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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拜见东平王,大王贤名远播犹如日月之光辉照耀大地,天山之雪水滋润沙漠,今日不庇皇亲为我等做主,真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怀璧跪在地上放声高呼然后伏地叩拜,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唯有常知乐站着不动结果硬被高惟凤给拉了下去。
“高大娘,悯玥,···,大家都快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姓高?”高惟凤像看到了金元宝一样挤到刘苍山旁笑得脸都快烂了。
“我之前听悯玥说起过知乐的娘也就是您是她的姑妈”,刘苍儒雅温和,言语间又颇为谦敬。
“东平王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您在这里站着我感觉整个院子都冒着金光与众不同”,高惟凤像一只上了年纪的老蜜蜂盯着一朵娇艳欲滴刚刚盛开的鲜花一样围着刘苍转个不停。
“喂娘你够了啊”,常知乐一脸嫌弃地将高惟凤拉回来,“看你们这一个个的,东平往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比别人运气好投胎投到了皇帝家,又不是他有什么本事”。
“放肆,东平王乃先帝龙子岂能与人间凡夫混为一谈将璞玉与顽石相比,小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南浦冲着常知乐一阵威喝,吓得他再不敢出声只是一直瘪着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谷梁父离开楚国之后楚王刘英找来国傅褚士昭和王府护卫叶无声。
刘英站在厅中冷眼寒光深邃阴森没有一点二十几岁的稚气活脱宦海沉浮历经世事。褚士昭五十岁出头,那叶无声与刘英年纪一般精明能干矫健灵活。
“刘荆派来的人你们都见过了,怎么看?”
“山阳王的心思很清楚,他是想拉我们入伙”,褚士昭拱手答道。
“都说诸王兄弟之中唯有山阳王与先帝长得最像,他便以为这天下理所当然该由他来坐简直是可笑”,刘荆冷冷一笑。
叶无声低头想了想,“山阳王行事如此草率鲁莽我怕他会连累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禀告给刘庄?”
“刘荆和刘苍一母同胞都是阴后所生,我无凭无据反倒会认为我挑拨离间,我因为庶出从小就受父皇冷落还被封在了偏远的楚地,可我偏不认命,老天不曾厚待我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刘英每次想到这里就咬牙切齿面露凶光像被人一刀一刀往身上割着肉一样痛。
叶无声听后也颇为愤恨,“‘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相遇就是靠着八千江东子弟横扫天下,更何况这里这里还是高祖龙兴举兵之地”。
刘英突然松开紧咬的牙关露出狡黠的眼神,“刘荆不是想当皇帝吗,我们就给他出出主意推他一把”。
洛阳城里,南宫前殿,三公九卿领衔百官,尚书令、御史中丞、司隶校尉三独坐。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沛县县令糜成雍贪赃枉法圈地营私,更加大逆不道的是竟强占中阳里附近三里之地修建私宅震动龙脉完全无视我汉家天威皇室尊严,臣请法诛此人,以儆四海之吏”,说话的人正是御史中丞伏执,激动亢奋声如洪钟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
“中阳里乃高祖天降之地天家宗祠所在,一个小小县令竟敢如此大胆简直无法无天,着尚书台拟旨将此人革职查办”,汉明帝刘庄高坐殿前。
太尉赵熹闻言不禁心头一震,“陛下,糜成雍在当地素有贤名,先帝曾派人许以名爵召他出仕他都辞而不就,直至陛下承天子之位臣贰请他才勉强愿意出任一县令,如此不沾名利之人怎会做出营私枉法之事,故此事必有隐情还望陛下明鉴”。
