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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要回以前我们回合的那个小破屋子。
那个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凌晨三点的时候才到。
他把车停好,却没有开车门下去。
我和他就这样坐在车座上,车厢里,沉闷得令人十分压抑。
在来的这一路上,我已思考到两种可能,一是,应泓对筠筠的掌控十分密切,他已发现我要带筠筠跑路,刚才先撤走了筠筠,才在那里等我,现在带我到这里来,应该是要惩罚我,二则是他并未确切发现我是要带筠筠走,如果筠筠聪明的话,看到应泓时,知道为我隐藏,若是这样,那么应泓带我来这里,也许是发现不对劲,所以要试探我。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率先开口问。
他没回答我,抬手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火光亮起一刹那,他精致的面孔,那抹死寂般的苍凉也随之被点亮。
片刻,他将那根烟抽完,往窗外一丢,开门下去,一语不发的。
我看到他下去,也打开车门跟着下去。
那扇单薄的木门没有上锁,他推门走进去,里面没开灯,黑成一片。
我在门外停下,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心里更是无底。
应泓信奉一句话,活着的人才最有价值,那么没有价值的人,于他而言就该死,若他已掌握了我所思所想,必定留不得我了吧?
死并不可怕,但死亡带来的黑暗是永无止境的。
所以我不怕死,只怕死时。也未曾在光明中行走过……
站了片刻,那把应泓曾经赠我的匕首已被我紧紧握着、藏在袖子里。
我没有信心可以杀了他,但我绝不任人宰割,当即,我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子,跟随记忆里屋子的格局走进去。
身后那木门在我进去后,被风吹动自动关上,发出“嘎吱”一声,漫长而诡异。
屋子里没有灯,唯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夜光,应泓就坐在那张旧沙发上,身影犹如幽灵一般。
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却总觉得他能看到我脸上任何一丝慌乱,这样维持了十几秒钟。
“嗤——”地一声,房子里有点点火光,是应泓在黑暗里,擦燃了火柴,他前面的小桌子上,竟摆放着一个蛋糕,此刻,他一根根,耐心的点着那上面的蜡烛。
“来坐下吧!”他轻轻吩咐了一声,火光照得他的面容明暗分明。
我听话的移动步子走过去,在旁边另一张旧沙发上坐下,等待着,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今天是你生日!”应泓语气淡淡地,没有喜悦,没有生气。放下火柴,抬眼朝我这边看来。
我抿着嘴唇,小心地打量那个蛋糕,不过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蛋糕,上面用英文写着‘生日快乐’,蜡烛一共二十根。
我和筠筠被卖时还小,并不太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只依稀记得是在冬天里。
那年我与应泓去河边放炮竹,他问过我哪一天生日,我说不知道,他想了想,对我说:“白鸽,以后每年的二月十八,就是你的生日!”
虽然有个二月十八,但那之后,应泓彻底变了一个人,我并未再有一次生日,也就十四岁那年的二月十八,他给了一把匕首,但我从未觉得那是生日礼物。
时隔多年,他突然在这栋旧房子里为我点上生日蜡烛,到底寓意着什么,我丝毫不知,唯有谨慎的坐在那里。
“许个愿吧!白鸽!”他面色平常的说。
我盯着那个蛋糕,沉声回答:“不用了,我相信愿望可以视线!”
“如果这个愿望实现了呢?”他身子微微朝前倾,眸子打量着我故作镇定的脸。
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我干脆脸蛋往上一抬,正面对着他,“是你说,这世上没有如果的!”
因为没有如果,便不会活在梦里,时时认清现实,更了解这世界的残酷,才能活得更久。
他轻笑,意味深长的说:“可你并不这样认为,不是吗?”
我所有骗人的谎话,假装的戏码都是从这个男人那学来的,又如何能在他面前说谎呢?唯有沉默。
应泓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我面前,我握着刀把的手微微一紧,为了把自己的紧张隐藏,就垂下眼皮,一动不动的看着水泥地。
这时,站在我脚边的应泓,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在我面前摊开:“你的手!”
我胭盯着他那双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忐忑地把左手伸过去。
他命令道:“另一只!”
