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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也说了一遍。
这些时日,华夏名气越发的大了,什么样的任务都有,流钰每天甄选就要花去大量的时间。
卿酒酒沉吟片刻,“流钰,往后你只需要负责我名下产业,将华夏的事分给流光和清灵负责,清灵甄选任务,流光安排执行任务,你们各自提拔副手帮衬。”
顿了顿她又道,“清水,负责所有收集上来的情报整理汇总,每日跟我汇报一次。”
根据各有所长这般分工后,卿酒酒单手撑头,好一会才说,“流钰,拨银子,重建天上人间,务必在半年之内,将天上人间开到大燕每个州郡,细化情报网络,即便是皇帝今日打了多少个呵欠这种事,也要一清二楚,半年后,华夏开展新业务——卖消息情报!”
流、清这两字辈的人眼眸发亮,脸上更是蠢蠢欲动的表情。
这些人,都是卿酒酒一手调教出来,对她忠心耿耿,且还运用了现代的管理手法,不管是个人能力还是执行能力,都十分优秀。
卿酒酒挥退这些人,她才问白雪,“可查出来,卿子焕背后是谁?”
白雪摇头,“不曾,这些时日,京中就姬家最热闹,还有骁王至今依旧下落不明,旁的并未有别的事。”
卿酒酒点头,她让白雪也下去,一个人在圈椅中坐了会。
姬家的事,都是她做的,这点她能预料到,姬浩约莫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只有骁王也没那么容易就死了,这会怕也还在去南境的路途上。
晚膳之时,卿子焕差人来请,只道老太君那边一家人一起用膳。
卿酒酒理也不理,她直接去了隔壁九皇子府。
“皇太子殿下,可是见到你的侧妃了?”她调笑问道。
帝九冥在自个对弈,花厅里,灯火辉煌,通明如昼。
他抬眼,眉目俊美,春晖盎然,那等温和的气度,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他丢下棋子,摇头道,“你也和小九一起胡闹,为何不劝着他点?那等恶妇,还带回来作甚?”
卿酒酒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撑下颌,笑眯眯的道,“这可怪不到我,是帝九黎收的。”
帝九冥习惯的将点心碟子推过去,还亲自倒了茶水,做完以这一切,他才想起,面前的人是卿酒酒,不是卿蜜蜜。
卿酒酒无所谓,她捻起点心啃了口,没规矩的道,“殿下,那个卿子焕,你为何要让白雪收下?你是不知道我府里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牛鬼蛇神都在里面,烦得很,恨不得一鞭子都给抽出去。”
对帝九冥,她是打从心底有些敬意的,这人性子好,长的又好,平素又多照顾蜜蜜,故而她还真愿意主动亲近。
不像帝九黎,那厮嘴里十有八九都没好话。
分明是长的一模一样的两兄弟,性子却也是天差地别。
帝九冥示意她喝点水,别噎着了,这才慢悠悠的道,“卿子焕背后是五皇子,如今整个朝野都知道,你在进行火铳改良,便谁都想占个甜头,所以卿子焕为何会带着卿家一门住进你的县主府,心思就不难猜了。”
卿酒酒撇嘴,一个点心下肚,她觉得饿了,又去拿第二个。
帝九冥拖了碟子,“你没用膳?”
卿酒酒摇头,嘟嘴道,“蜜蜜又不在,我才不想和他们一起用。”
帝九冥无奈,他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转头就吩咐传膳。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卿酒酒胃口大开,这回京一路都不曾吃好,这会便敞开了肚子吃,帝九冥用的少,见着那张和卿蜜蜜相同的脸,他就总忍不住想要多照顾几分,时不时亲自给她布菜。
这让边上的宫娥诧异又讶然。
用完膳,卿酒酒舒坦都瘫圈椅里,她懒洋洋的道,“殿下,不然那县主府,你收回去好了。”
帝九冥笑道,“明日小九就回来了,到时让他给你做主。”
卿酒酒点了点头,一想到府里那些人,她就不想回去。
帝九冥失笑,“不然今晚上你去小九的寝宫休息?虽然不太合规矩,但也没人会知道。”
卿酒酒应了,她陪着帝九冥坐了会,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到唐五娘给她身上放针下毒之时,帝九冥眼底杀意也是一闪而逝。
即便如此,那张脸依然是温和如清水,脉脉然然,仿佛烛火,能诱着飞蛾心甘情愿靠近。
卿酒酒感慨,像帝九冥这样的,那才当真是谦谦如玉的君子,举世无双,看着就赏心悦目。
帝九冥不经意瞥见卿酒酒的眼神,他微微一怔,忽的凑过去,轻拍了她额头一下,“本殿不是小九,莫看痴了。”
卿酒酒眯眼,她不自觉舔了下唇珠,“殿下,你性子不错,怎的没将帝九黎教好一些,他嘴巴坏的很,讨人厌。”
帝九冥反问她,“那你怎的不如蜜蜜那样乖巧?”