刘庄想了想恍然大悟,“赵卿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此人来了,既然事有争议那就责豫州刺史部将此事调查清楚再做定夺”。
伏执紧咬不放,“陛下,沛县督邮已将此事详情送达豫州刺史部,臣有豫州刺史所呈文简,方才太尉大人说糜成雍是他举荐,莫不是太尉大人有意庇护”,伏执说完看了赵熹一眼然后将竹简递交刘庄,刘庄仔细看过之后气得将竹简直接摔在了殿上,“此人谎造虚名待价而沽罔顾君恩,着即将其革职流放辽东”。
“陛下息怒”,赵熹顿时大惊失色,“糜成雍年逾六旬,此去辽东千里如此折磨恐怕还没到自己就死在半路了,还望陛下怜悯”。
刘庄沉思了片刻,“赵大人你也有失察之责!罢了,那就押去巨野看管,不得添置随从”。
赵熹知道刘庄已经做了很大的宽容,糜成雍是自己举荐,因此不敢再求情。
赵熹回到府中闷闷不乐,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去趟沛县,一来为糜成雍送行,二来弄清事情真相。
几天之后赵熹来到糜成雍家中,此时新的县令尚未就任但糜成雍已经搬出了县衙回到自己僻静整洁的农家小院。
糜成雍虽然已经六十几岁但看上去身子骨仍然十分硬朗而且精神矍铄似乎对这次的革职流放毫不在意。
两人见面,糜成雍面露微笑神色坦然,赵熹却自觉心中有愧扼腕泣泪。
“老哥哥是我对不起你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劝你出仕,豫州刺史部所呈案情定是冤枉你的,我一定会替你洗雪冤情”,赵熹紧抓着糜成雍的手,两个岁数加起来都一百一十好几的人孤独地伫立在风中。
糜成雍微微一笑低头沉思片刻,“赵老弟不必替我伤心,他们弹劾的并非无凭无据,这几月江淮连日大雨淮水泛滥以致许多郡县受灾,特别是沛县一月之前山中洪水突然倾泻爆流冲毁房屋农田让这里成了一片汪洋致使许多百姓无处安家流离失所,可唯独中阳里乃皇室祖居自高祖之后不断修葺加固因此得以幸免,我便只好将中阳里划出两里之地来安置受灾百姓,而且中阳里堵在洪水中间疏通洪水之时必须要将它打开挖通,因此又挖了一里之地”。
赵熹心头一惊,“但他们说你贪赃枉法却是无中生有”。
“这次大雨把所有庄稼都冲毁了,百姓秋粮已尽夏粮断绝而府库中的钱粮捉襟见肘朝廷赈款又迟迟不到,我便只好动员当地乡绅豪强捐款,可除了三四人人之外大多推诿搪塞,所以我就将平日里为患乡里的那些豪强给收监抄家将所得钱财全部拿去赈灾了,而这些人中不乏家里有在朝为官之人”,糜成雍一字一句坦然淡定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原来如此,这也是我一直敬重你的原因,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算起来陛下还算是从轻处理了”,赵熹听后喟然长叹。
糜成雍把赵熹请到屋里坐下,“赵老弟我得提醒你这些都只是事情的表面,你有没有想过,不管如何我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何以让御史中丞伏执拿到殿前说事,很可能他的目标是你,这说明你举荐失察这让陛下会怎么想你?”
赵熹有些不明白,“我与伏执同朝为官并无恩怨他为何要如此?”
“这就更加让人怀疑了,你官居太尉身为三公之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的任何一点小的过失都有可能会被人抓到无限放大,先帝曾有意削弱三公之权将事归阁台但做得并不彻底,所以我担心御史台和尚书台勾连在了一起,这还只是其一,既然这次将我卷了进来我更担心的是有人在打凉州十万精兵的主意”,糜成雍说到这里脸上竟然掠过一丝少有的忧虑。
赵熹听后犹如茅塞顿开不禁恍然大悟起身拜谢,“糜兄真是见微知著,让人佩服”。
“这些也都只是我的推测,不过身浮宦海万事小心,我马上就要去巨野了也帮不上你的忙”,糜成雍说罢拱手回礼,两个老朋友拂袖起杯一口浊酒仰面而饮。
隔了两日赵熹送别糜成雍回到府中,可心里却有些不踏实老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叫来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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