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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饿。”
高奶奶让小丫鬟给他端碗小米粥过来,高爷爷捧着碗坐到了院里藤椅上,我凑到高爷爷身边,“爷爷,你还记得我吗?”
高爷爷似乎没听见,目光落在我脸上,半晌没吱声,复端起碗喝粥,把我晾在了一边。
我柔声道:“我是魏清,您的孙媳妇,以前来看过您的,您还记得吗?”
他不搭理我,碗里粥喝尽了,便起身端着空碗朝不远处高奶奶走去,嘴里念叨着:“老婆子,我饿。”
我擦了把脸,默默蹲了会儿,心里酸涩起来。
他曾让我弃恶从善,如今我不必瞒着他,本打算把真相告诉他,但现在把善恶说给他听,他听不懂。
高爷爷的记性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记得吃过饭,坏的时候一天吃八顿饭。
除了吃饭他便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去他以前写字作画的书房,书案上有写了一半的字,旁边搁着一只狼毫笔,砚台墨已干涸,大约久没人进来打扫,里面积了积了薄薄一层灰。
我抽出几副字画看,落款的日期大多是在三年前,可能那时他知道自己记性不大好了,所以画了很多字画,堆彻在书房给未来过来的人留下个念想。
与子陵在祖宅待了十来天,京中传信让我回去,我先子陵一步回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日前宫里遭了刺客,失败被捕,大理寺严刑拷打下该刺客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大理寺便传我去问话。
风尘仆仆到了京城,我歇了一天方去大理寺受审,新任大理寺卿是原大理寺少卿左涯,他与我说了一番刺杀皇帝的厉害关系后,希望我能体谅他,在大理寺关些日子,待此事查明白了,再还我一个清白。
左涯说道:“其实若单只是行刺一事倒还不至于,但将军可知道前些日子,朝廷抓获一批苏党余孽,其中有人供出将军曾经去镇江洗白萧几道贪污案,高相因此弹劾将军,陛下尚未下令彻查,只等将军回来听将军的解释。”
我噢了声。
时过境迁,当初去镇江洗白萧几道,为的是拿到苏党账册,此事太后知情,但她没有提。
她不提,我亦没有证据,便在大理寺的大牢住下了。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第一次坐牢,在牢里我体会了阶下囚的滋味,偶尔会徒生出一股伤感。
在百姓眼中,我是一个扶持姜守失败的弄权奸臣,我一天不死,皇帝的皇位一天就坐不安稳。
在太后眼中,我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位置何其尴尬,恐怕有朝一日只有我死了,才能真正干干净净一回。
总归是我运气不好,到底重蹈覆辙,又演了回了上辈子的悲剧。
我身子不大好,牢里湿气太重,其后几日陆陆续续发了烧,五天后姜礼派人提审,大理寺倒没给我上镣铐,前前后后紧跟着四个衙役防止我逃跑,把我押进大厅。
姜礼不在大理寺的公堂审我,却让人把我带到厅堂,他手边放着两杯茶,指了旁边一个空位道:“过来坐。”
我颔首坐下,端起茶杯捂手,大理寺的牢房太冷了,借着这点暖意,方能让身子不抖的那么厉害。
姜礼让人都退下,大厅里只剩了我和他两个人。
“当初将军落水生了场大病,病还没好便着急出宫,原来是去镇江。”姜礼并不看我,撩起茶盖,淡淡说着话,“你难道忘了,当年苏裕文提议先帝圈禁寿王府,你爹被迫从边关赶回来死在半道,你替苏裕文卖命至此,就不怕你爹在九泉之下寒心?”
我在发烧的时候说话常不经大脑,此刻淡淡应道:“记得,我也记得,是先帝下令檄了我父亲的兵权,大军压境又派他去沙场卖命,为防军心动荡,死后秘不发丧,尸体秘密送回京城,对外说他是在酬军宴上醉酒失足,到底没有还他忠诚卫国,捐躯皇朝的清白。”
姜礼此刻望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半晌言道:“方才你说的话朕当做没听过,以后不要提了。”
我冷笑了声,雨花茶的茶香袅袅,我饮了口,将目光挪到了一边。
姜礼不让我提,自己也不提了,半晌无言,姜礼走了以后,我等人把我再押回牢里,然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左涯进了大厅里与我道:“陛下说已经清楚了来龙去脉,让下官放将军出去。”
回家以后,我窝在家里养病。
两日后子陵从江西回来,他看我又闷在家里,提议我跟他去白马寺进香,我懒得出门,他只身去了,求了支上上签回来,该签给了他极大的鼓励,子陵将签文讲解给我听后,眉眼堆满了笑:“大师说此卦寓意寒冬已过,春苗催发,预示着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