蠢蠢欲动的心。
每个星期五都是早早的放学,钟宇捷跟班级的坏小子买了一把长钉,没有像往常一样坐车回家,而是从操场后面的围栏翻了出去,躲开了司机的方位,抄小路一通狂奔。回到了家,发现二楼伯父房间的门锁得紧紧的,断定应该是不在家。若是在家,肯定又是对他一顿教育甚至呼喝,伯父闲来无事就骂骂他,各种不好听的词都冠在他身上,不过还好看着老爷子的面儿不敢动手,否则他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钟宇捷脱下书包奔向后花园,发现园丁和佣人们也都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想起前两天,不过是摘了一片月季花瓣夹在书中做标本,园丁看到了却借机训斥了他一顿,嘲讽他是吃垃圾长大的孩子没教养,又去伯父那里告上一状,害的他那个晚上罚站罚到没饭吃。
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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