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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只见那只金丝猴,怀里抱着一只小的金丝猴,蜷缩在温暖的依靠里,没有了声息。而母猴,则轻轻地用自己满是毛发的手拍打着它的身体,嘴里念着听不清的声音。
这完全就是一副母爱的最真实画面。
但是,夜岚哭的不是因为温暖有所触动,而是因为想到了刚才酒店所看到的一切,正好跟眼前这对可怜的母子吻合了。
“怎么?你也看不过眼是吗?”母猴缓缓转过身,它的脸上淌满了泪水,语气里带着轻蔑的质问。
“我……”夜岚没想到它会开口质问,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尤其在看到那个小猴的脑袋的时候。
它太小了,小得只有一只刚出生的婴儿般大小,身子瘦弱,连毛发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稚嫩。
它的小脑袋耷拉在一边,头顶血肉模糊,隐约还能看到脑浆汨汨地流出来。
而它,却已经死了!死了!
它刚才是经历了怎样的遭遇才会如此变成这副模样啊!
夜岚的心倏地就揪在了一起,看到母猴的红肿双眼更是不由得热泪盈眶。
“你……就是他们说的……妖猴?”夜岚好不容易才挤出来这句话,但是他并没有恶意。
“妖猴?哈哈……你们人类真高尚,还叫我作妖猴,真是讽刺!”它悲痛欲绝的样子,看的夜岚于心不忍,连跟它对话,都觉得自己是在推脱罪责。
“我没有恶意,我可以帮你的,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帮你?”夜岚真心实意地说。
“帮我?哈哈……真好笑!你该帮的是你们人类吧!你们自诩高级动物,做的事情却连猪狗不如!终有一天,这些都会返还给你们的,你最好自求多福吧!”
母猴已经因为失去孩子而丧失了理智,但是它所说的话,绝对不是威胁。从它那憎恨的眼神,和狰狞的面目,龇牙咧嘴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它会将这份痛苦化作仇恨,去报复人类。
“你不要做傻事,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真的可以帮你的,或许……”
“够了!”它此刻更为恼怒,将怀里的孩子轻轻地放到地上,直面夜岚,声声逼问道:“傻事?你们人类害死了我两个孩子,本来害死了一个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有我第二个孩子也惨死在你们手里。它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脑笋都还长出来,你们怎么能为了一时的贪吃而残忍地敲碎我孩子的脑袋,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样残忍!?”
面对它的咆哮,夜岚顿觉无力。心中也是跟它一样,痛苦万分。
两个孩子,那就是说它这几年都沉浸在丧子之痛中,难怪它如此瘦弱。
“我……”
“你们人类就是愚蠢,吃再多的猪脑猴脑都没有用,都没有用!你们就等着给自己同类收尸吧,哈哈……”它笑得猖狂,全身却无一刻不在颤抖,声音里都是绝望和痛苦。
这一刻,夜岚忽感自己作为一个人类,而感到羞耻和痛心!
他看着母猴抱着自己已经死亡多时的孩子离开时孤独决绝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痛。
它可能连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都没有看过,更可能连自己生母是什么样子的也都没有见过,就被人敲碎了头骨,永远地沉睡了。
“魔音,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魔音没有回答,可能这时,它也在感受着这份痛苦。
夜岚走到护栏边,对着苍茫夜色,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充斥内心。
“我松开时间的绳索
怕你飞远去
怕你离我而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每一滴泪水
都向你流淌而去
倒流进天空的海底……
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
夜岚不知道能为那死去的小猴子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它唱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