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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彼岸,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彼岸是如此的脆弱,我在这一刻才终于明白,彼岸不仅只是专断独行的阴间之母,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

    彼岸只是一尊至高神,可她所面对的天道,却是一尊远在至高神之上的创世神,哪怕这尊创世神在岁月长河中已经走向了衰老,却也不是她所能轻易匹敌。

    可是,彼岸为了我,为了她这份在岁月长河中的执念,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么做,她不曾在乎自身敌人的身份,将手中的矛头直指苍天,只因我是她的丈夫。

    一种很久不曾有的悲伤情愫在这一刻涌动于我的心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曾经让我畏惧,给予我诸多痛苦的女人,如今为了庇护于我,甚至不顾自己性命。

    我紧紧地抱着彼岸,而已经用尽所有力量却只是换来与天道两败俱伤的她,此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凄婉的笑容,她的身体是那么的无力,她第一次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安详地躺在我的怀中。

    娟娟火焰不断从她身上缭绕,鲜血在她的唇边流淌,一朵朵彼岸花在她身上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已经走向凋零。

    “杜明,有你陪着,真好……”

    彼岸依偎在我的怀里,发出了一声呢喃,那压抑了数千年的怨念,仿佛在这一刻从她的身上尽数消散,她无力的躺在我的怀里,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满足。

    来自天眼裂痕之中的鲜血飞溅长空,在轮回之地下起了阵阵血雨,将我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一片殷红。

    我抱着彼岸抬起了头,却见那一轮洒落着鲜血的天眼此时正在当头。

    天道无言,可那一道留着深长裂痕的天眼此时满是愤怒,一道道天光从他破碎的天眼之中爆射而出,却是直接朝着我和彼岸落下。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不禁一阵绝望。

    苍天已老,可苍天始终是苍天,并非我们这种寻常神明所能轻易抗衡,哪怕是彼岸这种至高神也无能为力。

    而这次,天道现身阴间,带着让我必死的信念,我知道自己无路可逃。

    “彼岸,抱歉,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跟你遇见。只有这样,即便我死,你也依旧可以继续成为阴间之母,依旧在岁月长河中,作为阴间至高神。”

    我看着倒在怀里的彼岸,在这无路可逃的境地下,我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彼岸爱我,爱得偏执而且疯狂,因为她对我的这种执念,她不惜将我亲手杀死,不惜放下至高神的颜面向我逼婚,不惜违逆规则助我成神明,甚至不惜毁灭一片世界。

    可是,眼下的我,却并无法给予她应有的回报,相反却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灾难。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过去的岁月长河之中,我竟然会是天道的死敌。

    “如果我的命……能够换来一句你爱我,就算从至高神的高位上殒落,我也毫不可惜。”

    彼岸的脸孔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她伸出了手,探向我的脸孔,朝我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我对于彼岸无比愧疚,我看了一眼那不断从天而降的天光,又看了一眼彼岸唇边那涓涓流淌的鲜血,内心无力而且自责。

    “彼岸,我爱你。”

    我的内心一阵抽搐,终究将这一句迟来了好几世的话说出了口。

    彼岸的脸上,此时绽放出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知足了……”

    我紧紧抱住了彼岸,缓缓闭上了双眼,在天道的天罚之下,身为准神明的我,几乎完全没有逃离抑或反抗的可能,迎接我的,终究只有殒落。

    轰!!

    可就在这个时候,阴间的大地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颤抖,剧烈的轰鸣声响彻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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