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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所谓摘去顶戴不过是一句习惯性的虚言。四名侍卫过来,往苗玉春身后一站,形式上等于要将他押走。邬思道不愿意了,大声道:“不用绳子绑,这算什么抓起来了。后面的咸鱼炒肉,还能不能执行?”
邬思道的口气毫无礼貌。要在往日,沈启恨不得将他跟苗玉春一起关进大牢,一起享受咸鱼炒肉。但他看得出,曹霑对此人挺欣赏,只得放下架子,道:“这先生请放宽心,本官绝不会对不起苗大人,每天一顿咸鱼炒肉伺候定了。”
苗玉春气得差点吐血。盯着邬思道看了许久,暗骂:“老东西!别看苗某人被关入大牢,整治按察使沈启没那个本事,要你这要饭花子的命估计还无须费事。”
护卫推搡着苗玉春刚要走,又被曹霑叫住:“慢着!”苗玉春内心一喜,不愧是织造府的公子,眼里果然有水,知道救了江宁县令,以后的好处还是大大的。却听曹霑向沈启道:“就象按察使大人刚才所言,苗玉春鱼肉乡里多年,只是把他抓了关了,并不能平息民愤。”然后指着那些如意楼被抓客人又道:“例如这些客人,不过是在此吃了一次酒,却平白无故被绑了一绳子,是不是该给他们一个说法?”
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要替这些客人讨说法,是不是有些过了。沈启满心的不以为然,但侄子沈廉还在人家手中,哪敢得罪。一副讨教的口气道:“都怨下官办事不周,以公子的主意,下官敢如何行事?”
“被抓客人每人一百两精神损失费,我看就差不多了。”
在场被抓的客人,总在三十人上下,每人一百两就是三千两。开始布置抓人时,苗玉春唯恐抓的不多,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大群,大串的眼泪顺着腮边滚滚而下。
“曹公子说的极为有理。”沈启黑着脸盯视苗玉春:“苗大人,掏银子吧。”
苗玉春不再顾及身份,用衣袖揩了揩腮边泪水,道:“卑职今晚是陪您——”想想不能再得罪沈启。“卑职,卑职是单身独自外出吃酒来的,身上哪有如许多的银两。”
沈启扭头向曹霑,商量道:“苗玉春不是撒谎,出来吃顿饭,怎么可能带这么多的银两?”
“本公子清楚,当官的出来吃顿饭,哪里用得着自己掏银子。”曹霑切牙一笑,“不过,他总会有家在金陵,把他的家抄了,数千两银子还不是区区小数。”
按照苗玉春的内心打算,即使这次丢官罢职,以这些年捞取的好处,后半生仍然可以享受花天酒地的生活。现在曹霑提出要炒他的家,久在官场,其中黑幕他岂能不熟。只要让炒家衙役进了门,不弄得家业磬尽,他们是舍不得丢手的。
求告是不行了,只能跟他们死磕。苗玉春向北方一拱手道:“我是朝廷命官,没有朝廷旨意,谁也不能随便抄我的家。”
真是清廷的孝子贤孙啊!越是这样,铁定得抄他的家。曹霑虽然对胤禩毫无好感,但此刻把他搬出来还是有必要的。咯咯笑道:“你要朝廷的旨意,我还有八王爷的王命呢!你不会不知道,八王爷是奉旨巡查江南的巡阅使,有他的王命,可以抄你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