卿酒酒怔忡,她不像蜜蜜那般听话乖巧,自然是周遭恶狼环视,她若不强势若不狠辣,岂能保护蜜蜜?同理,帝九冥和帝九黎,打小长在深宫,所遭受的险恶不比她少。
所以,帝九黎的锋芒毕露,他的手段强横,那都是为了帝九冥?
帝九冥见她若有所思,便叹息道,“从小,我不良于行,小九他为我付出良多,如今我腿疾痊愈,小九说他不想要那个位置,想同你携手白头,我亦是愿意让他毫无后顾之忧。”
卿酒酒垂眸,此刻,她觉得往日兴许对帝九黎有些坏,日后,还是对他好一些。
当天晚上,卿酒酒睡在帝九黎的寝宫,寝宫之中仿佛处处都溢满他的气息,卿酒酒却失眠了半个晚上。
第二天,姬家送了帖子上门,说是请活阎王的关门弟子——长乐县主,出手医治姬浩。
卿酒酒直接让白雪将帖子扔出去,扬言,姬家的任何人,她都不会出手。
这话,气的姬家上下恨得咬牙切齿,便是连皇后都多有不痛快,在高门贵妇面前,当场说下长乐县主乃不仁不孝的白眼狼这类话。
一时间,一些不利卿酒酒名声的流言在京城悄然传播,并开始影响到一些买卖。
更有甚者,说卿酒酒还没及笄,便不顾廉耻,同男子共处一室,还同宿了。
对付这些流言,卿酒酒便掀起更大的波澜,她让人放出风声,说在两月之内,就能治好九皇子的傻疾,并且她自己的胞妹卿蜜蜜早就已经傻疾痊愈,如今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为此,她还把蜜蜜接了回来,让她小小的参加了两次京城贵女的聚会。
这样的举措,在仿佛平静的京城各大势力间,投下一块巨石,随时能打破各大势力间的平衡,便是皇帝都激动万分,亲自召见卿酒酒,一再确认。
众皇子慌了,皇后慌了,朝臣慌了,京中百姓则纷纷看起热闹来。
民间,更是在私下悄然议论,都在说只等九皇子傻疾一好,这皇太子之位便会换到九皇子身上,不仅百姓这样想,就是高门世家、皇族国戚几乎都这样以为。
毕竟九皇子未傻之前,就是个聪颖无比的,且还和八皇子是双生兄弟,那张脸,都很招皇帝的疼惜。
是夜,月朗星稀。
卿酒酒瞅着从皇子府丢出去的尸体,意兴阑珊的问,“这是第几波了?”
自打她说能治好九皇子以来,九皇子府几乎每晚都有刺客光顾,如今卿酒酒和蜜蜜都干脆住到皇子府,县主府就留给了卿家人。
帝九黎嗤笑一声,“第五波了吧。”
帝九冥皱起眉头,“父皇昨日在提,让你们进宫,如此安全一些。”
帝九黎不屑,“安全?怕是更不安全。”
卿酒酒眨了眨眼,她狡黠一笑,“不然,咱们来个引蛇出洞,看谁最按捺不住。”
帝九冥和帝九黎对视一眼,齐齐笑道,“也好。”
隔天,宫中当真有人来接,还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谷安亲自来的。
谷安见着卿酒酒就满脸堆笑,“长乐县主,皇上可是想您的慌,这步,特意让咱家来接九皇子和您进宫小住几日。”
卿酒酒扶着装傻的帝九黎,一边笑着说,“谷公公客气了,长乐就这和九皇子殿下一起进宫。”
一行人进了宫在东宫旁边的清风殿住下,卿酒酒一进门,就将所有宫娥太监挡了出去,并道,“本县主要给九皇子施针,你们都出去!”
