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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她从小就是个孤独的孩子。小的时候,跟同村的小伙伴一起玩,村东头的王家二丫拿着她父亲给她刻的兔子,跟他们炫耀。她羡慕的连梦中都能梦到自己也有了个会陪她玩,给她雕刻小兔子的父亲。
她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对母亲开口。“母亲,我也有父亲吗?”
她到现在都还忘不了那时母亲看她的眼神。冰冷的让她害怕,让她感觉母亲似乎因为这个问题想要抛弃她。小小的她,吓得哭的不能自己。自那之后,她再不敢问任何关于父亲的事。
从她五岁开始,母亲每日教她习字。她那时候特别开心,因为每天,母亲都会给她讲解那些文章,会和她说很多话。而那些文章,都是母亲之前写下的手稿。她每天都学的很认真,希望母亲能因此开心一些。但是无论她多么努力,母亲永远是那个淡淡的样子。
《论语》,《左传》,《中庸》,《大学》,《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林林总总,甚至还有兵法。
在这个小山村里,几乎没有人识字。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教她这些东西。起初努力的学只是想让母亲开心。但渐渐的,她却能在那些文字里看见另一个世界,跟平顶村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那里有君子,有小人,有圣人,有莽夫。于是,她开始主动去母亲的卧房里找手稿研读。
七岁那年,母亲开始教她女红。从学会分线到她可以混淆自己和母亲的绣品,她用了五年时间。母亲的绝技是双面绣,做多的时候,一面绣屏曾经卖出了一两银子。
她还记得那天,她拿着自己秀的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帕子站在母亲面的那天,那种期待母亲露出个笑容的心情。她等了许久,母亲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还不错。”
收回心中的思绪,纸鸢转身回到屋子里,坐在灯下继续绣那个荷包。她慢慢的拉动手中的丝线,一针一针,缝的极为仔细。
母亲房里的手稿,她在一年前就已经看完了。这几年里,天气晴好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跟着村里上山菜蘑菇野菜的婶娘们,去山上采些草药回来。晒干之后,趁着去镇上的机会,拿到药房卖了换钱,再去书局里买些书来看。书局里的书,她最偏爱的便是侠客游记。
那些游记里,是她从没见过的世界。据说极北的地方是大漠,那里住着蛮人,他们只喝酒吃肉。极东的地方,是碧蓝的海,那里总有船只来往,远洋的船会带来各种精美的器具,甚至还有蓝眼睛的舞姬。极西的地方是荒漠,漫天黄沙,从来没有人敢试图穿过那里。还有南方,一直往南走上一个月,就是国都了。母亲发现她偷偷的买来这些游记看,并没有生气,甚至还画了张疆域图给她。纸鸢很感激母亲教了她认字。认识了字,这个世界便可以变得无穷大,她也不会再那么孤单了。
除此之外,母亲还教了她一种特殊的符号和一些算术的方法。相较起来,有些东西倒是和《筹算》里的一些东西有些相似,但却比《筹算》里面讲的东西复杂,有趣的多。只是母亲告诉她,不要轻易在人前写下这些符号,她也向来听话,只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练习推演。
夜更深了,纸鸢抬头看看母亲,她依然坐在那里。她很想知道母亲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想知道。在灯下做太久针线对眼睛不好,看着母亲依然没有回房的意思,纸鸢只得自己进了房间,打水洗澡,准备就寝。