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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向天理也不理。陈空一向只有这样轻蔑别人,难得也被别人轻蔑一回,因此印象颇深。但他毕竟记不清村长的头是否也像陶帅这般方头方脑,不过男孩长相像母亲也是有的。
陈空又想道:“愁云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竟想让这些风尘女子当什么网络主播。此刻看这风水,她们正要使尽浑身解数傍上这方头公子爷。唉,可怜愁云这份心了。”
凌泉向陈空看了一眼,见他两眼望天,不知在琢磨些什么。但毕竟没被这些妖艳女子吸引,心中又欣慰又欣喜,面色如春花初绽。
凌泉自从俏生生站在门口起,那出水芙蓉般的绝俗模样,已将众性感女郎的目光吸引过去,陈空高鼻红脸的怪模怪样反而不足为奇了。只因她们皆靠容貌,身材维持生计,对自己的身体极是自傲又极是自卑,斗然间见到凌泉,便如靠写作为生的人遇到文章更好的厨子,歌手,工人一般,那份迷茫和无奈自不必说了。
陶帅当然从凌泉现身那时起,就舍了风尘五女,只呆看着凌她。如果说白露之美让人想起床笫之乐,鱼水之欢。那凌泉之美便让人想起高山流水,空谷幽兰。
陶帅痴痴的看着,仿佛入定的老僧,陈空见了他这副神气,心中长叹:“毕竟还是我想的幼稚了,我竟以为白露此类女子傍上有钱有势者便算功德圆满。但没想到肉食者鄙,得陇望蜀,朝三暮四,将她们摆弄几天,有了新欢,便弃之如鄙屐。可怜这些女子青春不在,暗病缠身,又何乐之有?唉,毕竟还是愁师弟周到。”
陈空思潮起伏间,对佛经中所说的“众生皆苦”有了更深一层理解。他想起经上所云,当年贵为太子的释迦摩尼,也是亲见了世上的诸多患难,生了出离心,饱经磨难后,终于在菩提树下睹明星而悟道。暗想他日我陈空若是在佛学上真能有所建树,可以说睹小姐而悟道了。
凌泉不知陈空此时正瞬息百念,她自从蛇庙一事后,对男子满是欲火的双眼极是反感。犀照门人好色猥琐的真面目更是让她成长不少,让她再非之前处处与人为善,毫无戒心的单纯少女了。
此刻她见到陶帅的这副嘴脸,自然是厌恶的皱了皱眉,对白露道:“请问村长在哪儿?”那陶帅轻笑一声,道:“我爸死啦,嘿嘿。”凌泉听得一愣,出了这等惨事,亏他还能谈笑风生。
陶帅见凌泉实在是艳丽无方,心中实在是万分想要亲近。但见凌泉厌恶的神色,已知无法博取佳人好感。于是把心一横,
突然从长凳上跃下,快步走向凌泉,想要动粗。陈空见他纵跃之间门户井然,竟是习武之人。生怕他雄赳赳的模样,唐突了凌泉,于是跨出一步,挡在了凌泉身前。
陶帅被陈空高大的身形一挡,又见他红脸面具间露出的双眼,黑洞洞的仿佛寒气逼人。知他绝非善类,不敢贸然出手,只得咬牙切齿道:“好狗腿!”
凌泉又喜又怒,喜的是陈空为己出头,怒的是这妄人实在蛮横。她还未发作,白露已然急道:“啊呀,两位贵客不要干站着呀,赶紧进屋,我给你们泡茶喝。”
其余艳女见凌泉受挫,心里终于高兴起来,颇有以白露解围多事之感,拿着嘲弄的眼,皮笑肉不笑的瞪着凌泉。
凌泉冷然道:“喝茶也不必了,吴相在哪儿?我们治完了人便走。”陶帅对凌泉笑道:“不忙,不忙,吴相那粗胚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倒是我挺想和妹妹你亲近亲近,不如聊聊?”