然门才没关上多久,皇后和其他几位有皇子的妃嫔不约而同一并来了。
卿酒酒并未起身,她手持银针,端坐软榻,榻上是沉睡的帝九黎。
“诸位娘娘见谅,长乐正是给九皇子施针的关键之时,恕长乐不能起身。”她眉目严肃,额头还渗出了汗。
皇后当即道,“不用,小九要紧。”
众人就见九皇子身上,特别是头部扎满了银针,那根根银针,看着就有些骇人。
一刻钟后,卿酒酒起身擦了擦汗,边上的元妃道,“长乐累坏了吧,赶紧过去喝口水,你若不顾惜点身子,小九可怎么办呢。”
元妃是五皇子的养母,七皇子的生母,背后站的是皇亲国戚三大世家之一的元家。
卿酒酒笑了笑,脸色有些白,她摇头道,“不了,九皇子这边还药人看着,这些银针都很重要,不能动一下。”
皇后开口了,“看你说的,小九是本宫的皇儿,本宫在这帮你看着,你快去歇歇,歇一刻钟也好。”
“这……”卿酒酒面露犹豫。
“长乐县主就去吧,我们都在这等着你过来。”其他的妃嫔真是劝慰,那模样,可真真关心人。
卿酒酒顺势同意,她叮嘱道,“那我就在外间喝口水,各位娘娘千万莫靠近九皇子,他身上的银针动不得了,动了的话,到时气血逆流,会出大事。”
一众人都点头,皇后甚至板着脸道,“都离远点,别围着小九。”
卿酒酒提起裙摆往外间去,她一转身就勾起了嘴角。
哼,一群迫不及待的蠢货!
她慢吞吞地喝了盏茶水,适才进里间。
这当,皇后等人挨个告辞,临走之时,皇后拉着她手,红着眼圈道,“长乐,你可一定要治好小九,这孩子太可怜了,本宫这当母后的,日日都在煎熬。”
卿酒酒差点没吐出来,她膈应的慌,勉强笑了笑。
等人走了,卿酒酒往帝九黎身上一瞧,果然,天灵盖上,其中一根银针偏差了点滴,虽不显眼,可确实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她一挥手,将银针都收了,拍了拍帝九黎的脸,“好了,人都走了,起来吧。”
帝九黎睁眼,“是安嫔,不受父皇宠。”
卿酒酒指间转着银针,“想钓大鱼,就得诱饵下足了。”
当天晚上,听闻清风殿的九皇子吐血了,整个人都晕迷不醒,连皇帝都惊动了,便是皇太子殿下的神色也很不好看。
随后,卿酒酒往御医院跑了趟,取了诸多名贵药材,还差了名宫娥回县主府取一老药墨锭作为药引。
一个时辰后,县主府上的卿家嫡长子卿子焕亲自送了卿酒酒要的老药墨锭进宫。
卿酒酒跟皇帝立下军令状,势必要在三天之内,让九皇子恢复正常,这三日,清风殿中不得有任何人打扰。
皇帝当即调了禁军侍卫,将整个清风殿包围的密不透风,便是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各方势力诸多打探,只见清风殿中不断有太监搬熬煮后的药水进殿,至于殿中卿酒酒是如何治九皇子的,无一人可知。
第一天,清风殿中传出九皇子的惨叫,这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大半夜,凄厉如恶鬼,骇人听闻。
第二日,大桶大桶的药汁被抬进清风殿,听闻卿酒酒这是要用古方中的蒸煮之法,为九皇子打通脑中不通的气脉,气脉一通,自然人的心智会恢复。
当天,就有小太监说,亲眼看见九皇子在背论语尚书,口齿清楚,犹如常人。
第三日,九皇子最后一次扎针,他已经能同人交流,甚至还和个小太监说起了玩笑话,那一言一行,再正常不过。
皇帝没忍住,都在清风殿外打探了来,只听卿酒酒说,扎针之后,再最后泡一次药浴,九皇子的心智就能回来。
这最后一场药浴,却是要用到她特意让人送进宫来的老药墨锭,成败,都在这作为药引的药墨上。
申时中,最后一桶药汁被抬进清风殿,半个时辰后,殿中传来一声尖叫。
早等在外头的皇帝还有皇后,以及众位皇子等人,冲地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