另一只……我顿时僵住,迟迟不再有动作,这时的每分每秒对于我来说,都是煎熬。
应泓瞧我不动,他也没有耐心继续等,一巴掌住我的右手臂,另一只手随即上来,掐住我的手腕的穴位,我手握的匕首便“哐”一声落在地上。
当初阿宽还有那个jun火贩子用枪指着我时,我之所以快狠解除对方武器的威胁,便是应泓教我的这招,此刻,他用在我身上,我了解所有套路,才知道此手法无懈可击。
“对你有威胁之人,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即便那个人是我,你学得很好,白鸽——”应泓看着地上那把匕首,嘴里是夸奖,可那眸中的阴霾却瘆人得慌,他说:“这招制敌擒拿术你该是学到了精髓,但你却失了先机,在面对与你旗鼓相当的敌人时,错失良机,又暴露行迹会这样?”
我沉声回答:“死!”
“原来你还记得!”他嘴角勾起,眸波无笑地蹲下去,将那把匕首捡起来。
我警惕地往沙发后面退了半步,他又命令说:“手!”
“我什么都没做!”他不过就是看到我袖子里藏了把匕首而已,我整日都过着杀戮的生活,藏把匕首算什么,就以此断定我是要对他动手,我不认!
可不到最后,绝不认账这一招,也是应泓教我的,他哪里会轻信,又重复了一声:“手!”
我望着他那不容藐视阴冷的脸,片刻后,向他抬起刚才企图拿匕首捅他的右手。
现在匕首在应泓手里,他会如何惩罚我,我差不多知道了,在他将手扬起时,我下意识地将脸撇到一边,闭上眼睛。
本以为,应泓会砍了我右手,但没有,他把那匕首重新放到我手中,冷声唤我:“白鸽!”
抬眼看去,他伸手解开外面大衣的扣子后,将衣服整齐堆叠了一下,安稳放在沙发上。接着他慢慢撩起毛衣袖子,对我说:“你很早之前就想我死吧?那么,今天我便送你一份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我不知道,但我清楚,这样的应泓,十分危险,我毫无犹豫的说:“我不要!”
“不要?”他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我给你一个赢我的机会!”
应泓摊开手,等着我去实行这次机会!
从前我们的较量和切磋,无论是力量和套路,我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即使我有武器在手,也未必能动他一根毫毛。
我心中由刚才的忐忑变成矛盾,我确实痛恨应泓和干爹,不过此刻,我深知杀不了他,因为杀过那么多人,要对一个创造出自己的人下死手,仿佛比登天还难,所以我站着一动不动。
应泓将我心底的懦弱退缩看得无比清楚,他厌倦了这样的我,朝我大声命令:“赢了我,你就可以杀我!”
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还是摇头,解释说:“我不想杀你!”
“杀了我!”他在声音里添了蛊惑,提醒我:“就会有自由!”
我指尖一紧,心中一狠,握着匕首就朝他冲过去。
应泓等着我靠近后。比起我此刻的混乱心虚,他冷静得如丛林里耐心的老虎,我刺一刀,他退一步,稳如基石。
我再刺一刀,他轻巧转身,嘴里冷声指教道:“力道集中!”
“偏了!”
“慢了!”
“还是慢!”
“哗——”地一声,我一刀刺空,墙上的玻璃窗碎了,夜风灌进来,我就恍惚这一刹那,刚才已离我两米远的应泓突然折回来,我感到来自他身上的杀气,立马跃过面前的沙发,至此,蛋糕的蜡烛燃尽了,房间里被黑暗笼罩。
应泓一直都比我冷静,所以他早判断过蜡烛几时灭,此刻,是他反击的最好时机,他不费吹灰之力在黑暗里找到我——高手过招,为快不破!
我早已失了与他抗衡的心绪,所以瞬间就被自己的匕首抵住了喉咙。
“呼吸声……”应泓手臂锁着我的脖子,声音从我肩膀后面传来,我清楚,黑暗里作战,呼吸声出卖了我的位置。
接着他冷声提醒我:“你输了,白鸽!”
说完。他毫不留情的一刀划在我手臂!
“啊!”我痛得一把捂住伤口,应泓推开我,他慢悠悠的回到刚才坐的位置,用火柴点了一根蜡烛,房间里再次亮起来,我的狼狈也一并被照亮。
应泓将那把染了我血的匕首狠狠插在蛋糕中间,收回手,他轻描淡写的说:“白鸽,我早告诉过你,在没有那个能力之前,就别妄想,这次教训,你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