白露假意上前端茶倒水,向陶帅频频挤眼,用红唇作口型道:“她,是,犀,照,大,小,姐……”她自以为说得细如蚊鸣,实则陈空和凌泉都听得一清二楚。
陶帅却鼻腔里冷哼一声,道:“白露妹妹为何如此胆小,犀照算得了什么?”
陈空心中一阵烦躁,看陶帅这嘴脸,今天恐怕又是免不了动刀动枪。这人敢如此狂妄必然有过人之处,而自己却重伤未愈。况且若是平日豁出性命厮拼一阵,也算痛快,但今日如何保全凌泉,却是大问题了。怎么无论到哪儿,总有架要打,当真是厌烦了这种生活。
幸而凌泉听了此言也不生气,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陶帅摆了个武术的架势,道:“看你这大美女的神情,应该颇为不服,真真,和他们说说本帅的事。”他说着又一脚踏在长凳上,作英武状。
真真听得他如此吩咐,扭着娇臀从长凳上站起,长凳一轻,陶帅差点跌倒在地。真真水蛇一般扭到另一条长凳前,用手将红色的连衣裙顺了一顺,撩人一般的坐下,媚笑道:“啊哟,你陶老爷的事,我们这些弱女子,怎么会知道呀?”
陶帅被她迷得发愣,但毕竟更想引起凌泉的注意。于是斜眼向凌泉看看,伸出大拇指往后指了几下,道:“知道我师傅是谁么?”
这句话其实等于白问,这妄人在玄门中籍籍无名,谁理他师承何人?
陈空终于忍耐不住,粗生粗气的道:“瞧你这厮的头型,你的师父难道便是变形金刚么?”
众人听言哑然失笑,陶帅怒道:“滚!看来你是不识抬举!我师父便是人称江湖上的第一高手……”
陈空心想:“江湖上第一高手不就是我么?后来我弃剑不用,第一高手成了张尘。再后来钱律领悟了什么泰迪功,第一高手便是他了。如今他又被乐塔一掌打成这副狗样子,恐怕天下第一非乐塔莫属了。乐塔若是你的师父,知道你如此对待他的女儿,不把你挫骨扬灰就怪了。他妈的,这天下也真大,哪来那么多第一?”
陶帅又道:“我师父成了天下第一后,便开始游山玩水,不再过问江湖仇杀。他创立了一个前无古人的门派,认真教导我们这些少年英侠……”
陈空见陶帅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大,少说三十出头,却依然自称是少年英侠,忍不住好笑。
陶帅忽道:“你们听说过阳炎的三十六长老么?”
陈空心想:“我不仅听说过,我还亲手杀了其中三十个,却又如何了?”
陶帅接着道:“当年这些长老做了许多违禁的事,秘密开发了许多禁符邪术,我师父便是此事的最大收益者。”
陈空到得此时,方才收起了玩笑之心。
当年三十六长老所做得研究,着实是惨绝人寰,却又建树颇多。就连他将小军制成绝尸的方法,也是从这些长老处得来。这些长老将古籍记载的炼尸之法和欧美近代的科学实验“弗兰肯斯坦”相结合,再混入丹药学中类似含羞草的机械反应特性等,终于研究出了炼制绝尸之法。类似的邪术所在多有,名目繁多。通通记录在一本名为“三十六间术”的笔记本上。
陈空当日在阳炎殿前大杀四方后,顺势就将这厚厚一册书抢了过来。记熟后付之一炬。
陈空见这书中记载的邪术阴毒无比,荼毒万年,不由得一身冷汗。十年间最大的心事便是担心这书册仍有副本,被歹人所得。今日听陶帅一席话,暗想莫非十年间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有人拿到此书,练成邪术,成了天下第一?
陈空脸色发白,幸而戴着面具,并没被他人发现。只有凌泉感到他微微发抖,不解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